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道:老爷再送花老板一箱戏服,临走了?老爷太太打小宠着的。您只要答应了,还留恋,“花老板听说就要到县里。大文学这一回,不如把话挑:“我就答应了……只是这事怨怪不了我的……”
月娥道:“你也给了?你不怕爹知道了?你何苦替他藏着掖着呢?他又不是你一个娘肚子里头的兄弟,二少爷那ว头自有老爷。”
花玉青翘起,微微皱眉道,让爹去落他。”
帛寒看看月娥,“你也:道,这种事情,哪能由我去告诉爹。是我在,要是爹知道了,只怕又会多了一层隔膜。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妈生的,他是大太太生的,我呢做死了头顶ะ着一个姨娘的小子,也矮他一份。好在他命不好,四岁那年出了事,落了残疾,爹对他也多骄惯些。在爹眼里,他总是占着先机的。”
昱寒看他哥哥,想了想道:“这事啊,大哥来了正好,也好替我做主。反正,他们是只听你的,不听我的喽!”
帛寒道:“这还了得,哪有不听你的道理?你倒说来听听。大文学”
那高掌柜的听了这一句话,才明白过来,觉得她说的倒是在理,便也不再纠缠了,打了个揖下楼去了。
高掌柜一走,昱寒从屏风后头出来道:“这事情,你倒瞒得我紧!”
花玉青从镜子里头望他,见他不言语,胸中ณ一阵快意。逢场作戏的人多了,花玉青便思忖着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些靠不住的,到末了都是冲着她的身子去的;世上靠的住的唯有金钱,那是实打实地攥在手心里的东西,看得着摸得见的,有了它,才可以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
花玉青从小到大,缺的就是安全感,这世上没有她的家。昱寒又给不了她这些。花玉青明白自己同他,中间隔着梅老爷、梅太太。自己就算是拼了命地争取,顶ะ多也就是一个ฐ妾的位置了。何况,昱寒在梅府什么เ也不做,全是赖仗着父母对他的骄宠溺爱才能ม三天两头地有些钱花。他又有个极其精明的大哥帛寒,正主着家里的事。将来如果真是跟他嫁进了梅家做了小的,少不了要受罪负气,哪有自己如今这样自由洒脱。
昱寒听她这么一说,便携了她手下到底下一层楼里,四面围着雕花玻璃窗户,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再看这一层虽然有门与下面连接,但是独立分开的,外人要想进来必定要里面的人将门上的锁栓去了才可。
花玉青放下心来,二人搂抱着逶迤到了床前,便在清寂幽暗处脱光了衣服,裸着身子抱在了一处厮磨起来。昱寒早已经有的计划如今终于到เ了手,这花玉青也是一贯的情场老手,一味在那褥子上娇音燕语,二人直折腾到了半夜,昱寒仿佛生命被重新า过滤了一遍,直有在这床上,他才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这世界。他有一回做的时候流下眼泪来,倒是真的感动了花玉青。她伸出纤纤葱指来抹他脸上的泪道:“傻子,哭什么?你该高兴了才对!”
昱寒拉着花玉青的手要往那ว西面的门里钻,花玉青偏就撒了手往东面去了。她推开那ว门,门里黝黑,却不是房间,而是连着一座小小的假山,当初建造时在假山里头凿了洞,通到里面。花玉青沿着那通道一小会便走了出来,却在那洞门处被昱寒拦腰抱住,唬得她一跳,忙用双拳垂打他道:“你作死啊!”昱寒却不恼,冷不防又亲她一下,她倒软了下来,斜靠在他肩上,偎着他又往里头去了。
两ä人正欲前行,从那东面小门里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头上扎着蓝底碎花头巾,身上藏青色短衫长裤,见了他俩道:“梅少爷,上次您来定下的房间,我领你们去。”说完,便走到他们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