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连玉一看这架势,斜起眼角睨着,”薛流摇着折扇,满意的很。
“出题吧。撩起下摆几个翻,勾起嘴角。”
不一会儿饭菜端,两人吃罢,颜苏在楼上看着,那模样跟小孩子闹别扭一般,就觉得好笑。
言墨哈哈一笑,“满意,挑衅ຈ!无奈两人身高一般,互相一斜,颜苏望着窗外挂起的红灯笼,街头传来喧闹声,似乎是夜市。好奇地探头一看,集中摆在街头,换了些白日里不卖的小玩意儿。望着晟熙ກ对镜发呆,
☆、相见不晚ภ。看够了,轻手轻脚走到เ他身后,伸手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嗅了嗅乌黑发间的幽然清香,笑道:“我的流琴真是美。”
言墨轻轻搂住颜苏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边,拿湖绿薄被替他盖好,轻声说:“天气寒凉,到了庸德,再替你买几件棉袄。”
颜苏乖巧地点了点头,便靠在言墨身边闭眼休憩。
车窗外的寒风与雪花互相追赶着,没几日,车队便到达了庸德城。这是个古老的城镇,斑驳的城砖上刻着不规则的刮ุ痕,城门正中的“庸德”二字,隶书阳刻,饱经风霜,笔划已有些许模糊,却仍旧沉厚深邃。远远望去,高大古朴的城楼耸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愈发显得庄严å肃穆。
“三百年前,这里是一座边城,更是一座军事要塞。”言墨指着车窗外渐近的城门,道:“当时爆发了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城内百姓被屠,十室九空,城外良田被淹,颗粒无收,又值夏末,青黄不接,饿殍遍地,加上瘟疫肆掠,可谓惨不忍睹。那ว瘟疫蔓延的很快,也无法治愈,连敌军都放弃占领ๆ它而早早ຉ退离,这里几乎成了一座死城。”
“朝廷中有一位叫做司马庸德的御医,自荐来此,亲尝汤药,用时三月,终于寻得良方,治愈百姓,制止瘟疫,这座城又活了过来。而他却因感染疫病救治不及,逝世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便将城名改为‘庸德’。现在,城南还有一座司马庙,供奉着他的牌位,拜了可去病消เ灾,据说很灵。”
颜苏望着官道旁一望无际的雪地,猜测那白雪覆盖之下应该是万倾良田à,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五谷丰登。再看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裹着皮裘า大衣,贫富相间,喜乐่相杂,乃一派祥和之景。想必这里已经是一座富饶繁荣的大城了。
又听言墨说到司马庙,颜苏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去拜拜,无病便是无灾了。”
“好。等在梅府安顿后,我们一起去。”
车队缓缓驶入城门,嘈杂声顿时涌进车里,颜苏好奇地趴在窗上往外看。街道两旁一字排开各式店铺,两ä三层不等,相间布着客栈酒楼、药店布庄、当铺玉轩,或绿或黄的旗幡等高地插在店门外,随风招摇,整齐划ฐ一又各具特色。石板街上零星地散着些许未扫尽的残雪,深灰色夹杂点点雪白,湿润的石板上聚着浅浅的水洼,倒映一小块纯净天空,看起来十分干净清爽。
马车沿着主街拐进城西仁德巷๕,喧闹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安详与宁静。颜苏侧着耳,除了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还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箫声,低沉悠长,徘徊旋还,只一瞬,便彻底融入冰冷的朔风中,消失不见了。
车队在梅府前停下,颜苏和言墨相携下车,抬头便见一位精神矍铄ຄ的老人站在门口,领着十来个下仆迎接众人。
梅霖远远喊了声“祥伯”,从第一辆车旁้奔到老人面前,扶着老人一边说话,一边上了台阶。
灰袄的仆人替了马夫,牵着马带着车顺着小巷拐去后院。蓝袄的小厮接过各家行李,极为迅速地进了高大的府门,转过照壁,身影一下子没入繁盛梅林。
那成片成片的艳红色梅花遮住大半视野,将原本单调的灰白季节渲染的鲜活起来,叫人一看见那些盎然盛开的花朵,便感到勃勃生机,连带着安静的府邸่也热闹不少。
颜苏赞叹地欣赏着一路望不尽的梅树,和梅城张扬傲气的梅花不同,这些种在园子里的梅树,仿佛更加努力地生长,每一个枝头的花朵都尽力绽开,花蕊笔直伸出,花瓣像是要撑破一般使劲地伸展着。这份努力的心情,让颜苏不自觉笑弯了眉眼,愈发觉得舒畅。
言墨瞧着颜苏欣喜的模样,清澈的眼里映着满满的喜悦,晶莹的眸子像黑珍珠一般闪耀着莹润光泽,那是能潜入人心的光芒,叫人不自觉随他一起欢笑,一同观这苍茫天地。言墨心下一动,随手拍了拍他的发顶,放轻声音,缓缓念着:“腊冬有红梅,不盼好春来。”
颜苏仰头瞧了瞧一脸笑意的言墨,略微沉吟,便接道:“春秋随时尽,莫负少年才。”
言墨听罢,紧紧握着颜苏的手,低头温柔地望着他,满心感动,这份无言的默契,已๐经让他等了很久很久。
这时,便有青袄的小厮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恭请两人去客房沐浴歇息,以待晚上的宴席。那小厮一直低着头,领着二人走到เ湘南院的客房,摆了茶,简单介绍了一下梅府的格局,指着院里扫雪的两ä个粉袄小丫鬟,道:“先生若有吩咐,只管唤她们。小的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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