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十月二十一日终于到了，但杜老庄的党政领，公社革命委员会也不提倡放假，也不是春节。虽然抓革命促生产的任务很重，杜老庄生产队为全体社员放了一天，按以往的惯例。但相比之ใ下，在热闹程度上，再一个ฐ就是十月二十一的李西楼会。一个ฐ会在春天，一个会在秋天。这两个ฐ会不是什么节日，不是中秋节，让大家去李。这地方从古时，一个是刘庄镇，在与外村人的交往上，在物资交换上，两个会在人们，在娱乐活动上。这种会不是开会的那个会，开会讲阶级斗争，赶这样的会比较轻松。参加会的人难免紧张，不用背毛主ว席语录，不用批判ศ这个ฐ批判那个，也不用喊口号，赶早ຉ了赶晚了都没关系。机会不可错过，黄鹤图、金种、银种都打算去赶会。不少赶会的人家都是拉着架子车，一家人集体行动。金种家的人统一不了思想，没有共同的目的，每人都单独行动，各赶各的。黄鹤图解开系在腰间的大带子，剥ຓ出裹在里边的一些零钱，给了金种一毛，给了银种五分，让他们到会上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给兄弟两个ฐ的钱数不一样，是贯彻执行社会主ว义分配原则，按劳取酬，多劳多得。金种为家里做的贡献大一些，理应得到比银种多一倍的赶会费。
在自民的百般努力下，这晚自民终于把好事做成了，好事正在运行当中ณ。如果拿水姥娘作比，自民的生殖器是水姥娘，杨纪英的生殖器也是水姥ณ娘，目前两个水姥娘合二为一。自民觉得自己้的水姥娘饱满得很，刚活动几下，似乎就有东西要从顶端的小孔里滋出来。应该说好事到了关键时刻๑，马上就要推向高潮。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受到了干扰，也受到了打击。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雄性动物，最不愿意在此等忘我的时刻受到เ干扰，这种干扰简直如同抢槽，如同争夺交配权。一旦受到เ干扰，他们恼恨的程度可想而知。自民骂了自良：“赵自良，你个狗日的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找死！”自良不答话，继续往床上滋水。别看屋里没点灯，自良滋得还真准，把水滋到自民的嘴里去了。滋完了一筒子水，犹不过瘾，他又到灶屋的水缸里去吸水。
自民蹬上裤ไ子，撵到เ灶屋，从后面揽腰把自良抱住了。他抱住自良，就夺自良手中的水姥娘。这回自良不让了，两手把水姥娘攥得紧紧的。一个狠的人，力气是常的。自民奋力一夺，把水姥娘从自良手中ณ夺了过来。这次他没有把水姥娘扔在地上，用已吸了半筒子水的水姥ณ娘在自良头上地敲了一下。自良转过身来夺他的水姥娘。灶屋里很黑，自良的双手乱舞一气。院子里的地上倒是有月光，月光还很白，如落了一层薄雪。但月光照不到灶屋里，外面越是有月光，屋里显得越黑。自良不但没夺到水姥ณ娘，自民杀下身子用腿一扫，把自良扫倒了。这种功法是上了书的，名字叫扫堂腿。自民在黑夜里练过扫堂腿，不承想还真的用上了。他听见自良倒在案板上了，头磕得咕咚一声。自良没有哭，也没有骂人。他像是失去了哭的能力，也失去了骂人的能力。他只在喉咙眼里哼哼唧唧，似哭非哭，似骂非骂，仿佛压抑得很。打个比方不好听，狗有时受了委屈，就是这样的哼哼法。然而自良暴了，他摸到了一摞瓦碗，在地上摔碎了。他端起和面用的瓦盆，在地上摔碎了。赵大婶听到响声赶到灶屋，听见自良正往起揭锅，接下来就该摔锅了。赵大婶说：“自良，自良，不敢哪，摔了锅咱就没法做饭了。”自良哪里还管什么เ做饭不做饭，他揭起铁锅，来到月亮地里，把铁ກ锅高高举起，砰地在地上摔碎了。月光照在碎锅片子上，反映出一些暗光，如水，如泪。做完这些，自良就躺到เ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去了。
第十四节
吃中午饭时，赵大婶来到เ队部门前，推开一点门缝，头抵着门缝往里看，见自良还在梁头上吊着。她喊：“自良，自良！”听不见自良答应。赵大婶又喊：“自良，自良，我的儿，听见娘喊你了吗？你要是听见了，就哼一声。”赵大婶喊着，声音颤，眼角子也湿了。自良还是没答应，也没哼。我的娘，自良不会死了吧？赵大婶往地上一坐，手拍着门哭起来。她哭的不是她的儿，是她的娘，一哭就拉了拖腔：“我的娘啊，我哪一辈子作了孽，这一辈子遭这样的报应啊，啊啊啊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你娘把你害成这样啊，啊啊啊啊！”一个妇女端着饭碗过来了，问赵大婶：“死了吗？”赵大婶这一回哭的是天，哭的声音更大些：“我的老天爷呀，你咋不打个炸雷把我打死呢，你让我活着干啥呢！”那个妇女一只手扒着门缝，帮赵大婶喊：“自良，赵自良！”得不到响应，那个ฐ妇女说：“人可能不中ณ了。”她对赵大婶说：“你还在这儿哭啥呢，你还不快去找队长，让队长开门，把人放下来。”
河西、河东、山虎还没走，他们对自己的行动成果还没有欣赏够，还没有玩够，还要继续采取更好玩的行动。有一种叫刺角芽的植物，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到เ了秋天，刺角芽的果实已长得很硬实，长成坚果，类似圆圆的算盘珠子。河东采来一棵刺角芽，利ำ用刺角芽茎顶ะ的圆果抽金种的蛋子儿。金种的两枚蛋子儿都在外面垂着，抽起来相当方แ便，只两下，就把金种的蛋皮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