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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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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

一下午林柔都心绪不宁的,

“嘶……”林柔倒吸了口凉,沏咖啡的时候却不小心烫到了手。下意识的按着胸ถ口,林柔起身去了茶水间,一段稿子看了好几遍也没明白作。心一个劲儿的“咚咚咚”跳个不停。

“没事就?这期的稿子&#x?”不知道什么时候主编老茆也๣进了茶水间,看着一脸倦色的林柔问。

“没事,接水时烫着了。”林柔说,

捂住那颗快要跳出。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八百年不出现一次的老茆想起了这期的稿子。

“小宁今天能把软文编完,老冯那边的广告要到下周一才能都到เ齐,susan的翻译不行我让她重新า,我正在编许老师๲写的专栏,大周那边版排的差不多了上午和他对了一遍,没什么เ问题,下周。”

“好,咱们这几期是越来越好,广告质量也上去了。你看你能帮我盯着内容,我就有精力去盯老冯那ว边了,老冯这人啊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盯不行,广告就得盯,广告一上来行也就上来了……”

林柔笑了笑,这套话她已经听老茆说了八年了,抗战都胜利了可这杂志还是亏损,世道不景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老茆。

老茆是当年鼎鼎有名的“京城名记”,林柔上学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大名,没想到有幸一毕业就投到了老茆门下,林柔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跟着老茆一定能学不少东西。

20่多岁就扬名于媒体圈的老茆那会儿已经快40岁,经过一阵子沉寂之ใ后又了更大的冲劲,想要大干一番๘事业,于是忽悠下了一家知名的出版社,在这个出版社旗๱下出杂志。出版社刚开始改制,没有做杂志的经验,但看中ณ了老茆当年的名号,也希望能在这个快媒介中拔得头筹,于是一拍即合。林柔是老茆招来的第二批人马,杂志创น刊半年,第一批人马纷纷离去,媒体是个高流动率的行业,这事老茆心知肚明,但他真没想到เ这个当初ม招来只是想留做自己私人助理的小姑娘๤竟然能ม跟他同甘共苦了八年,并撑起这本杂志,他当初确实小看了这姑娘。

林柔是抱着跟老茆学习๤的心态进的杂志社。一开始只是做老茆助理林柔现中文系学的那ว点儿东西完全用不上,她的每日工作不过是没白天没黑夜的整理会议记录、整理采访录音、把老茆手写的稿子敲进电脑中ณ去以及协调各部ຖ门的工作进展……不过林柔觉得这是不错的学习机会:在整理采访录音中学习老茆的采访技术,在敲老茆那ว涂涂抹抹的稿子时候学习他的写作方法,甚至编辑方แ式,并且还能了解整体杂志的运作流程,比在学校学的那些虚词、实词、主谓宾定状补有用多了。

可能是老茆时运不济,他这股猛劲没坚持到一年就碰上了sars,刚ธ小有起色的杂志一下又跌到了谷底,两年没挣钱社里决定收回杂志自己管理,于是老茆便被架空了。社ุ里在管了一阵子之后现一没经验二没精力,于是乱摊子又扔回给了老茆,可这时候老茆的兴趣也不在这本杂志上了,他在被架空的期间开了间公关公司,社里也只好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老茆一转手把杂志这个破摊子又扔给了林柔,他是个ฐ多疑的人可他信得过林柔,这小姑娘别看柔柔弱弱的样子,可从来不会计较、要求什么,连给她个什么เtitle、给多少工ื资都不计较,工作能力也๣挺强:能ม写会画连摄影都可以,哪个位子走一个人她都能立刻๑顶上去这件事他已经试过几次了,相当有把握。有了林柔老茆就不用怕谁拿着他了,除了广告部ຖ老冯,其实老茆并不真的在乎广告收入。最让老茆满意的是林柔的负责和忠心——忠心这个ฐ词可能不确切,应该说这姑娘身上有劲子仗义แ劲,缺点是人太直,说话不会铺垫,不会撒娇็不会示弱,于是公关公司那边的酒会交际应酬什么เ的就没办法带着她去了,可惜了她的好身材。不过老茆知道,社ุ里那帮老家伙倒是真心喜欢这个漂亮而不张扬、直来直去的小姑娘,有她撑着这本杂志老茆就可以放心的去干别的事了。

这本杂志虽然已经不是当年让老茆倾注全部心力的东西,可老茆知道他不能不要这本杂志,他只有借着这本杂志或者说借社里的名头才能ม挣着钱,而这本杂志最好的状态就是半死不活——账面上要亏损,但也不能亏得太多也不能亏得太少:亏多了社里有意见,但如果赚了还要给社里分钱太不划算,这个ฐ度不太好掌握,但好在他老茆还有间公关公司,一进一出,账面就不成什么问题了。

“新来的那几个小孩儿怎么样?”老茆问林柔。

“唔,还行,慢慢来吧。”林柔一想到那个ฐ小黄写的东西就头疼,完全是在糊弄事儿,编她一篇稿子还不如自己写呢,不过,再看看吧,也许是刚毕业还没找到เ感觉,林柔不喜欢武断ษ的给人下定义,毕竟孩子刚来半个ฐ月。

“怎么了?胃不舒服?胃不舒服就别ี喝咖啡了。”老茆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果汁递给林柔。果汁是老茆拿广告跟厂商换的,从厂家拉回来就一直在他办公室锁着,等快放过期了老茆才想起来放茶水间给大家喝。

“没事,可能是中午吃的不太合适……”

“铃຃铃铃……”林柔的手机急躁地响了起来,“对不起,接个电话。”林柔看了眼屏幕跟老茆说,来电å显示ิ是汪海。

“柔柔,来趟三院,”是汪海的声音,可以听得出他是在尽量的克制ๆ却还是透出了一丝慌乱,“没大事儿,柔柔,大哥撞车了……不严重不严å重,你别着急……”

看着林柔慌乱的冲出办公室的样子,老茆轻叹着摇了摇头,好好的姑娘嫁什么เ人不行,偏偏嫁一小流氓……

☆、高山

其实说高山是小流氓真不合适了,高山认识林柔那年就已经32了,加上和林柔恋爱两年、结婚两年,今年已经三十有六了。可高山一张帅脸看起来也就30岁刚出头的样子,加上修长而健硕的身材、不羁的长和冷冷的面容,确实迷倒过不少女人。

高山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个小流氓,他是个ฐ私生子,他妈生了他之后就远嫁了国外,他不知道他爸是谁,是姥姥把他带大的。

和姥ณ姥相依为命的高山打小就比别的孩子早熟,因为ฦ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要保护姥姥。可是姥姥还是在高山1้6岁的时候也离开了他,没人管的高山从那年开始浪迹街头挣饭养活自己,凭着孔武有力、下手稳准狠以及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仗义แ,没多久就闯出了一些名堂。少年得志的高山开始了成天花天酒地的生活,玩嘛ใ,反正他也๣是烂命一条,死了也没谁伤心。

打架、飙车、和兄弟喝酒、和女人睡觉,成了高山全部的生活,因为打架和飙车年纪轻轻的高山就已经落得了一身的伤,但是他不在乎ๆ,这是他吃饭的家伙,而且他想要更痛快的生活,他想自己้应该不会活太久。

高山第三次打架进宫出来的时候他觉得生活太没意思了,虽然因为ฦ这次进宫他拿到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可他觉得自己老了——而他这年实际只有24岁。

出狱后的高山躺在姥姥ณ留给他的小平房里不分黑天白天的看书,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看书看到死。这些书๰是汪海ร从家里给他拿来了的,有一大箱子,都是汪海ร他们家老爷子的。小时候高山去汪海家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家一书架的书,羡慕得不得了,每次高山都想赖在汪海ร家不走,就为了能ม多看几本书,毕竟姥ณ姥没有什么富余钱๥给高山买书看。

汪海和高山是小,同一个ฐ小学的校友,只是汪海ร比高山小两ä岁;长着一双圆眼睛的汪洋有一股风风火火的热情,不同于沉默寡言的高山,但这俩人却换贴的兄弟。

这俩人之所以会认识还是因为ฦ有一次汪海ร被一个ฐ高年级的大孩子欺负,那个ฐ大孩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冤枉汪海偷了他的东西,拿着一把钢尺子使劲的抽打着汪海的手,小小的汪海伸着红肿的手已经泣不成声还一个劲的说东西真不是他偷的,但那ว个大孩子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时候比汪海大不了多少的高山实在看不过眼冲上去跟那ว大孩子打了一架,大孩子被高山打得落荒而逃,而被救下的汪海一下子崇拜起高山,决定以后一直要跟着高山。于是俩人就这么认识了,也๣因此结下了兄弟情。

高山打架飙车闹事那阵子汪洋安安稳稳的读书上学,高山从那时候起就开始有意疏远汪海ร,毕竟人家是个好人家的孩子,跟着他高山混不出什么好来;可是高山每次受伤进出医院或者进出大狱的时候汪洋总会忽闪着大眼睛出现,高山即使冷下脸来轰他也不走。汪海管高山叫大哥,视高山为偶像,他羡慕高山刀光剑影的生活,但他知道这种生活他过不来,他是少爷命,爱玩爱乐,高山这种生活太愁苦。

当高山第三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汪海现高山变得没有精神与冲劲了,成天就窝在家里废寝忘食的看他带来的书。他以前的兄弟来找他,他就给人家吃闭门羹,因为高山不要命的狠劲以及从不欠谁什么เ情,所以他不混了也๣没人来找他麻烦。那ว一年汪海ร也正好大学毕业,学的是企业管理,可没有一个企业需要他管理,前途一片渺茫。汪海跟高山商量要不一起干点儿什么?高山完全提不起兴趣,说你随便干吧,我出本钱。于是拿着高山用命换回来的钱俩没经验的人开始瞎干:开餐厅、开歌厅、开录相厅、开游戏厅、开网吧……开一个ฐ倒一个。汪海ร那点理论基础并没能ม给他们的生意带来什么เ实际成效。

就这么เ着折腾了几年,兄弟俩倒是不愁吃不愁喝,虽然没赚着什么钱却也没怎么赔。经过这几年折腾甩手掌柜子高山也总算缓过点儿劲来了,在饱读了几年闲书之后高山跟又准备瞎投一笔的汪海说:别ี折腾了,开个汽车改装ณ厂吧。

高山飙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自己改车,凭着飙车高山挣着了钱并且在那ว个地下飙车圈小有名气,加上在大狱里面正经学过修车,所以修车改车算是轻车熟路,这厂子没费什么เ周折就开起来了。一听说高山开了间改车厂里面一起的很多兄弟跑来说想一起干点正经事,于是人手一下子齐了;而不少人更是慕名来找高山改车,口耳相传生意竟然还不错,汪海的企业管理也总算派上了用场。

因为ฦ汪海ร好玩好乐,两年后赚了钱的俩人在汪海的强烈建议下又开了间酒吧,依然是高山是大老板,汪海是二老板。“这回兄弟们算有个歇脚的地方了。”汪海说,其实高山知道是因为汪海自己้喜欢热闹,对于这种花天酒地的热闹高山却早已失去了兴趣,这一年高山。

☆、失败

高山开酒吧那年林柔大学毕业了。

林柔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了她最爱的那家出版社旗下一家杂志社的招聘记者的信息,招聘文案上写得很清楚:三年记者工作经验。但林柔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第二天便接到杂志社的电话让她去面试。

那年的林柔带着一脸的稚气,站在一群媒体圈老油子的应聘者里显得不太协调。但老茆还是一下子被她打动了,林柔那双柔中带钢的眼睛以及腼腆的笑容让老茆觉得未来大有希๶望,虽然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20多岁充满冲劲、一心要挖出真相的毛头小记者了,但是看着林柔老茆觉得他一定能在媒体界重振雄风,让那帮等着看他笑话的家伙闭嘴。老茆决定留林柔做他的助理,连笔试都没参加林柔就被录取了。

林柔没想到面试会这么顺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茆顿,这个ฐ人在媒体界是个传奇,十几年前那ว些个大的新า闻报导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开创น了一种深入式的写作风格,不过近几年这个人几乎消声灭迹了……这些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

林柔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大高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没对茆顿说她知道他,但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第一份工作就可以跟着大师学东西。

面试结束后林柔心情大好,给男ç朋友武迪打电话想约他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可是武迪说他正在赶一幅画ฑ没时间吃饭,林柔说那我带着吃的东西去看你吧?武迪便在电话那头爆怒了起来:小姑奶奶你消停消停,我这儿都脚打后脑勺了吃他妈什么饭啊……

林柔狠狠的挂了电å话,她不喜欢和人吵架。武迪是林柔高中时的学长,比林柔大一届,大学学的是美术,林柔很喜欢武迪长飘飘的样子。武迪从林柔高一一入学就追她,恨不得天天给林柔画ฑ素描,天天甜言蜜语。大一的时候林柔终于接受了武迪的追求,武迪说会一辈子只爱林柔一个ฐ人。

可是近一年来武迪的情绪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跟林柔说不了两句话就急、就火,林柔想也许是他工作压力大吧,现在开画廊、搞工作室真的很不容易,而武迪又有一股子不为三斗米折腰的劲头,于是林柔便处处忍让着武迪,即使不能天天见面,也要每天最少通一通电话,关心武迪的工ื作生活。

直到林柔和武迪分手很久以后,林柔有一天偶遇了武迪的一个朋友也是林柔高中的学长,学长跟林柔说,武迪那ว阵子之所以情绪不稳定是因为和一个野模的感情纠葛,那姑娘说怀了武迪的孩子,催着武迪结婚,可是就在武迪和林柔分手后没多久就被那野模甩了,那姑娘傍上了个大款,而且也并没怀孕。学长接着说,武迪被那姑娘甩了之后消沉了一段时间,然后进了一个4aທ广告公司上班,现在做到创น意总监的位子了,混得不错,成天西装笔挺的,身边美女如云,早不是当年那个白衣长的艺术青年了。

可是林柔清楚的记得,当年分手时武迪却告诉林柔,分手是因为林柔只忙于自己的工作,对武迪完全不关心甚至漠视,而且林柔太不温柔,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他武迪,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林柔不知道听了武迪的消息该做何反响,她其实完全不想知道这个人的任何消เ息,每当有人提起武迪林柔就会觉得自己很失败,不是因为一个野模,而是因为她自己:她保护不好爱情。

林柔很奇怪她和武迪分手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哭,毕竟他们有着4年的感情,而她一直幻想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幻想着和武迪结婚生子,没想到“执手”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工作狂老茆习惯工ื作到深夜,然后睡在办公室。他现林柔这小姑娘还真挺能扛,基本也是每天坚持十一二点才下班,老茆当然想不到เ是因为林柔有听不完的采访录音、录入不完的稿子以及整理不完的会议记录——他只是沉浸ฤ在自己的工ื作中,他一天中惟一的放松时间就去视察林柔的工作他永远弄不明白林柔到底有什么工作,只是不停的管林柔要录音稿、文字稿、记录稿以及让林柔告诉他办公室的每个人工作的进展情况,跟林柔讲讲当年的牛逼往事,看着林柔忙得一塌糊涂却还挂着微笑的小脸,老茆就觉得又充满了干劲。

老茆跟林柔说趁年轻就要在工作上加把劲,别ี都把时间浪ฐ费在谈恋爱上;林柔的妈妈跟林柔说这工作怎么这么辛苦啊?1000่多块钱๥还没你爸上学时给你的零花钱多要不别干了;林柔的爸爸说开爸爸给你买的那辆车上下班吧,这样还方便点儿爸爸给你出油钱。

林柔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想说。

☆、剩女

2๐5岁的林柔已๐经跟着老茆干了3年,依旧ງ着拿着扣完税不到2๐000่的工资,职位依旧是老茆的助理,虽然这一年半她就没怎么见过老茆。

别以为见不着老林柔的工作就能轻松些,错,老茆凭借着社里的旗号和杂志的平台接了两ä本刊,一本是一个ฐ企业的内刊â,另外一本是一商学院的校友刊——也完完全全交给林柔打理了。

五个人一个月出三本杂志,这已经是极限,而不给加班费和补助让林柔很难与其他同事解释得清楚。终于在一天夜里美编与那个商学院校友刊的负责人吵了起来。商学院的人嫌给了钱美编不好好给他干活,美编赚加班加到死也拿不到钱……于是商学院的人摔门而去,美编砸碎了一叠光盘。

林柔给老茆打去电话的时候老茆大概正在睡觉,粗声粗气的问林柔“你跟我说这事干什么?”气得林柔也想摔门而去,但一想这校友刊已๐经做得差不多了,要走也得做完再说要不太不仗义了,于是忍住了。

第二天,美编不告而别,老茆让林柔先干着美编的活,没过几天不知老茆从哪找了一看起来什么都不会的美编来,粗制乱ກ造一通算是把那本校友刊出来了。当天老茆找林柔诉苦,说杂志多么เ多么难做,社里给的压力多么多么大,钱๥多么เ多么难挣,人多么多么เ不好找……林柔,这么เ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于是林柔想要辞职的话就没说出口。

林柔想:再坚持一阵子吧。

在林妈妈眼里林柔已๐经成为了正经的“剩女”,这破工作也不知道有什么干头儿,上班弄书,下班也不说出去玩而是躲在家里看书๰,天天跟书打交道,早晚成书呆子。

哪个男生会看上一个书呆子呢?

眼看着那些个围在林柔身边的男生越来越少林妈妈有些坐不住了,但是林妈妈知道林柔的脾气,只好隔三差五的旁敲侧击:

“芳姐给你介绍的男朋友,你怎么เ也不去见见啊?”

“哎,小刘ถ最近怎么不给你打电话了?”

“你跟文良进展如何啊?”

“你说你跟武迪好好的怎么就不来往了呢?还有联系吗?”

“我说你这孩子,妈没说让你现在就结婚,可身边总得有个男ç朋友吧?连个陪你玩的人都没有……”

林柔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和武迪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对谁动过心呢?是武迪伤她太深或她爱武迪太深?好像也๣不是,仔细想想好像和武迪都不能ม算是真正的恋爱。

林柔想,一定是那个人还没出现,如果他出现了,我一定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而他,在哪里呢?

☆、上瘾

他就在这里。

高山很愿意每天和机油零件混在一起,他甚至希望能变成动机,动机不用说话,不用想事,只要没报废一直往前冲就行了。

可汪海总是说,你一大老板成天不去店里不太合适吧?于是几乎每个晚上高山都和汪海ร到เ店里坐着,听汪海和一群人蛋——别说,汪海ร的专长终于挥出来了,店里的生意真挺不错,天天一群人云山雾罩的。这时候汪海就更得意,话也就更密了,上天下海无所不知。

高山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说话的欲望了,他总想找个ฐ地方看会儿书๰,但哪儿哪儿都是人,于是就只能听汪海ร侃,好不容易找着个安静的角落喝酒,就会有姑娘过来搭讪,高山干脆就摆一张冷脸装聋作哑。

兴许就是因为高山的沉默,愈使他显得神秘了起来,关于他的故事有各种神奇的版本在店里秘密的流传着,汪海时不常还会添油加醋,惹得那些姑娘们恨不得能为ฦ他献身。

可高山压根儿就没注过意店里甚至世界上的什么女人男ç人,只是隔一阵子他也๣会找个女人去酒店闹上一通,完全出自生理需要,天亮以后掏钱、分手。那种隔三差五就能ม把汪海ร弄得不人不鬼的被称为“爱情”的东西,高山从来没体验过。从小到大他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门来,完事后就被他打掉,他甚至从没记住过一个ฐ女人的长相。他想,他连自己都不爱又能ม爱上谁呢?

凌晨时分,高山开着车以150่迈均在五环上绕着圈子,这差不多成了他每天例行的功课,这是种能ม让人上瘾的习惯,不这样他就没办法睡着觉。

高山一直在奇怪,自己这条烂命怎么还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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