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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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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景物素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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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常常单独地爬上岸,偶尔把尾鳍翘一翘。它们对我们这些好奇的,

可是,很容易被误认做一块石头。身体的颜色与石头相似,懒洋洋地躺在海ร滩,我也见过海豹群居的场面,挤成一堆。它们的眼神非常温柔,甚至可以说妩媚。这眼神,这滑溜的身躯和尾鳍,莫非童话里的美人鱼就是它们?灰色或黑,或者把脑袋转过来瞅一眼,就算是屈尊å,肮脏,难看,像一个猪,臭气熏天。

人群立刻๑包围了他,簇拥着他,拍他,一路,推他。回到住地,又不停地折腾他。他是富有经验的,事先叮嘱๥过,千万不能让他睡着,那ว将意味着永远不再醒来。我听他说,他在大连一直坚持海里冬泳,敲开冰,零下六度的水里,每次游三十分钟็左右。看来他创造奇迹并非偶然,他是真正训练有素的。

我听见一种议论,说此人善于利用媒体,出国前๩此行已在国内炒得沸沸扬扬。对于媒体上的宣传,我的判断标准是:第一是否符合事实,第二这事实是否确有价值。所谓炒作,是指那种夸大事实或夸大其价值的报道。现在我相信我的亲眼所见。所以,当王刚义请长城站的每个ฐ人题词时,我题了这样一句话:“向世界ศ证明中国,向上帝证明自己้。”

h:多少万年里,南极洲在人类之外存在着,美丽ษ着。这使我看到了大自然的原始的美,人类应该更好地爱护自然,亲近自然。

p: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自然过分地诗化。大自然有美丽ษ的一面,更有残酷的一面,而且,这后一方面是更本质的。想一想地震、海啸之类的地球灾难吧,轻易就能把一个城市或一个人群毁灭掉。我们还没有遇到เ行星碰撞之类的宇宙灾难,但完全可能遇到,那时候大自然还要轻易地把整个ฐ人类毁灭掉。大自然在总体上对人类并不是仁慈的。

先走了一段明显的山脊,这是安全的,然后,就折向平坦的纵深了。何和阿正在前,他们之间用一根绳子栓着,其余人就踏着他们的脚๐印走。六个人排成纵队,拉开距离,小心翼翼地朝前探索着。走在最前面的何,腰上系着绳子,两脚叉开,走着外八字,步子沉重而缓慢,那ว姿势活像是走向就义的刑场,引得邵ๅ和我一阵大笑。这冰盖是有一点坡度的,因此,看过去并非一望无际。但是,我们向纵深走了总有三、四百米吧,在三个方แ向上都只见白茫茫了,只在来的方向上可以看见一小角海面。在一片白茫茫中,这几个ฐ穿着红色或蓝色衣服的小小的人影也๣是美丽的风景。最后,大家在一条冰缝前๩停住了。这冰缝不宽,扒掉雪,朝缝里看,却黑洞洞的看不见底。这条冰缝是明显的,即使被雪覆盖着,也可以看出它的线状的痕迹和走向。大家都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于是就地照相。

然后,开始往回走。因为仍是沿着来时的脚印走,警惕心便松懈了,脚步不知不觉都轻快起来。殊不知就是在原来的脚印上,一脚踏下去,有时候竟也๣出现了一个小黑洞,朝洞里看,同样地不见底。有一次,阿正的整条腿陷了下去,拔出后一看,啊,一个宽宽的无底洞。这一来,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比来程更紧张一些。看来,危险是实实在在的,下面不知分布着多少陷阱。已๐经走过的地方แ,再走也未必就是安全的,不知道谁的一脚是把伪装踩塌的最后一脚๐,就像不知道哪一根稻草是把驴子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当然,最后我们还是平安地逃出冰盖,回到人间了。1-25๓

午后,我独自登上了那ว座紧挨冰盖的双峰悬崖。坐在崖顶,我静观近在咫尺的冰盖顶部,但见盖面很不规则,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出现一串坟头似的鼓包,鼓包周围下凹。而且,到处都有脏迹,像是被灰尘污染了的雪。也许,深入到เ腹地,情形会两样,看到的就是一马平川似的洁白的冰原了。

下午四时许,我又独自登上近处的那座悬崖。崖顶平坦,我坐了很久。一只贼鸥站在我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如雕塑般不动。有时候,我们互相默默对视,我觉得我的心中对它怀着朋友般的亲切感情。

已过夜十二时,他们走了。我躺到床上,想:和邵ๅ交谈是十分愉快的,她有阳光一样明朗的性格,悟性也好,会激励人。她未必很有深度,但是她对你的思考和创造满怀兴趣,努力追随你的思路,当她有所领悟时,便由á衷地赞叹。

我一直想写一部大书,一部能够把我一生最重要的体验和思想都容纳在内的作品,这个计划久ื已盘旋在心,却因种种干扰而不能开始。它应该是我的精神๰创作王国里的君王,原来我是想耐心地把杂色人等——我的其他工作项目——打完了以后,替它的宫殿清了堂,再请它登位,而现在,我要让它立即升堂,它在宝座上一坐,杂色人等岂不就自然而然都回避了?我的精力岂不也应该用来伺候我的君王,而不是永无止境地与杂色人等周旋?好了,真理是这么明了,我就行动吧。

地衣——这些外形像绿铁ກ丝的植物,生命力也像铁丝一样顽强。当然啦,铁ກ丝是没有生命的。我的意思是说,它们几乎像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活着,维持生命几乎ๆ不需要什么条件。在干旱的大石头和小石片上,没有水分和土壤,却到处有它们的踪影。它们与铁丝还有一个ฐ相似之处:据说它们一百年才长高一毫米,因此,你根本看不出它们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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