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搞的?她人在哪儿,可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都跟那天,我敢保证是太叔绯给我们造成的幻觉。忽然一下子?忽然一下子?这时间……?再过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学校后面的山林,半山腰那个ฐ小湖!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风景,这月色,这肯定是幻觉?她想做什么,她想在这片,她就要来了?
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永远不再是。我已๐经不是。因为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有朋友,有阿琴,有朱丽,还有欧阳。
“我很幸福。”他轻声说,“我只想要留住我已有的一切。”
朱昔的目光从眼睛滑到了对方脖子上。不必碰触他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肌肉和皮肤都已完全失去活力,像一具死尸。这种感觉让他打心眼里恶心。
“他变成这样已๐经一年多了,像个植物人一样。医生检查不出结果来,只说是某种精神障碍。一年前我现他变成这样的时候,我比你惊讶多了。”
正对着他,就是连接走廊和平台的出入口。门旁边,一扇古典式的窗户深深镶嵌在墙壁里。透过窗户的玻璃,他能清楚地看到没有亮灯的旅馆走廊。
有窗户!怎么可能!刚才我从走廊上跑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任何光线。这是我的幻觉?还是说……走廊里的月光被什么东西给隔绝了?
“你是阿琴吗?”她轻声问。逆光中,她仿佛是在微笑。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ำ,一双白色的镂空凉鞋,用一条白色的丝带松松束住一头如水长。
在这尘土飞扬的肮脏街道上,只有她是美丽的,美得纯净而且精致。
“是R开头的不错。”朱昔点点头,“具体怎么拼我忘了……好像不是人名,而是个单词。”
“应该是复活者的意思。”司空琴低声说着。她杯子中的饮料随着她的手在颤抖。“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在暗示我们了。”
朱昔掉眼泪?
林灵忍不住笑了笑。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大脑中驱赶出去。他这个不喜欢学习,粗鲁暴躁的朋友是不会哭的。朱昔身上有某种东西,是驯服成性的林灵永远做不到的。
司空琴的房间并不大,但布置得非常有条理。浅色的木头地板,四周墙壁贴满各式各样的偶像和卡通宣传画。一排排浅色书架延墙摆开,组合音响摆在书架和书架中间的拐角处。
司空琴用来学习的白色方แ桌就放在房间正中央,那盏漂亮的红色吊灯下面。音乐从她身后传来,脚๐下的卡通猫型垫子舒适地托着她的赤足。满桌的作业本和教科书摊开来,但三个女孩子却完全沉浸在聊天中,忘了她们聚集到这里来的初ม衷。
八月十一日,下午六点十分。
“朱昔,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操坐在靠走道的位子上,隔着司空琴凝视朱昔的眼睛,“你爱过太叔绯?”
“那些早已经过去了。”
“可是太叔绯也爱你!可能现在还爱!”欧阳操终于忍无可忍地作起来了。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惹得四周旅客都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也顾不上了。“我刚才感觉到了太叔绯对你的感觉!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知不知道,如果太叔绯爱你,问题的本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会有什么不一样?嗯?”朱昔跟着反驳,“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她的最终目的不会变的!”
“等等,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好吗?”司空琴夹在中间,慌张失措地轮流看着他们两个,又看看周围的旅客。她眼睛里藏着一股跳动的疑惑,显然她也深感好奇。只是现在这个关头,她知道自己不能问。“别人都在看我们了。”
“好,好。”欧阳操略微喘息一下,让呼吸变得平稳。“那天晚上到底生什么了?这个你总不能不回答吧?”
朱昔别开视线,看着窗外。他试图理清自己的记忆,但总是力不从心。太叔绯的样子一直在他眼前徘徊,挥之不去。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我以为我对她只有恨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有这种感觉?是她的能力在作祟,让我产生错误感觉?
对,一定是这样!
朱昔拼命集中思绪,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唯一的答案。他明明感觉到心底有一个ฐ微弱的声音在反驳着他,他也只能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朱昔?”欧阳操的忍耐力已经快磨光了,“朱昔!”
“我知道,我正在想!”朱昔转过脸来朝他吼一嗓子,又迅重新面对窗户。飞机已经升上云空,连绵成一片的云海就在他们眼下,可是坐在这里的三个少年却毫无喜悦之ใ情。“那天晚上……咳,你们还记得比我们高一级的那个男的吗?当年他是太叔绯的邻居,跟太叔绯关系一直很好。”
“我记得。”司空琴点点头,欧阳操却一脸极力回忆的样子。这种事情女性的记忆一直比男性优越。“他当年还曾经辅导太叔绯学习,太叔绯回来之ใ后他立刻上门拜访了。”她转向朱昔,“我觉得他是喜欢太叔绯的。”
“没错。”朱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但他是个混蛋。那ว天晚上他把太叔绯约出来,想要……”朱昔忽然有点说不下去。太叔绯雪白的身影躺在草地上的姿态让他感到一阵由衷的愤怒。他明确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