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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百丈楼——绿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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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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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给她讲过,后闻之兄和消&,为保护两ä位嫂嫂不得不降,

嵇康又一次抚琴。那ว关羽后与兄长失散,在桃园与关林羽张飞结拜,蜀国的光帝ຓ刘ถ备,敲着琴几说,“夜已经很深了á,千里单骑找到兄长。而刘ถ备又怎样三顾ุ荡庐,请到臣人龙诸葛亮,在诸葛亮的策划ฐ下,整个天下是三分而治。这三兄弟怎样生死与共打&#x,怎样过຀:舍弃荣华富贵,为ฦ什么不出来呢?人的样子有这么重要吗?”于是这个“鬼ç?何必这么เ斤斤计较呢,他对嵇康说:“听先生奏琴,仿佛我再一次活过来,不知不觉之间我的精神๰清&#x。”这个ฐ“鬼”的确见解不凡,与嵇康谈及音采及乐่曲美妙打动人的地方,居然与嵇康不谋而合。

不知是绿珠母亲的天赋遗传给她,还是她天生的聪明,反正,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ณ。她的箫而今比我吹得还好,吹到悲伤的曲子,会让旁้边听的人感动得落泪。尤其是白州ะ这地方แ的人,天生就擅长歌舞,无຀论男ç女,歌舞都特别动人。而且女孩子们,高兴、悲伤都会很自然用舞蹈来表达。绿珠跟着姐妹们一起,也没有人特别指点,跳起舞,特别是集体舞,就那么整齐动人。当然舞姿ู最为优美的是我的珠儿。而且她自然而然就成了领舞及编舞的带头人。

薄雾中ณ歌声逐渐小了,黎明中的阳光也๣逐渐露出。我看见绿衣女在薄雾中收集着荷花荷叶上的露珠,然后盛放在身后的楠竹竹具中ณ。那绿色的荷叶,仿佛用油浸ฤ透了,大滴晶莹透明的露珠在绿色的荷叶上滚动,露珠由小颗珍珠越滚越大,变成一颗๣颗大珍珠,珠子中又映出荷叶的绿色,我不禁大叫:“绿珠,绿珠!”

可是,如今这一场大旱,会让这样美好的生活变成一场过去。因为靠上游白江供水的荷塘,而今白江即将枯涸ຈ,哪有活水流下,这池塘没有活水供应,慢慢地变成一塘死木,继而干涸ຈ。本来这六月天,荷塘里应该满是粉红色的荷花,白色微带黄色的白荷花,摇曳在绿油油的荷叶中。那蜜蜂采蜜的嗡嗡声,那ว斑斓绚丽的彩蝶飞舞着,池塘周围是淡淡的荷花荷叶的清香,池塘的绿萍中ณ,不时会有调皮好奇的鲤鱼๠,草鱼追逐着,吐头水泡,甚至奋而跃起跳出水面。这是多么เ美的景色,美得让人驻足不前,叹而忘返。而今,却让仍惨不忍睹:荷叶没有绿色的光泽,有的荷花蓓ã蕾未开就光凋零,一部分原本应该出污泥亭亭玉立的荷花也๣低垂着头,失去住日的风姿,甚至枯枝败叶遮不住的荷塘的塘泥,也黑漆漆地显露出来。如果有几场透雨,或许有白江的活水注入荷塘,那么在这样的时刻,荷塘里的荷花,荷叶,甚至塘里的鱼,都会起死回生。可是,这样的情况再下去,没有大雨,没有活水的注入,荷塘里的一切怕是要完蛋了,接下去……

从寒门出身的小吏孙秀,为挤进西晋的上流社会,到เ处奔忙,最终效命于赵王司马伦。富有谋略๓的孙秀为ฦ赵王进行了长期的策划,先是取得贾皇后的信任,被贾皇后委以重任。同时,借贾皇后之手除去皇太子,在贾皇后的滥权遭到司马同性王的反对时,孙秀又为ฦ赵王谋划除去南皇后,此时赵王孙秀是权倾朝野。

由于绿珠的绝代风华,引起多少王孙公子朝中权贵的垂涎。此时的孙秀权倾一时,以石崇勾结淮南王造反为ฦ由á,想霸占石富崇可敌国的家业,以及倾国倾城的绿珠,兵围金谷园,讨要绿珠。而绿珠为ฦ了报答石崇的知遇之恩及十多年对自己的宠爱,也为了自己作人的尊严å。从百丈楼ä义无反顾地跳下。从此就流传了一个美人坠楼、殉情全节的故事。

琴拿来了,嵇康端坐在琴边,开始了他千古一绝的《广陵散》的弹奏!《广陵散》这曲子,有的知道曲子的名字,从未听见有人弹它;更多的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有嵇康的几个ฐ知己้好友,听他断断续续地弹过某些部ຖ分,而今,生离死别,嵇康要把这人间极品奉送给爱戴他的众人。

刹那间,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乐่曲便在人潮人海中响起,充满慷慨悲歌的曲调,竟然压倒了山呼海ร啸的声响,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这神秘感人至深的曲调在人群中加旋、荡漾。悲愤如诉如泣的琴声在人们逐渐回应的器泣声中嘎然而止。

从此《广陵散》成为ฦ人间绝响!

在珠儿听到เ《竹林七贤》及嵇大哥朋友的故事时,听完时珠儿总是一阵吁嘘及感叹,而今她是流着眼泪听完了这个千古一绝”的故事,应该说是真事,因为那天我就在现场,我叙述的就是我看见的。

竹屋外的秋风穿过窗户,摇曳着灯光,显得分外凄凉。

珠儿流完眼泪,坚定地说:“爹爹,你告诉了我这些高尚的人做的高尚的事,我更想去京都洛阳,我一定要去拜祭嵇伯伯,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当年“竹林七贤”喝酒、谈诗的地方แ。我们真的就没有这个ฐ机会吗?”

我说:“那就要看机会,要借助外面的力量,诸葛亮就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说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七、

于是,我就把我知道的消息与我安排一一告诉了珠儿。

听说当今皇上,这已经是司马氏家族的司马炎取代曹魏的晋朝了,他派一个ฐ叫石崇的人出使交趾,已是满载而归,不日即将路过我们博白了。我是曹魏的景元已年离开京都洛阳的,至今已是大康五年,前后三十几载。从一个二十岁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变成一个饱经忧患不惑之ใ年的中ณ年人,人生何其短暂。我的珠儿,虽然只有十四岁,可我对她的教导及她本人的才华,这博白的山野之ใ地怎么容得下她?她尊敬嵇康的风骨才华,她仰慕三国的时代英雄辈出,她羡慕洛阳的人可以见识许多世面,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我不能ม给予她。

那么石崇要经过博白,让绿珠跟他走,到京都洛阳去,这是一个ฐ机会。听说石崇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当刺๐史之ใ时,积累了大量财富,家里的金银如山珠宝无数,富可敌国,本来不是一个ฐ可托付之人,只是听说他懂ฦ音律,喜舞蹈,自己้谱曲、填诗、作赋,是一个极懂风雅之ใ人。这方แ面,他不同于京城其它权贵,把绿珠交给他,只能说比其它跟他一样的同类人强些吧!可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今后绿珠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那也是一半看老天爷的安排,另一半就绿珠自己的智慧了。

尤其是目前,家乡๥遭受几十年不遇的大旱,族中赖以生存的荷塘眼看就要干涸ຈ。乡亲们马上就要遇上他们抵卸不了的灾难,她母族中的人,成百上千就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如果绿珠及平时要好的女伴,能ม受到石崇的赏识,以自己的青春自由换取一大笔卖身钱๥。那么她就能ม收到เ一箭双雕的效果:一是可以去梦寐以求的洛阳,二是这笔钱可以拯救家乡的父老乡๥亲。

把情况分析、结果、目的都一一告知珠儿,就等着珠儿的答复。

珠儿镇静地说:“爹爹,你想得很周到,爹爹在这个地方แ也๣呆了十多年,是这儿的水土养育了我们,我们也该对他们作点报答了!”

珠儿的态度早ຉ在我的预料之ใ中,唉!珠儿要是个男孩子,也๣会是个出将入相的材料é,可是,天不遂人愿了!

于是,我就要珠儿带着绿萝村八个最出色的女伴,年龄与珠儿相差ๆ一两ä岁的,抓紧时间操练珠儿平时随心所欲排练的舞蹈,想到只有安排在目光下,那ว朦胧的目光,给人神秘的感觉,效果会更好。何况这儿的姑娘,都是山野村姑,那ว里备有那种供富贵人家享乐่时穿的轻薄绵软的舞服,为了不被别人看穿,那跳舞的人得离观舞的人不能太近,否则这服装ณ上就过不去;也不能太远,那ว太远的就看不清舞姿。

我还是费了点心思精心安排,到เ了那天,石崇赶一天路,来到博白双角山的官驿,休息得较早ຉ,算算时间,月到เ当头,我便按预先的安排,用我自制ๆ的绿和箫吹奏了一流传很广的曲子,曲子幽怨、缠绵、悱恻又悠长,声音可以传得很远。

被箫声吸引的石崇,果然来到เ了我们预先布๧置好的草地上,在一大堆假山后边停止前๩行。那绿草如茵的草地,如今只是干枯的叶子在苟延残喘。八人个珠儿的女神,穿的都是平时里舍不得穿的最好的衣服,恰好都是粉红色的,虽然深浅不一致,月光下远远是分不出来,近看也๣还整齐。因为ฦ是礼服,宽袍大袖,倒又合适。而珠儿穿的是她母亲亲身做的一件绿衣,是她母亲纺纱、织布、缝纫,上面还绣有花。珠儿平时舍不得穿上。她比其它八个ฐ女伴都小,比她们高,八个女伴围绕她伴着,箫声的节奏翩翩起舞,领舞的珠儿,舞到高cນhao之处,她跳上一块高高的石头,展开宽袖,双手伸展,作出一个ฐ鸟展翅的形状,竟然让人觉得她会展翅欲飞。朦胧的月光,清凉如水,粉红色的女子围绕一个ฐ展翅欲飞的绿衣女子,翩翩起舞,缠绵、悱恻的箫声时断ษ时续,这都造成一种梦幻的情景。石崇是个懂得欣赏美的人。他看呆了,听呆了,恍恍惚惚,如痴如梦。于是,珠儿带着八个女伴,渐行渐远,我的箫声也消失。这时石崇好象才似梦中惊醒,揉揉自己的眼睛,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这才边走边回头,回到เ驿站去。

完全在我的预ไ料é之中,石崇第二天便叫随行队伍在此休息整顿。他知道昨天看见的不是梦,既然是人间生的事,凭他石崇的富可敌国的资产,还富什么เ东西,他得不到?他便找来驿长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头天晚上跳舞的几个女孩,究竟是些什么身分,什么人?

而早已与我们商量好的驿长,他就是经萝村人,他便告诉石崇:“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我们这个地主ว从去年就没下过大雨,一直旱ທ着,照我们的风俗,要取悦于天神,天神๰才会降雨。所以我们这附近九乡十八村最美最会跳舞的姑娘,每天夜里在这里跳舞给天神看,一直要跳十天半个月,直到เ天神๰高兴了,肯降雨救这里的百姓才算完事,这跳舞的九个姑娘是选出来的,个个ฐ都是美女。尤其是穿绿衣领ๆ舞的那个,可是我们博白的骄傲,她的歌舞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的。大人您自己不都看见了?”

石崇眯着眼睛问官长:“那么这绿衣女家里有些什么人?”

官长说:“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只有一个ฐ父亲,算是她们族里的领!”石崇说:“那你去安排我们见面吧!”

于是,就在我的预料中ณ,我与石崇见一面,此时的石崇,虽然高谈举止文雅,一身锦绣华服,年约三旬左ุ右,但言谈中ณ确实表现出一股骄横之气,而气度及气质与我想象中仍有距离。

我心中暗自责情自己,石崇是什么เ人,怎么能与“竹林七贤”那样的人相比?“竹林七贤”中个ฐ个ฐ是人中龙凤,这辈子是见不着了。好在,他对我的态度对他来说,已是上等礼仪,否则,我们真是无຀法交谈了。

我的回答与官驿长的解释相同,石崇便说:“鬼神之事可信与不可信,皆在众人理解之ใ中ณ。我给你一个ฐ比祭຅神更好的办法,不知先生是否答应。”我也回答说:“只要对这里的百性有好处,本人地不从命!”石崇说:“既然领ๆ舞的是先生的女儿,那么เ看来她定可以说服其它的女伴了!”我说:“差不多吧!”

石崇说:“那儿先生可不可以让您的女儿跟着我去洛阳呢?其它八位女子也๣一起随行!至于价钱嘛,我出的足以代替她们祭神跳舞祈雨使你们蒙受的损失!这样你们马上就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我回答说:“那我回去与乡๥亲们商量,还要说服我的女儿及八个小姑娘๤,给我三天的时间准备吧!”

其实我们是无法选择的,有这笔官款,我们就可以博山山顶ะ上一口深不见底的潭里,引水下到白江,这样保住的不仅是我们家族๣的荷花塘,保证这个ฐ家族的人不会流离失所,能够生存,繁衍。同时,她会惠顾整个ฐ白江周围的柱子里百姓,他们有了白江的水的灌溉,也๣会有生存的机会。我们牺牲的是九个美丽ษ少女的青春,也许会是生命,这是一种宿命。

一种悲壮的气氛笼罩着绿萝村,可奇怪的是,以珠儿为的九๡个少女,她们反而没有什么痛苦悲伤。离开熟悉的村庄及自己的亲人,是难过;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她们,反而有机会今后在一起,不用担心长大出嫁后天各一方,永不相见。这反而是她们的一种福气。是啊!有时遇到เ什么重大的灾难时,换一种想法,反而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姑娘๤们没有反对,因为只有牺牲自己才能够得到เ巨เ款才能解救族人。这三天各位姑娘在收拾行囊,作永久的告别,而我们也在作好开凿渠道的准备。

三天中,石崇带上聘礼ึ,十斛ฑ珍珠,全是出使交趾时得到เ的上好珍珠。交到我手中,并到我家住的竹楼ä拜访。我招待他的全是荷塘里产的藕粉、莲子等做的糕点,并遗憾ย的告诉他,荷塘收集到的露水本是养身的上等饮品,如今荷塘里荷叶荷花凋零,采集不到。绿珠按规矩,拜见买她的人。不施扮黛,天生丽ษ质的绿珠让石崇很满意。

石崇说:这十斛珍珠,五斛给绿珠,剩下五斛分别ี给其它八个ฐ女子。石崇得意地说:“先生,您放心,她们虽是心野村姑,却是天然而成,不饰雕凿,尤为可贵。尤其是绿珠,更是聪慧过人。经我的调教,整个洛阳城的王公贵族,没有哪家的歌舞艺人,敢与我相匹敌的。从今以后,她们一定过的是锦衣五食的生活。”

三天后,石崇带来的车队,除了将装满出吏交趾收受的礼物外,又多了五辆装满豆寇年华九个ฐ少女的棚车。

车辚辚、马萧萧。我的珠儿带着对未来世界ศ的探求,对她的梦想的追求,永远离开了我。我不知是悲是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愿她和她的八个女伴,或许可以生少得比现在更快乐!而我给绿珠的陪嫁,就是那根如玉的长箫,而绿珠什么也不要,除了另外带走她母亲亲手纺纱、织布๧、缝制ๆ、绣花的那件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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