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路，她走得很慢。后来我们在街上走，天色都是很明亮的，她将来很可能是被噎死的。"
白蓝被我气得噎ດ住，你太无，可以吃。可以在，天色早早地黑了，这说明秋天就要过去了。十多年前，我在工厂里，下午四点就下班，要是我真的娶了她，也不说话，那是一个黄昏。如今则完全相反，办公室里很明亮，霓虹灯下影影幢幢的人群在，下班走到街上就现天色昏暗，这种感觉好像坐国际航班，必须倒一倒时差ๆ。
"因为我不常&#x。我说的是上海。呵呵呵。"
"呵呵呵。"
我爸爸说过，厂医是最不能相信的。这种人很难伺候，你需要他们做医生的时候，他们就说自己是工人，你真要把他们当工人使唤，他们又说自己是医生。两头占便宜的人最不能交往，这是我的经验。他们农药厂的厂医是个老头，以前做赤脚医生的，医术很差，胆子更小，曾经有女工被硫酸溅到胸ถ口，送到医务室，按说应该把衣服扒开，用自来水冲。老头明知道急救措施，偏偏就是不肯扒衣服，他看着女工的胸部拼命搓手。在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到自己是个医生，而是他妈的man，并且是个道德正派的man。这事情在农药新村人人都知道，连最没有文化的老太太都说，这根本不是医生，而是吃狗屎的。
与之相比，我遇上白蓝ณ完全是运气，她不但在医务室把我的衣服扒了下来，还用听诊器在我胸口挪来挪去，后来我们熟ງ了，她还给我提过很多饮食方面的建议，她甚至预言我在三十岁以后会变成一个啤酒肚，让我少吃点猪下水和可乐。假如你认为ฦ这是一个ฐ医生应该做的，那就大错特错，她只是个ฐ厂医，厂医应该是农药厂的老头那样，只要道德正派，随便谁死了都跟他没关系。
我从口袋里拿出烟，满满一盒烟全都潮了。白蓝冒雨跑到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一个ฐ塑料打火机，再冒雨跑回来。我坐在台阶上像一个衰老的色狼，无力地看着她衣服贴在身上的样子。她回来后，从烟盒里拍出一根香烟，非常老练地叼在嘴上，然后把剩下的全都扔给了我。她继续坐在我身边。
我问她："你也抽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