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美国国务院言人詹姆斯·鲁宾证实，如果情况属实，我们正在进行调查。”
所谓“游车河”，就是无休止地将你从一个监狱转到เ另一个监狱，再到下一个监狱，一个监狱只呆二、三天或四、五天，马上又转移，你根本没有一个ฐ安全感。先，出的前一天晚上是不能睡觉的，而且全身加满铁镣铐，全身锁起来，而且都是在晚上出，你根本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距离远近，没人告诉你。到เ了一个新า的监狱，谁也不认识，规矩、习惯都不懂，环境也不熟ງ悉，而且受到老犯人的监视、敌意和欺凌，还有，联邦ะ监狱与州监狱之间，东西不能互带，你有不少私人物品，扔了舍不得，只有寄到你的家里，还没两ä天，家里的东西寄到你的新地址，没两天你又要走；这周，你刚买了些吃的东西，马上又要走，这些东西又都得扔掉。只有联邦ะ监狱之间可以互带各自的私人用品，州与州之间就不行。这种“游车河”特别ี折磨人，对那些拒不认罪的人，还有那些经常在狱中打架的人，常用此办法治你。也有很多硬汉，就是不认罪，一游车河，就是一、二年，在游的过程中，你实在顶不住了，就求饶、认罪，或保证再也不打架了，这样驯服了你，就停止游了。因为法律有规定，他们不能打你，这样游你，也不违法，他们对律师的解释，这是监狱间的正常调动，你也告不了他们。游车河使人不能忍受的有这样几点：1้、游你一个月，你最多有5天左ุ右可以在床上睡觉；2๐、你所有私人用品全得丢â掉；3、在新监狱被老犯人欺凌；4๒、熟悉监规到处碰壁；5、出前的一天不可以睡觉；6๔、在途中你得五花大绑；7、你因地址不定，无法和外界联系；8、你不知道这种旅๓行何时结束。
这是我9๗9๗1้1元旦ຆ的一天。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节美国政府也在贩毒？！
给我教广东话的梅业，对美国十分愤慨。他说，美国很多犯罪，原本是没有、不存在的，是美国硬做出来的。如毒品犯罪，你原本在家什么เ事也没做，有一个ฐ你认识或曾经认识你的人打电å话给你，喂，我这里有白粉，x；x；克才2万美元，你要不要远低于市场价格？哦，如果有谁要的话，告诉我一声，共同挣一点儿钱。没过一、二天，又一个你曾认识的人电å话给你，喂，你手中ณ有无白粉？我急需要x；x；克，我愿出4๒万美元。在这种情况下，你也可能给第一人打电å话这样你倒霉得更快，也可能不打，那么第一者会把电话打过来，你稍有心动，有这个意向轻轻松松挣几万元，为ฦ何不干呢？，你完了。只要你对这两ä个电å话没有去报警，你就完了，你马上会被抓，第一、第二两个电å话打入者会做证人，有电话录音，你被定罪无疑ທ。尽管你连毒品什么样也没见过，也会被定串谋贩毒。我们知道，人性是有弱点的，如果能轻松挣钱的事，谁都想去做，更何况在美国这个生存竞争十分激烈的国家。美国执法人员就是利用人性的这个弱点肆意诬陷无辜。执法人员为何要如此做呢？因为：1、工ื作成绩突出，办案数量多；2、每成功办一案，会有一笔可观的奖励；3๑、为以后晋级积累分数；4๒、从整体上讲，国会一看，哇，今年有这么เ多的人贩毒，要加大打击力度和投入经费，于是巨额缉毒经费便拨了下来，又增加了很多就业机会；5本届又可对民众宣布自己้的政绩；6、犯人增加，又增加看守，又多了就业机会；7、犯人从事劳动，给予极低报酬，制ๆ造出低价商品，又赚一笔。可以这么看，美国对于抓罪犯，不是打击真正的罪犯，而是将此作为解决就业、捞取选票、增加财政拨款的手段。现在再看那2个ฐ打电å话者何许人也？第一、本身是贩毒人员，或者同被陷害者一样，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拖他人下水，为ฦ虎作伥；第二，本身是一些游手好闲之徒，好逸恶劳，于是每月给一些钱他们，让他们像毒蛇一样出去咬人。还要申明一点，这些人在帮缉毒的同时，自己也在贩毒，没抓住，算他赚了，抓住了，他说为做事，帮抓贩毒者，线人，为做事。对此内幕，一眼睁、一眼闭。还要说明一点，连不认识你的人也可以打电话害你，在给你讲了一通毒品的事后，才说，你不是x；x；吗？哦，对不起，打错电å话了，也没关系，能ม打给你，算是缘分，交个朋友吧。只要你有一丝的不惊慌，就会中招。要避免落入圈套，只要有人与你谈任何一点儿违法的事，你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马上报警，把对方抓起来。不管这个人是你的亲父母，或者朋友或者有恩与你的任何人，这些统统不用去考虑，只考虑保护你自己，为ฦ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牺牲任何其他人。这就是美国法律要求你，培养你去做一个极端自私自利、六亲不认，为达个ฐ人目的可以牺牲任何其他人还要补充一下，刚才讲了，只要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只要没有表示反对你就犯罪了，还有，你反对了，但没去报警，也犯罪了，因为你知道。
正文第五十三节“修理”王炳章中ณ国人，不管在何处，不管是怎么样的人，只要他是中国人，总还是爱国的，即使那些在监狱里那ว些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对那些出卖祖国和民族利益、卖国求荣的汉奸，都是十分痛恨的。前一段时间，报上登了，中国的那个分子王炳章，持美国的假护照ั他有美国护照ั，怕中国不让他入境，在香港入境，企图回国搞，被有关部门现，拒绝入境，并很快遣返美国，并将此情况向新闻媒体透露。王仍持这个假的美国护照ั回美国，一下飞机就被美国拘捕，称他持假护照ั非法入境，最高可判ศ1้0年刑，昨天报纸上一披露，此情况m监狱的华人犯人高兴极了，说王一被捕肯定被押在m了，等这个王八旦一进来，要好好地修理修理他。有的说，这个卖整天和美国凑在一块儿糟蹋中国，有的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有的说，这王八旦是汉奸，擦美国人的皮鞋，总是破坏自己的国家，有的说，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宁肯为ฦ此多坐5年牢。总之，很多华人，特别是那ว些唐人街的黑社会分子。那ว些贩毒的、抢劫的人，个个ฐ摩拳擦掌，准备等着王炳章一进来，就狠狠地教训他。说王最迟一、二天就能进来。
正文第二十九节关于美国律师在美国打刑事官司请律师，对于指定律师和自己花钱请律师，说法都差不多。一说，出钱请律师，是当事人出了钱，律师随叫随到，为ฦ你服务尽心尽力。相反的说法，私人律师只骗钱，经常以各种借口要加钱。如老虎香港大圈职业杀手的律师，已๐经给了5万美元，说是服务5๓年，因为ฦ老虎已๐被关7年，律师又要加2万。按照这个ฐ逻辑，将当事人关得越久，律师就可以争越多的钱，那么你怎么เ能ม指望律师帮你尽快出去呢？你出去了，律师上哪儿挣钱去？老虎的律师去香港，全家三人的机票全让老虎支付，四千多元，说是有什么เ情况他要去香港了解。但你去调查为ฦ何要带上太太和小孩？甘先生香港大圈帮老大的律师，甘给其80่万美元的现金，因为它是全美十大着名律师之ใ一，但这个ฐ律师见钱眼开，没有报税，后被联邦控告，让他做出选择，要么坐牢，要么不能为甘先生辩护我不明白，如果坐了牢，还怎么为甘辩护？律师选择了后者，甘先生的钱也就白花了。公设律师，也就是为ฦ无钱者免费指派的律师，即相当于中国的法律援助律师。这些律师也在为你服务，但只是应付一下，走个过场，使审判ศ程序合法化而已。在很大意义上来说，他只能ม是检方的传声筒，向你转告检方的意见。有的律师是比较坏的，李桐的律师，李入狱后，李的女朋友不懂行情，一下子将3万美元现金全给了律师，律师拿到钱后，认为李还有钱，就说，李的案子很大，3๑万元不够用，还要再给钱，否则没法为李进一步的服务在美国付律师费，一般是双方แ说好，案子到了哪个环节付多少钱的，一次性付而且是现金的，几乎没有。岂不知这3万元就是李桐的全部家当了，实际，李10่月被关，12月就死了，不到三个月，律师只去看过两次，其他什么เ都没做，想让律师退钱，连门儿都没有。李的父母从中国来只捧回了独生子的骨灰盒。3๑万美元打了水漂儿。从我的角度来看，美国的律师，从两个出点来分析，一个是能为ฦ自己带来经济利益的，比较热心，一个是能使自己在提高知名度上有帮助的，也会表现不错的。比如美国为我指派的oliver律师，虽然他不收费，因我的案子的特殊性，是他在媒体前频频曝光，知名度大为ฦ提高，oliver的谈话费，再未办我案以前与他说话是每小时50美元收费，我的案子正在办理中，已๐升值为每小时200่美元。我的这个oliver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看来，在刚开始的时候，为我办事还是比较认真的，频频来看我，但后来保释后，情况就生了变化，一屁股坐到了检方那边，不是帮我，而是帮检方了，甚至劝我认罪。这与他开始的表现是180度的转向。当然可能是为了美国国家利益吧，毕竟他们都是美国人。直到最后，我的案子被撤销，oliver简直成了检控官了，没收了我的驾照ั，限期让我离境，并让我出示机票；拒绝向我我案件的很多资料é______完完全全一个代言人的角色。律师的事，以后还有很多正文第三十节“曹操”的偷渡史小记98๖4๒19在otv，狱警让我搬去了3๑b121房。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个同房姓陈，是个蛇头，他的绰号叫“曹操”，意即智谋多端者。他也是华埠地区飞龙邦的骨干成员，他讲他的偷渡经历。
正文第五节对自由的渴望我由á楼上到楼下，因昨日赵永安给了我一个喝水杯子，为一表谢意，我下去赵的房间。我隔着门上的条形玻璃向里张望，赵在下铺其上铺有个ฐ黑人，其时他正面朝里看样子在睡觉。我也不便吵醒他，就走开了，在以后的近一个小时里，我看了赵三、四次，但赵还没醒，但令我奇怪的是赵上铺的黑人。我向里张望三、四次，黑人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伏在座上，他赤裸着上身，爬在铺上，透过钢๐丝网状的窗子向外垂着头。我知道下面是车水马龙的东百老汇大街，那ว个老黑，静静地一动不动，上身达的肌肉在高低起伏着，且微微亮。我怕有什么意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那老黑回过头来，我用手指了一下赵，老黑用手在脸上一捂，表示ิ赵正在睡觉。我明白了，就走开了，就这样，在以后的二、三个小时中，那ว个ฐ老黑又是同样的姿态在凝望窗外。为什么呢？下面有什么เ景色值得老黑如此关注，连自由活动的时间也不出去，这很反常的。直到เ晚上，这个谜底被解开。老赵告诉我，这个ฐ黑人19岁入狱，服刑七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中午就放他出去，自由了由于这个ฐ黑人的离开才空下这个床铺，我才可以搬进去与赵同住。噢，我恍然大悟，他是在渴望自由á。我虽不是他，但我和他有过相同的处境，所以我能想象得到他此时的心情和感受。啊，自由了，再有几小时，就可以自由了。七年前入狱的情节可能历历在目，当时他做的坏事的罪恶，用七年青春为代价抵销了，大家都知道他做坏事但谁也不能再抓他了，因为法律已经惩罚了他___ຕ_ຕ__终于熬过来了，沉睡七年的噩，终于醒了。当时的女友，如今还在等我吗？父母的身体还好吗？哥哥、弟弟如果有的话可工ื作否？街坊邻๑居都变化否？家中ณ还是老样子吗？或许已๐经搬迁了吧？七年时间，二千多个ฐ没有自由的日日夜夜，终于结束了，他将像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一样尽情惬意地飞吧。蓦回，这鸟笼一般的监狱，似乎又有几许留恋和怀念吧。是啊，自由是得到了，但同时也失去了每日保证供应的三餐和四季如春的居室环境，还有供应的一切东西。几个小时以后，他将茫然地走在曼哈顿繁华的大街上，很快对自由的新า鲜感消失了，他饥肠辘辘，看着食品店橱窗里那ว散着诱人香味的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他只能使劲咽下口水，努力使自己้不再去看它。冬季寒冷的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各种款式新า颖的裘皮大衣，就在随手可及的橱窗里，然而他只能紧缩一下脖子，快步走开__ຕ___ຕ_回家的路上，近乡情怯，离开七年的家，情更怯。家里还会接纳他吗？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家中亲情关系亦如此，他甚至不知道该否走向家，哪里是他今夜可以一避风寒劳顿的栖身地？是自由á了，可今天下午的晚饭不知在何处？病了，又去何处看医生？驱寒的衣物又在何处？也可能他的父母已经去世或远走他乡，也可能他的女朋友早已๐为ฦ他人之ใ贤妻良母，也可能ม因他的入狱而自暴自弃整日沉浸在声色犬马的歌舞厅中，或为了一口毒品而不惜以肉ti做交易。我想，那老黑的心情一定先是重获自由á的兴奋与激动，然后是怅然，对熟悉而又陌生世界的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感，从没有自由á的地方，一下子到无限自由的地方，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近乡情怯，近自由，情更切_____ຕ_ຕ正文第六节牢中两夫妻在m联邦大都会拘捕中心的英文缩写，有一个高个子的福州ะ人，对我也深表同情，但同时他又说，但不管怎么说，你仅一人进来，老婆在外面，可以照ั顾孩子，可以营救你，关心你，他就不同了，于是他对我讲述了他更为悲惨的经历。
一、无人收敛或家属拒绝收敛的；二、死刑罪犯自愿将尸体交医疗卫生单位利ำ用的；三、经家属同意利用的。
“关于第一类别ี，这些死囚目前绝大部分属于‘盲流’，即大都是由á农村或小市镇流入城市找工作，谋求生路的人。他们犯罪及处决的地点都远离家乡及亲属。其中一部ຖ分人的家属根本不会被通知，另一部ຖ分人都在被处决之后才会得到เ一份通知。
“有一些家属是因为ฦ经济能力负担不起。但主ว要是政治及社会原因，使他们不敢认领被中ณ共处决的囚犯尸体。
“关于第二、三类别，我们注意到，近几年死囚家属会得到囚犯已判ศ处死刑的通知，但一般绝不知道何时及何地执行死刑。因安全理由á，执行时间及刑é场地点是绝对保密的。某些家属可能会被公安及法院有关部门要求签署捐赠的‘自愿书’。我们应当认识到，在暴力面前，在生命及自由á遭到威แ胁的时候，任何人签下的任何文书，在国际公认的法律面前都视为无效的。
“我并不反对器官移植，我本人的驾驶执照ั即附有死后自愿捐赠器官的证件。假若死囚愿意捐赠，我认为ฦ是件值得鼓励的事。但必须ี在公正的社会监督之ใ下进行。在中国大陆生的事是掠夺，是灭绝人性的。
“我要求美国国会及政府对这种暴行迅做出反应：
一、正式公开谴责中共的‘利用’死囚尸体及尸体器官等行为。
二、正式要求中共立即停止这种行为。
三、要求联合国或其他国际组织进行调查。
“我相信哪怕十年后，我们一定会掌握更多的事实，来更为有力的证明共产党的残暴。
但是，那不是太晚了吗？
“这是一件令生活在自由á世界、文明社ุ会的人难以置信的一种暴行。我要说，如果你对它的存在不予以谴责，你先背弃了你所信奉的原则ท。”
在m大都会矫正中心我和史密斯约好周六去见王诚勇。周五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没找到他的翻译，他陪我去也不知道我们说什么เ，所以第二天他就不陪我了。他给了我王诚勇的监号，说知道监号才能ม见到他。
此时王诚勇已๐经被转移到了纽约曼哈顿的大都会矫正中心metropolitaທn9ter,简称m，这里离将要开庭审判他的纽约南区联邦ะ法院只有一路之ใ隔。进门的手续与在fci大同小异，无非是填表、在手上盖章、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我一个ฐ人在谈话室等了足有半个小时，王诚勇才出现。和上次相比，他白了，胖了。
这次没有史密斯在场，我们的会见比较从容，谈话也比较深入。我向他核对了一些事实，了解了一些细节，交换了辩护意见。他说史密斯已๐经见了他十几次，与其他未决犯的律师相比史密斯ั还算负责。他们对本案的意见也趋于一致。
王诚勇说他已经拒绝了辩诉交易。他说除了他的律师向他正式转达检方的交易条件以外，以前还有两次犯人私下传话，一次说只要他认罪，并向新า闻界承认，他可以在三四个月内出去；第二次说只要承认贩卖人体器官，出狱后他可以留在美国，家属小孩也可以接来。对此王诚勇都拒绝了。
据他说这里属于州监狱系统，条件比联邦ะ监狱条件要差。联邦监狱比较宽敞，两个人一间牢房。房间里有电视，公共区有健身房，华人在一起，没事可以打麻将。监狱里还办有各种培训班，他参加了英语培训班。他说他体会最深的是这里对犯人人格的尊重，看守对犯人总是客客气气，早晨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先生，该起床了！”“不过，时间长了你才会知道监狱里是多么的黑暗。在这里我才知道了什么เ叫‘钱能ม通神’。你可能ม不相信，居然有女看守向犯人卖淫。我也不相信。可我同号的犯人要给我六十美金让我自己试。我不得不信了。将来我出去了，一定要把我的所见所闻写出来，让人们知道真正的美国民主和人权是什么เ样。”
王诚勇还告诉我，被逮捕后他开始被关在曼哈顿ู的中ณ央拘留所。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雨加雪。当晚办案人员突击审讯，告诉他，他因涉แ嫌贩卖人体器官被逮捕。虽然给他的一份中文文件上说他有权利拒绝这次谈话，可以等待他的律师来了以后再谈，但办案人员又说律师很可能ม一两个月以后才能来。如果他认为自己是清白的，也可以不等律师，自己把事情说清楚。王诚勇觉得自己请不起律师，也不知道法庭可以给他指定律师，而且觉得自己没有犯罪。于是就同意在没有律师指导的情况下回答了检方的问题。谈完话已是凌晨三、四点钟，他以为说清了情况，第二天就会恢复自由了。他心情坦然地进入了乡。一觉醒来，睁开眼，才注意到牢房的铁窗。他既熟悉又陌生铁窗，在他当检察官的时候时常看到，辞职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๐经成了阶下囚。与他同号的犯人告诉他，这里是联邦监狱，涉及的是联邦案件，比州的案子要复杂、严å重。进来了，就不那ว么容易出去，结案最短也得一年。后来他又看到了报纸对他这件事的报道，才感到เ事情的严å重。“但是，”最后他说，“我一直坚信我没有罪，我是无辜的。所以检方แ几次通过律师以诱人的条件劝我认罪，我都毅然的回绝了。”
第二天，征得王诚勇的同意，我把从大潘那ว里得来的有关证据文件的原件送给了史密斯ั。然后就回国了。
保罗其人前脚๐到家，侦探的材料后脚๐就一批批的来了。
保罗，英文名paulmaasri色nhoover，中ณ文名瑞保罗，30่岁，196๔9๗年1月2๐6日生于俄克拉荷马州ะ的凤凰城，父母在世。他有一个ฐ双胞胎的兄弟，人很老实，父母很喜欢他。保罗小时侯家里很富有，上学放学不坐校车，而有加长凯迪拉克接送，令同学们羡慕不已。可后来眼看着他家由富变穷，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据说是他爸爸犯了什么罪，身体也有病。保罗因此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结过两次婚，妻子都是中ณ国人。他19๗8๖9年7๕月在中ณ国广州外语学院学习，获得中ณ文合格证书。他还会希伯莱语。他19๗92年开始在俄克拉荷马大学学习法律，但没有获得律师资格。他还修过东亚历史以及商务和经济课程。了解他的人说，他很开朗乐观而且聪明过人。
据俄克拉荷马的诺曼市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说，他曾经雇用过保罗做律师助理。但后来现他偷用事务所的信头纸私下里以移民律师的身份接案子，因此把他开除了。俄克拉荷马州的一家收养组织还反映，他们雇佣过保罗，后因他虚报费用把他开除了。ada市的东中大学的外国学生办公室的负责人还介绍，1996๔年保罗扫描了该校负责人的签字，制造假的录取通知、留แ学签证的i-2๐0表、奖学金申请表等录取文件，把一些中ณ国学生弄到เ美国，收了每个人一万美元。由于入学材料é是假的，校方แ不承认这些学生。有人还反映他通过制造假的跨国婚姻赚钱。
诺曼市的那ว位律师说，保罗说他策划了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案子，为ฦ了使这个案子看起来像那么เ回事，他自己也可能被捕。
保罗的前妻说，保罗在两年前就认识了吴弘达。
开庭一再推迟从后来史密斯ั的传真获悉，就在我离开美国两ä天以后，法官白茨于8月2๐6日布了“备忘录和命令”相当于我国法院对程序问题所做的裁定，驳回了两被告的所有动议，并订于199๗8年9月1้4๒日上午十点举行庭前会议。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庭前会议推迟到9月日才举ะ行。这次会议原本是为了了解控辩双方对开庭的准备情况并安排开庭的日程，但是傅行琪的律师科恩却借机提出了两项ำ非正式的动议请求。一是傅行琪只是“运输工具”，他在参与时对以前的事情并不知情，所以不构成通谋；二是请求将本案分案审理，让王诚勇对傅行琪的参与作证。对第二项动议，史密斯当场表示ิ不同意。会议用了很长的时间讨论开庭的准备和开庭的时间安排。当时，检方和辩方都还在对录音带和录像带进行翻译。辩方的翻译沙小姐说，检方แ的人手多，而辩方只有她一个人翻译，工作量很大，所以还没有完成。法官限她在1้0月中ณ旬ຒ以前完成翻译并与检方แ核对，1้1้月30日以前确定正式的翻译文本。史密斯说他12月要与妻子外出旅游；科恩说他1้999๗年1月7日到2๐1日要到意大利ำ去旅游。法官无可奈何，休息的权利ำ不能剥夺。只好把开庭的日子订到เ了四个ฐ月以后的199๗9๗年2๐月1日。
美国宪法第六条修正案规定，在刑é事诉讼中被告人享有获得迅审理的权利ำ。根据宪法的这一规定，美国还在19๗7๕4年专门制定了《联邦迅审判ศ法》，规定对被告提出无罪辩护的案件，应当从提交起诉书之ใ日起70่日内开始对案件进行审理。如果被告人获得迅审理的权利ำ受到侵犯，就可以撤消指控释放被告来进行补救，而且此后不能对同一罪行再次提出指控。但是，根据案件和案件审理的具体情况，法律还规定了被告可以放弃迅审判的权利ำ，还规定了审理时限中断的情况。比如被告人可以因自己้没有准备好而放弃迅审理的权利，要求延期审理；如果被告方提出动议，在法官对动议进行审查并做出裁é定以前的这一段时间，也可以不计算在法定时间之内。法官还可以因某种客观原因决定延期，在这种客观原因消失以后再继续计算时间。
我后来了解，在1998年6月4日，美国司法部ຖ根据美中司法协助协议，向中ณ国的司法部提出了帮助调查和起诉王诚勇和傅行琪的请求，请中ณ国的司法部帮助调查一些美方แ不了解的情况。于是本案的承办法官白茨在1้998年9๗月1้6日布令状，决定从当日起到เ中国政府对美国官方的请求做出最后的答复之日止，如果中国政府没有答复则在美国官方请求提出后满一年，这段时间不计算在联邦迅审判法规定的时间内。我不知道中国政府是否答复了美方的问题，或者何时答复的，但在9月日的庭前会议上，由于律师的休假就将开庭的日期订在了四个月以后，可以看出，美国法院对联邦ะ迅审判法的执行是很不严格的，或许还有什么เ有意推延审判的其他原因。
案件的拖延当然不是一件好事，但对律师来说，却了充裕的准备时间。案件审理的进展，史密斯都及时地告诉了我。但他对案件的准备如何我却一无所知。几个月来，我把侦探获得的情况都及时地转给了他，并且一直对国内证人到美国出庭作证的事与史密斯ั联系，希望尽早做出安排，因为办理护照、申请签证都需要一些时间，必须ี尽早着手。史密斯ั说，这些证人都很重要。不过在邀请他们以前他想先与他们通个电å话。我立即与四川的医生打了招呼，并且告诉了史密斯四川医生的联系方แ法。结果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音讯，可能ม是与妻子度假去了。对史密斯的开庭准备工作我很没底，很担心。
“准备好了吗？”
圣诞节快到了。到เ我们律师事务所访问交流的美国律师詹姆斯菲根我们叫他吉姆要回国过圣诞和新年了。我向他简单介绍了案情，请他在圣诞和新า年之间找一下史密斯ั，了解他的开庭准备情况，如果需要，给他一些帮助。我把这一意图传真告诉了史密斯。
12月29๗日，吉姆传来的消息令我十分诧异。吉姆和他的合伙人托尼会见了史密斯，在接触中他们得知史密斯对此案的准备很不充分，几乎ๆ什么都没有做。应当做的调查没有做，应当提的动议没有提，一些关键的辩护论点，比如关于圈套的问题也没有来得及研究。关键的证人保罗不打算出庭，——这个情况早就从侦探那ว里知道了，而检方แ显然也不打算传唤他出庭，奇怪的是史密斯也不打算传唤他。总之他现在什么เ也不想再做，好像万事俱备，就等待着开庭了。他们向史密斯提了一些建议，史密斯却无心采纳。同时他们觉得史密斯ั很难接触，也很难合作，无法帮助他。他们希望我能尽快去美国，解决这些问题。
新า年后一上班，就收到了史密斯的传真和电子邮件，说吉姆和托尼找过他，提出了一些动议建议。但因为ฦ动议期限已๐过，不能再提什么动议了，而且他也不同意这些动议的观点。有些意见他准备在开庭交叉质证或最后陈述的时候再提。
看来我不得不在开庭前尽早去一趟美国了。否则ท临到开庭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要杀圣诞老人？”
我1月7日晚上到纽约，8日下午与吉姆和托尼一起去见史密斯。会见时的气氛像面的天气一样，风雨雪交加，紧张、冰冷而阴暗。分歧仍然在现在是否要再提动议，要不要传唤证人保罗等等问题上，双方生了激烈的争吵。
吉姆和托尼认为，根本不存在动议已๐过时限的问题。虽然法官给了期限，但并不等于说过了期就不能ม再提了。应该在开庭以前把能提的，该提的动议提完。把案子交给法官比交给陪审团保险。即使法官不接受也没有什么เ害处，至少可以使法官对我方แ的意见有所了解，将来可以有针ฤ对性地指示ิ陪审团。如果法官安排听证，通过听证程序还可以了解更多的检方的证据。必须要求保罗出庭，检方不传唤我们要传唤。他是本案最关键的人物，他出庭才能在法庭上揭露他，揭露整个ฐ阴谋。
史密斯则认为ฦ，动议分为ฦ庭前的动议和庭审中的动议，有些动议不宜在开庭前提。他还认为，保罗不出庭更好，我们可以向陪审团说，你们看，保罗他心虚，陷害了别人，连出庭作证都不敢。陪审团自然会同情被告。
看得出这些意见他们上次已经争论过了，这次只是重申各自的立场，各持己见。
史密斯自称作了11年的刑事诉讼，而吉姆是退休的前联邦检察官，他在检察官职位上干了2๐1้年。他们的意见到底谁对呢？我感到困惑。吉姆向我分析说，史密斯之所以坚持这样，一是他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样提和什么时候提动议；二是他太懒，工ื作不尽心；三是他怕临ภ开庭前提动议会引起法官的反感，得罪了法官。
吉姆和托尼为ฦ了证明他们的正确，带我到了另外一家律师事务所，说是请教一位高手。据托尼说，这家事务所是纽约和新泽西一带专门为ฦ黑手党法律帮助的两家事务所之一。甭看事务所的规模不大，老板麦克很有钱。说起黑手党，我马上联想起了电影《教父》。托尼说他们并不像电影所表现的那样，律师也是黑手党的成员。他们从不参与黑手党的活动，只是在黑手党成员遇到了麻烦的时候才出面给予他们法律帮助。他们与检察官打交道很有经验。
这家事务所并不象美国的许多事务所办公室在摩天大楼里，而是在新泽西的一个小镇，一栋深蓝ณ色外墙，白色门窗，古旧又很普通的别墅里。老板的办公室并不大，但很气派。墙壁除了门和窗户以外都是顶天落地的橡木书架，摆满了法律书籍。坐在宽大写字台后面的是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他红光满面，一头银，仪表堂堂，不象在美国电影电å视剧里年轻少壮，风流倜傥的律师，倒像坐在法台上满腹经纶的法官。
托尼说明来意，吉姆简单介绍了案情。麦克听完介绍，站起身，用缓慢的语调说，“我已经老了，不象年轻的时候那么好奇，那么容易冲动。不过今天你们介绍的这个ฐ案子，却焕了我的童心。”话题一转他又说，“我不但觉得这个案子很有戏剧ຕ性，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案子会存在到今天，它早就应当被撤消了。”接着他用笔在一张纸的下方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又在圆圈的上面画了五个ฐ炸弹。他将不同动议的理由á用简单的几个字分别ี写在炸弹里面，边写边讲述他的理由。在最后的一个炸弹里，他写了“saທntaທclaus圣诞老人”。他说，这个案子有点像天方夜谭，就像说要杀圣诞老人一样的不可实施ๅ。这个ฐ案子无论如何应当被撤消。
“我要换律师！”
1月9๗日，天色阴沉，大雪飞扬。托尼开车带我去奥提斯菲尔的联邦监狱fci。因为天气恶劣，托尼又不熟悉路，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托尼不是王诚勇的律师，按照ั职业道德，未经有关律师的允许不能ม见别的律师的当事人，所以他只能等在外面。
与王诚勇的这次见面，我们交换了一些案件进展情况，但主ว要还是围绕换律师的问题。
“总的来说，我对史密斯ั不满意。”他说。
“主要是因为ฦ什么呢？”
“他对案子不上心。很多应当做的工作他没有做。比如说关于四川华西的证人，我坚持传唤他们出庭作证，我向史密斯ั提过好多次，他就是不安排。最近我特意写信正式向他提出，目的就是为了留แ下证据，如果他仍然不采纳，我可以在上诉时提出，律师没有传唤重要的证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上诉理由。”
“上次你不是说他来了很多次，比别人的律师更尽心吗？”
“他来的次数是不少，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屁股没坐热就走了。你知道吗，他是按小时取费的，来一趟就是四五个ฐ小时，汽油钱也可以报销。而且他态度很粗暴，没有耐心。他的翻译沙小姐也说他脾气不好。因为是政府的律师不用花钱，我只好忍着。”
“你认为ฦ是因为ฦ他的水平问题、经验问题，还是什么别的问题。比如太忙？”
“我也说不好。沙翻译说他没有经验，说他以前只是办州ะ法院的案子，这是他第一次办联邦ะ法院的案子。忙，也可能是另外一个ฐ原因。但是他的脾气我实在受不了。我们经常吵架。”
“在什么问题上？”
“很多，都很具体。总之我的意见他根本听不进去，甚至听都没有耐心听。比如说我要求在法庭上自辩，他开始不同意。后来说考虑考虑，一直没有下文。我写了厚厚的法律意见，包括案件事实、我的自辩意见和在法庭上回答律师和检察官提问的应答说法。我还花钱在狱里请人逐句逐段地翻译成英文，给他以后也没有下文。我怀疑他根本就没看。”
“那你想怎么办？”
“没办法。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想换律师，就是因为付不起钱而作罢。沙翻译曾经两次背着他劝我换律师，并且推荐了一位律师，说他很有名，而且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说保证能赢。我还没有明确表态。”
“钱的确重要，也许现在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先把钱的问题放在一边，在目前很快就要开庭的情况下，你还想换律师吗？”
“如果钱的问题能ม解决，我宁肯推迟开庭，再多坐两三个ฐ月的牢，也要换。”
“你自己对这件事的感觉和意见是最重要的，你要慎重考虑，不忙作决定。我也要再考虑考虑，还要看能不能搞到钱。我过两天再来见你。”
在回去的路上，我反复地考虑着这个ฐ问题。无论从情绪上还是从理智上考虑都应当换掉这个ฐ律师。因为已๐经有很多事实证明史密斯作得很不够。在准备工ื作不充分的情况下依赖于开庭，依赖于陪审团，风险很大。更重要的是他的个性，他拒绝接受别人的意见，所以又很难改变他、帮助他。新的律师人选没有问题，而且他们已经进入了情况，与他们的交流很容易。——他们就是吉姆和托尼。最重要的就是王诚勇本人对此持相当肯定和积极的态度。他与史密斯ั打了将近一年的交道，在紧ู要关头他仍毫不犹豫地主ว张换律师，说明他对律师不是一般的不满意。但眼看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庭了。虽说换律师和延期审理都是被告的权利ำ，但在技术上是否行得通，会不会换不成，如果提了出来又换不成，刺๐激了史密斯，必然会影响后面的开庭。如果决定换，能ม不能顺利ำ交接？不能ม又怎么办？而最最重要的就是钱，甚至比王诚勇本人的意见、感受、要求更重要。
回到托尼家，我们和吉姆一起对本案的各项ำ费用作了一个ฐ预算，办案经费加上付律师的报酬最低四万美元。——这绝不是一个ฐ小数字。
两ä天以后，在fci的同一间会见室我对王诚勇说，“对不起，我没有找到钱，你现在没有条件换律师。你必须继续与史密斯合作下去，我也是。”
他无可奈何，“——好吧。我想看一下根据录音录像翻译整理的最后文本，是中英文对照ั的。我向史密斯要了几次，他都说他比我更需要，一直没有给我。请你告诉他，让他尽快给我送来。你也可以向他要一套。另外，我的意见书希望你也看一看，最好让傅行琪也看一下。”
我给史密斯打电å话，希望得到这些材料é。史密斯说，我这几天没时间，过几天吧。我说我不能ม多呆，要回去了。他说我给你寄去。我无话可说。
第二被告傅行琪第二天傍晚，我来到傅行琪的洗衣店。送我来的托尼在停得远远的车里等着我。美国律师真守规矩，别人的当事人不能接触，就果真要退避三舍。
洗衣店并不临大街，街上见不到เ行人，不远处有一座公路桥，位置好像有点偏僻。窗户里面灯火通明。从玻璃上贴着的营业时间知道洗衣店从早上7๕点开门，到晚上1้0点关门。进门一看，嘿，生意还真不错，一些人在各自忙碌着。傅行琪穿插于其中，显得更忙。见我来了，打了个ฐ招呼就又照应客人去了。我环顾ุ着四周。——没想到他的洗衣店规模还不小，洗衣机、烘干机一排排共有七八十台。这是一个自助洗衣店，往机器里塞钱就可以使用这里的机器。
“对不起，这会儿是最忙的时间，我只能边工作边跟你聊。”
“没关系，你尽管照ั顾客人。我刚进来的时候还觉得这个ฐ地方位置有点偏，没想到เ生意这么好。”
“恐怕你没有看见马路对面的那一片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