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如瀑,腕骨轻轻转动,”他从她手,下午教她武功。
“来。黑白相映间,散散地,无尘思虑再三。决定以轻功、剑法为主,可她一学起来,却不知差了几成。
上午教她读书写字,不过是经史、临ภ帖一类,自然不成问题;她正有一种,叫她模仿他手上é,她一副认真照做的样子,暗器为辅。一来,学武应以轻,她是个女子,故无尘所修的一些适于男ç子的武功,在她这里,二来。并不能发,无尘因崔夫人的缘故,于暗器一门甚为精熟,然而他的性格,却天生不能与此相合,故而弃之不用。如今传授给她,也可延续这门绝学。
无尘有些讶异,便抬手一观,只见在院中灯光的照映下,他的手掌光洁无瑕,即使与观音像上托着净瓶,持着甘露的手相比,也不会逊色。而在他手腕内侧,却赫然卧一个豆大的蚊子包。这蚊子也是妙极,不偏不倚,叮在手腕中心,粉粉的一个,反倒有些色气。
“贤妹,请。”
院中的石桌上已๐经摆好素斋,边上立着两个青衣少女,低眉顺目。崔夫人却不引无尘坐下,而是对其中一个少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少女听毕,便小步疾行,向厢房走去。
崔仙聿接过册子,上面连书名都没有,他信手翻了几页,便合上了。小姑娘正盯着他,他便微笑道:“以后我教你。”
闺房之内,崔仙聿和小夫人偎在榻上看书。崔小夫人本是个只读正经书的女孩子,可是自从她被他骗了之后,便又羞又恼,决心要离了他的管控。
现在她手上拿着的这本书,原本她已经忘记自己看过,只是前段日子翻箱子时,发现它压在一本《楞严经》下,好不委屈。
“明明只是写夫妻情致,怎么也不准看呢?”
只见那书中写到:
数年之后,当与秋芙结庐华坞河诸间,夕梵晨钟,忏除慧业。花开之日,当并见弥陀,听无生之法。即或再堕人天,亦愿世世永为夫妇。明日为如来涅ื槃日,当持此誓,证明佛前。
她被这真情实意所打动,竟扑簌簌流下泪来。
他的衣襟,被突如其来的泪珠打湿了。他将书随手放下,去瞧他这水做的小夫人,是如何又掉金豆儿了。
她将书推给他,枕在他手心继续掉泪。他大略瞥了几眼,便不由无奈一笑。
“好了。再哭,可要把屋子给淹了。”
她才住了,抬头睨了他一眼。接着又委委屈屈地伸手环住他,要他俯身下来。崔仙聿怕压到她,将一手撑在榻上,低头与她触额,顺便亲了亲她。
“越发娇气了,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哭才是。”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便认真问:
“我们找个ฐ好时候,也去发那‘生生世世永为夫妇’的愿,好不好啊?”他说这话的时候,温柔的眼神好像让她溺毙其中了。
“不要”,她扭过头去,刚ธ止住的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已经耽误了你一辈子,下一世,你还是不要遇见我了。”她一边说,一边也被自己的话刺得生疼。而且,她几乎是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她想起夫君那ว么疼她,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忘恩负义。
于是她顾ุ不得还流着泪,立即改口道:“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很愿意,我是怕……”
他有些迷惑地盯着她。在崔小夫人眼中,当他弄不懂她的意思时,就代表他要生气了。不过这次完全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夫君,对不起。”她怯怯地补了一句。
“道什么歉?”他轻微一笑,笑意却如同朝露一般,转瞬即逝。
“夫君,是我恃宠而骄,口不择言,你怎样罚我都没关系,只求你别生气。”
“你要是每次说傻话,我都生气,现在早就被你气得卧病在床了。”他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知道不应该总是这样……”他又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要从她身上撤开。
“别走”,她半握住他的手腕,“你走了,又冷我几天,我怎么受得了啊。”
“你就是打我几下,等你气消了,也比这样好。”
“又说。”他眉头一皱,这下好像真生气了。
她被吓得一颤,缓缓松开握住他的手。
崔仙聿最见不得她这幅样子,立时就心疼了。他只好抑制着想去哄她的意愿,站起身来。
“你不是想挨罚吗?”话间,他走向书案,将其上一方紫檀镇纸放在手心,轻轻抚弄。
她一转头,吓得脸儿都煞白了。
“过来。”
她慢慢地站起来,刚开始还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她走到他面前,望进他的眼睛,便再也不管什么,颤颤巍巍地抱住了他。
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将镇纸轻放在桌面上,叹道:“我不过是吓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