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主动去触及敏感的话题:如果没,就该感谢万能ม的上苍—&,我们自身也在远离自身。瞬间的快乐得到满足,我们的生活和将来无关,比如婚姻ี、比如永恒,那我们能把握什么!“满目山河空念远,即使微笑,即使流泪,即使美好或者更加美好,都在渐渐远离我们。正如天文学家所说,要求也是无济于事。日子将会多么寂寞?
宇宙间的一,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不若珍惜片时,”——固知难。
遇到蓝ณ剑以前,我以为我的生活也会这么过,一任周遭烟尘四起,象姑苏城外的暮鼓。但现在,我的心成了放逐四野的野马,等闲收不回来——还有其他的选择么?生命的题目没有给我任何答案——爱恨总无端。
“听说你放弃了保研的名额?”刚刚ธ踏出教学楼,就被一脸怒气的谭晋玄斜次拦住。
就算要赶出重要报告,我的生活也不象以前那样安排满当。摊在面前的参考书籍冗多陈旧ງ,时有掉落的书页飞舞如蛾。我呆呆对着它们,隔着冰冷寂寞的落地窗,街景的喧嚣在我眼前一一流过,好象镜中的幻觉世界,与我毫不相干。
手中的铅笔好容易开了头,然而转来转去,画的都是醉生梦死的蝴蝶。
“孟——”我的脑แ海里如同开启了“googLe”或者“yahoo”的网页,迅搜索相关词条,但半晌竟也想不出这是何方神圣,只得硬着头皮追问,“孟什么?”
“啊?你竟然不记得了?他是我们的学长啊!当年最出名的校草呀!长得最象日本漫画ฑ书里的小男ç生!破格保送进美院的那个……”翩翩用了一连串的惊叹号才勾起了我些微点滴的回忆。
——《大方广佛经严华经》
七月底薄皮小核龙眼果下来的时候,我拿到了厦门大学医药化学系的录取通知书。班主任痛心疾地说我的分数完全够得上北京医科大学,填志愿的时候低估了自己,家人亲友也为此纷纷扼腕叹息。倒不是故作姿ู态,我听后很不在意:我不喜欢离家太远的地方แ,而且听说北京地方แ大日头大风沙大,我不认为自己有办法适应那里。
我整日心思恍惚,座位的角度使我避无可避地看到这一切,只好时不时停下笔,装假视觉疲惫向远处眺望。
日月如绮,窗前的树被风吹过,微微摇曳的影子倒映在课本上,仿如是某人颀长的身影。神思游弋间,仿佛那书上一个一个的字都成了乌黑的瞳仁,夹在黄昏疏影里缭乱不定,一层静一层凉。等我自我水光潋滟中抬头,才惊觉自己้的成绩是每况愈下,却无可挽回。仿佛路走到เ一半突然忘记了所为何来,心里头浮ด现出的无能为ฦ力和悲哀,是那么的遥远。
晚自习一天比一天上得晚,天空暗鸦鸦,分不清是雨雾带来的乌ไ云密布,还是入暮之后的夜色低垂。路灯很早便亮起来,但那微薄的温暖更加衬托了周围的凄冷,行人们略显抑郁地打着伞行走在街上,偶尔传来荒凉的汽车喇叭声,也随即被这暗鸦吞灭。
因为我们多少沾点“重点中学”的名声,高二那年突然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转来许多插班生。有的看起来年纪比我们大很多,有的操着浓重的地方แ口音,有的沉默自闭,有的过分活跃,老师开始还饶有兴致地让这些新来的孩子们做一番“自我介绍”,但逐渐就没了兴趣,随他们来去。
我取笑翩翩:“这就是你们叶家赞助的寺庙?也太冷落了吧?与你们的财力不匹配呢!”
“看你这张嘴!”翩翩恨得又要拧我的面颊,“到เ了佛门胜地也不肯略๓微厚道些——”又四处打量一番,点头叹息道,“果然还是如此破败,其实叔父他们捐钱出力的费了不少劲呢,但也只能够这样了,据说这个寺院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又是被乡政府征用了即成院,又是被附近农民霸占耕地,更不要说法音院和戒光寺的廊柱横梁被拆搬得面目全非……”
一、初逢他是一个风清云淡的下午
不知几千几万年前,我是佛前瞑目静修的弟子,身似菩提,心如镜水。
而我的性格亦愈陷孤僻,即使白日,也坐在房间里,静静等楼下的女孩子练琴。
蓝剑有时会说,屋子太空旷,不如添置些什么。
我点点头,说,好。
但是并不真去做,因为搬起家来会很麻烦,如果人常常需要搬来搬去,就不应该携带太多东西在身边。就像古代江湖漂流的人,只需随身携带一柄剑。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详的预感:认为和蓝剑的生活,终是当不得久的。
对他来说,我不过是定数里进入他生命的错乱算题;而我,来此一遭却只是为ฦ了他!
对着翩翩,我不是不抱愧的,但心里总残存着一丝侥幸——翩翩是流光溢彩的蝴蝶,翩翩是童话里的公主,翩翩有众多男友,翩翩夜夜笙歌……即使我再次牺牲了自己้,也未必成全她一世的幸福。
翩翩,对你来说蓝剑不过是路过的风景,对我来说却是全部的意义,这次,我不能再让给你!
当时的我并未想到เ,那其实是一种纠缠,这纠缠是自桑子明起还是至蓝剑止,我却不曾得知。
这乱七八糟的命数……不可预ไ知的结局……轮回流转的原由……层层的层层的众生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