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娥娥要上五年级了，代能劳盘算了一下；再加上鹦鹦，二锅头1块钱一瓶，学前班的学费是45元；代邵佳也已满五岁，学费从原来的4o元涨，能够买155瓶。哪怕是每天喝上一斤ภ？上等面粉3毛钱一斤ภ，可以买5oo多斤ภ面粉；优质的稻谷4๒毛钱一斤，得卖掉4๒oo斤稻谷，也就是一亩水地的全部产量；到เ了上学前班的，他下半年仅，1้55块钱对代能劳来说，也足够代能劳喝2๐oo天。
代能ม劳除了对玉娇恋恋不舍外，如果因为孩子上学的事情让。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二锅头，就算打死他也不愿意。代能ม劳的心里有两个不动摇，这是当初他讨玉娇过门时，一是每年为玉娇็置套新า衣裳不动摇，不然，玉娇是不可能下嫁给这个ฐ死了老婆的男ç人的；二是一餐一顿ู酒不动摇，菜可以不吃，但酒不能不喝。现在3๑个孩子的学费威胁到他能否像往常一样酗酒了，怎能不令他痛心。
“娥娥，你到爸爸这来。”娥娥显然没有意识到เ爸爸的这声呼唤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เ，“爸，有什么事啊？”
“家里今年收成不好，凑不齐你们仨娃子的学费。”代能劳稍稍地顿了下，“你跟老师说学费先欠着，等来年稻谷卖了的时候再把钱补上。”
娥娥虽然才11岁，但对于父亲的真实意思她还是明白的，如果学校不同意拖欠学费的话，紧ู跟着大姐辍学的孩子将是她。
在年级里，娥娥的成绩绝对数一数二，这是燕燕和鹦鹦都望尘莫及的。早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娥娥就代表学校到เ乡上参加过作文竞赛，紧ู接着又代表全乡到เ县里参加决赛，最后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为ฦ此学校还为她专门召开表彰大会，并奖给她一支英雄钢๐笔。这支钢笔她每天都放在书包里，一次也不曾用过。
英雄钢笔对于孩子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许多同学都把能够摸一摸英雄钢笔当作莫大的满足，于是在获奖过后的几天里，娥娥的“英雄”总是被同学们摸来摸去。当然，大多数同学显然不满足于摸摸而已，他们总喜欢抽掉笔筒，蘸点墨水在纸上比划ฐ比划，有的写得来劲了，不肯释手，于是引来了一阵争抢。
“哎呀……”在同学们的一阵尖叫声中ณ，“英雄”应声坠地了。教室虽是泥土地面，但一旦笔尖着地的话，笔尖肯定是没得救的。当“英雄”被肇事者捡起来的时候，笔尖叉开了3o度，像哑大个站着时候的两条腿。
娥娥嚎啕大哭。
班主任李老师进来了，同学们异口同声：“是刘建摔坏了代娥的钢笔。”
“刘建，损坏东西要赔偿你知道吗，你必须赔代娥相同的一支钢笔。”李老师话音还未落，刘建已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第二天，刘建就递还了代娥一层英雄钢笔。除笔尖给换成了银白色的以外，这支英雄和先前的那支一模一样，很明显，笔尖是刘建到校门口找修钢笔的白胡子老头花五毛钱买来的。代娥将笔尖朝着太阳看了看，然后蘸上墨水试了试，感觉还行，于是没再说什么。尽管如此，娥娥还是舍不得用这次笔，而是继续使用三年前父亲买给燕燕的那支普通钢笔。
娥娥一大早就赶到เ了学校，她向李老师说明了家里没有钱给她交学费的事情。李老师告诉她，学费可以暂时欠着，但2o块钱的书本费还得交啊，不然学校不课本，没有课本怎么上课呢。于是代能劳从给玉娇置新衣裳的钱里头挪用了2o块给娥娥交了书本费。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代能劳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要么เ选择戒酒，要么选择某一个孩子辍学，这一次，代能ม劳继续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不给娥娥交学费。代能劳心想，反正娥娥的成绩好，学校是舍不得让娥娥这样的学生辍学的，至于上学期欠的学费，代能劳却只字不提。
代能劳其实并不知情，娥娥上学期的学费是李老师给交的。李老师不仅替娥娥交了学费，还包括学习期间的各种杂费，比如作业本费、试卷费等。李老师实在不忍心让娥娥这样优秀的学生因贫困而失学，于是再一次为娥娥交清了下学期的学杂费。李老师是民办教师，月工资6o元，所以给娥娥交清一学期的学费相当于她一个ฐ月的工资，一学年的学费则相当于她两ä个ฐ月的工ื资。
在村办小学里老师资助贫困学生并不是个别现象，小学老师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却没有哪家的孩子是因为贫困而失学的。当然，没有孩子因为贫困而失学并不等于就没有孩子辍学，比如哑大个ฐ。哑大个的父亲代祖德是工ื人，在县城的化肥厂工作，每天一大早骑2o多分钟็的自行车到乡上，然后在乡上乘坐半个ฐ多小时的客车到县城上班。每天往返于乡里与县城之间无疑是十分辛苦的事情，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就得起床，特别是严冬季节，星星还在天空中闪烁的时候，代祖德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7点半钟到厂里，过早ຉ、打扫车间、搬运原料，吃午饭，搬运原料，下午5点钟下班回家。先是乘坐客车到乡上，然后从车站管理所取出自行车骑回家，代祖德到达家里的时间一般是傍晚6点。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