“我知道。”祝氏喃喃,要是八月反,”
“大母?”
“七月还好,“对了。”庾氏顿ู了顿,”萧源随手将外衣,径直外祖母萧老夫人怀,不会出事的。”
大姑娘想起自己的婚事,眉眼多了一丝温柔,“是啊,或许别地另有风情。你知道你老!“姑娘你放心,长公主已经去大太太院子里了,“元儿好想你。”
梁肃翻身上马,等等,“梁大è。”软软嫩嫩的声音传来
“五姑娘!就因为这艘小船最靠近大船,全是最贵重的,所以上面的东西á!”吴嬷嬷哀求的说,“船上不仅有缂丝的衣服,还有您的金器呢!烧掉了,损失就大了!”随即她又指着那些下人骂道:“都是死人吗!连救火都不会!”
“郎君、姑娘。”祝氏端着午膳走进来,“该用午膳了。”
“郎君说,如果一路顺ิ风,很快就能到江南的。”祝氏安慰道。
“元儿,你没事吧。”萧沂安排好了一切后,上了妹妹的牛车,关切的问。大队人马快速的离去,梁肃带着一小队人断ษ后。
郑娘子倒不是等不起这五个月,只是觉得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出事,毕竟自己儿子不小了,她真心想在自己合眼前看到孙子出生。萧珣和萧泽在接到江南来信的第二天,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留แ下的女眷也在七天后的清晨出发了。
霍行允正在军营同将士们一起吃年夜饭,见梁肃来了,霍行允笑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将士们见梁肃来了,笑着拉着他喝酒。
“但是这里有爹和哥哥啊!冀州也不苦。”萧源是很想曾奶奶、外婆和外公,但她更想和爹、哥哥待在一起,他们才是家人,不是吗?以他们家的条件,在哪儿会让她受苦?“大哥,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要穿新衣服。”萧源闷闷的说。
萧泽来到萧源院子的时候,听到院子里女孩子的嬉笑声,不由á面露无奈,守门的院子见大郎君来了,忙要去回报萧源,被萧泽拦住了,站在廷芳阁前听了一会,听到เ妹妹开心的笑声,也微微的笑了,对婆子道:“等姑娘玩完了,让她来我院子一趟。”
那人闻言怔怔望着朝饮,朝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身边的婆子眉头一皱,“姐姐,该回去了。”
大姑娘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底浅橘色滚边的素短襦,□穿了一件六幅长裙,腰间每褶各用一色,素淡雅致,色如月华,腰间系了一条淡黄的绸带,两ä端长长地垂至膝下,右侧垂下一串打成八宝结的淡红绦带,一块莹洁无暇的羊脂玉佩垂在绦带下方。
“你们都下去吧,我今天喝了点酒,有点累了。”梁肃淡淡的吩咐道。
梁肃开了院门,让两人进来,脚下移了几步,替她挡住了呼啸吹来的西北风。萧源深夜只带着一名丫ฑ鬟来萧泽的院里,显然是有要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是的,下人中好多人得病了。”二姑娘最近和大姑娘一起管家,对这些事了解的很清楚。
“哦?我院子里出了刁奴了?”萧源漫不经心的问。
“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课了,别让先生等久了。”梁肃提醒霍行云道。
霍宝珍闻言一笑,“原来是二哥前年猎杀到的熊掌,元儿,这可是二哥的宝贝,本来去年就能吃了,可二哥硬是不肯拿出来。”
“这是泰山吟?”三姑娘见书案上散乱的全是写好的泰山吟,很多都叠成了一堆,显然是弃之不用的,不由疑ທ惑的问,“怎么写了这么多泰山吟?写得好好的,怎么เ又丢了。”
二姨娘一惊,对啊!万一让太太迁怒大姑娘怎么办?二姨ถ娘碍于身份,见识不高,但对大宅门里内斗一套,却了如指掌,定下心思,同大姑娘细细的说了起来,“这件事是四姨娘的丫鬟跟我说的……”说完后二姨娘也觉得被骗了,“要不是姑娘提醒,我都被骗过了!姑娘,不如——”
“怎么了?”灵偃好奇的问,玉珥可不是大惊小怪的人。
“喜欢,这种舶来小茶杯,我家也有一套,上面画了好多小人,下次姐姐来我家,我拿出来给你玩。”萧源没敢说自己爱的不是舶来品,而是金器。其实大哥是真没审美观,这种金光闪闪的金器了,一色的摆在黒木书案上,底下垫上红绸,用烛光一照,看着多赏心悦目啊!偏大哥不喜欢,非把自己花了好多年收集起来的金器都收走了,要不是爹爹后来补偿了她不少,她非哭死不可!
萧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梁肃,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五的少年,反而差不多有十七八岁左右,五官刚毅,棱角分明,相貌称不上俊美,却也刚毅英挺,气质内敛稳健,古铜色的肌肤呈现出完美的金属质感,头虽微微低着,身形却挺拔如青松傲竹,锋芒尽敛却又让人无法忽视,难怪三哥对他赞誉有加!
萧源转头望向玉珥,玉珥说:“还有一罐没开封的呢。”
照理这种内院小事,萧源不该问萧泽,毕竟男主外、女主ว内,但萧泽这种世家嫡长子来说,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齐家、治国,方แ能平天下,对内院的掌控是他初学的第一课。萧泽心疼妹妹年幼失母,对萧源各方แ面都关照的事无巨细,虽不如萧沂那般,肯放□段陪萧源玩闹,也一向是有求必应。
忍了一会,三姑娘凑到萧源身边低声道:“五妹,这里好无聊,我们回房里玩燕几图好不好?”燕几图就是类似七巧板一样的闺阁游戏,是三姑娘的最爱玩的游戏。
“夫人,四——三姑娘、四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跟着两位姐姐一起学学管家了?”五姨娘的话打断了大家的恭喜声,房里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
“姑娘?”祝氏、灵偃、玉珥都不解的望着那两个字,大郎君这会特地让人送这两个ฐ字过来,显然不是写给姑娘,让姑娘安心的。
话说刘夫人同郑娘子分别后,就催促下人往家里赶。虽然这次去佛寺是萧珣授意的,但萧沂和萧源都受伤了,她还丢â下两人去佛寺,等萧珣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
“这么多?”童娘子不乐意,“这么贵重的东西,留แ给阿文当聘礼ึ都足够了!”
萧泽笑道:“那ว再好不过了,小妹刚ธ到冀州ะ不久,正愁找不到手帕交说话呢。”元儿在江南的时候,结交了不少手帕交,据说还参加了什么诗社,每月都要出门游玩踏青,可到了冀州后,除了每逢初一、十五的上香之外,平日绝少出门,估计连冀州有几名贵女她都不清楚,更别说结交手帕交了。
萧泽忙道不敢。
“我来!”三姑娘兴奋的捧着二姑娘的帕子放在竹篾上。
可随着她在萧家的日子渐长,她就越来越绝望了!尤其是在四姑娘被关起来后,五姨娘就彻底明白了,即使刘ถ氏不得宠,即使是她生了儿子,而刘ถ氏迄今无子,刘氏都是萧家的大夫人,是可以随意决定她和四姑娘生死的人。
刘夫人摆手道:“不用取下来了,这样看着就挺好的,我小时候也喜欢自己้弄些花儿、粉儿,姑娘们年纪也都渐渐大了,是该好好打扮了。”她扭头吩咐吴嬷嬷道:“你去把我那ว对蝴蝶点翠金花钗取来。”
“不用了。”刘夫人摇了摇头,打扮的再漂亮又如何?她又不是那些以色事人的姨娘!
萧源散了小髻,将头发梳成一条麻花辫,穿了白绫小袄、天青色袴裤,盘膝坐在火炕上,吩咐玉珥把绢花理出来,四个姐妹一人送一匣过去。“二姐,你还要这绢花吗?”萧源笑着问二姑娘。
六姑娘疑惑的问,“二姐,我们去哪里采梅?”内院的梅花全采光了,外出去采梅那是不可能的,太太绝对不会同意。
大姑娘抬头温温笑道,“我可不敢跟母亲比。”
灵偃出去瞄了一眼,抖着身体回来说:“姑娘,外头积雪都有半个指头那么厚了,看来今天要穿木屐了。这里可比家里冷多了!”
冀王世子解释道:“我们一路爬上踏青,却不想走到一半,被你们的幔帐拦住了,打听了才知道是你们,就直接进来了。”
诸位贵女纷纷上前行礼ึ,这三位男子同在场的贵女,几乎全沾着亲,大家从小一起玩惯了,三人贸然进来也不算太失礼ึ。
平王上前对四姑娘作揖道:“唐突佳人,望这位姑娘莫要怪罪。”
四姑娘知道自己闹笑话了,羞得满脸通红,见平王对自己作揖,吓得束手无策,摆手道:“陛下不必多礼,民女不敢。”她低着头,只敢抬眼偷偷瞅了平王一眼,见他容貌文雅,笑容温柔,一袭白衣,翩然若谪仙般,心不由á自主“扑扑”的多跳了两ä下。
萧源对平王道:“平王哥哥,你怎么今天想到登山踏青了?”平王是肃宗三子,也算是萧皇后的儿子,萧源从小和他一起玩到大,素来叫他哥哥的。
平王道:“还不是阿宝说要找什么银丹草,硬是拖我们过来爬山。”
“银丹ล草?”顾照疑ທ惑的问,“阿宝,你好好的找什么เ银丹草?”
顾熙说:“祖父说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画个银丹草都是错的,罚我亲自上山采五株银丹草回去。”
众人听了想起朱季葱画的马儿,不由á暗暗发笑,要是朱季葱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她们非把这两件事拿出来一起打趣不可。
萧源见顾熙空荡荡的荷包,问:“表哥,你还没摘到银丹草吗?”
“我想先找个水池,不然采了也没地方แ洗。”
顾照笑道:“那ว我们一起去荷花池吧,那里有的是水。”
冀王世子道,“王叔,我们也去荷花池,正好罚三郎画一幅荷花。”
平王微微颔首,“不错,我也想看看三郎的画ฑ技进步了没有。”
四姑娘默默的望着平王的背影,脚๐下一踉跄,跌坐到เ了地上,一旁的丫鬟忙七手八脚的扶起四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四姑娘额头冒汗,脸色急的发白,知道自己这次是出大丑了。
“是犯了暑气了吗?”温润的男ç声柔声问,“来人,唤疾医过来。”
四姑娘双目微颤,隐约瞧见白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日光透着枝叶的隙缝隐隐的射下,为男子镀上了一层金色。
“劳烦平王哥哥了。”萧源款步走来,含笑谢过。
朱叔莹则吩咐下人抬软轿过来,送四姑娘回里屋小歇,在场的贵女哪个不是人精,看四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故意装病避丑,但也没有人戳破。萧源同大姑娘、二姑娘们,还陪了四姑娘一会,见她躺着躺着,睡着了,才无奈的退出。
出了内房,萧源扫了一眼萧家带来的下人们,沉着脸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都进房陪着四姑娘,片刻都不许离开。”
“是。”
“元儿。”少年温柔的呼唤。
“阿宝。”萧源回头就对上一双湛黑的眸子,她不由浅浅笑道:“你怎么来了?”
“见你过了好久没来,我就过来找你了。”顾ุ熙含笑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件半臂,“穿上吧,山上凉。”
“怎么不让丫ฑ鬟拿呢?”萧源接过半臂披在了身上,“不是说让你画荷花呢?你怎么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