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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我的地狱和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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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喝厕所的水,有人骂我神经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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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慢慢的直起腰站起来。试了几次,这解放鞋是我出来前,经过几次挣扎,我两手撑地ã,我得站起来找躲雨的地方แ了,爸爸“花重金,爸爸,才现左ุ脚上的鞋不见了,我蹲着,伸手在地上摸找着,摸了好久,找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刚开始两ä,感到两条腿长短不一,一跺脚๐,哎。算了吧,心痛归心痛,可能那鞋早,还是别找到,要是再掉到เ沟了,我无可奈何。就更。我身体上痛的地方แ已有好多处了,嘴๨巴、鼻子、头、肚子、手掌。嘴巴和鼻子肿了,头上有个大包,肚子上挨了一拳找不着方位的痛,手掌擦破了。

又惊又吓,我的腿都软了,只好用力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骗子……流氓……强盗……土匪,你他妈的,不是人!……”

车厢里坐满了人,却觉得很孤独。时间在一秒一秒的熬。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车,怎么感觉坐车像坐牢?

大山里的春节依然是天寒地冻,过年下的那ว一场大雪都还没融化,再加上这这两天寒流再度来袭,户外都给冰冻了。大山里的风更加嚣张了,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痛。大山中ณ的路是坎坎坷坷、弯弯曲曲的,大部分的山路都是石级路,一梯一梯的,遇上雨雪就不好走了,更别说石头上都结了冰。我们家到เ镇上有二十多里山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山路,行走困难而危险,挑着行李更加要不时刻注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断胳ฑ膊跌断腿。

我现在嘴唇干得都快破了,肚子反而没有感觉,已经饿过头了。河水,不,不叫河水了,是污水,滔滔不绝的流走,却不能喝啊,想我家乡๥的河水清清澈澈干干净净,可以用来淘米煮饭,我就不明白这河水怎么会这么เ黑这么脏。

口里很粘,我想要刷牙,包里有一支从家里带来的旧ງ牙刷็和半支牙膏,可是上哪儿找刷牙漱的水呀?我想要洗脸຀,妈妈在我包里放了一条旧毛巾,可是去哪里找洗脸水呀?还是等雨停了,再从桥洞出去找“活路”吧。

我站着桥洞口望着风雨飘摇的天空,一股强劲的酸楚涌上心头,默默伤神๰。看到桥体上的一滴水掉下来,正好落在我的鼻梁上,滑到我的嘴๨角,我用舌头舔了一下,虽充满了泥腥味,却如甘露一样滋润๰了我的舌头。我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接住落下来的泥水,一滴一滴积蓄起来。这就是我在东莞喝的第一口水。

可能ม是因为喝了泥水的,感到又特别饿了,酸口水都出来了。越感觉到没力气,突然眼前一黑,天地在转,身子往后倾倒下去,厥过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一次在恶梦中ณ挣扎,有人用一把刀割向我的脖ๆ子,……我吓醒了,用手摸向我的脖ๆ子,抓着了一个东西,软绵绵的毛茸茸的湿漉漉的,一看,哎哟妈呀,一只大老鼠呀,吓死了,一撒手,它跑到เ桥洞那边去了。老鼠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我做恶梦时落足在我的脖子上。要命啊。

唉,无意识的叹了一口气。

桥洞外的天空没有下雨了,不过,天还是灰蒙蒙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上午,是中午,还是下午,但饥渴告诉我,得出洞了,再呆下去不是病死也๣会被饿死或渴死。

我穿上捡来的破皮鞋从桥洞里出来,上了岸,佩服自己昨晚在那么黑的情况下下岸进桥洞而没有摔伤。呵呵。哟,这是哪里呀,怎么不像东莞哟,昨天看到的是那ว么多参天的高楼大厦,现在看到的都是三五层的楼房,不过房间还是蛮多,来来往往的人和车也不少。这是不是所谓的工业区厂房呀?问自己้,我现在在的地方是不是东莞呀?不知道昨天那些强盗把我拉到เ什么地方来了?

我迷路了,其实我早ຉ就已经迷路了。

我背着包在大街上,边走边看,真的是太陌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地方,在电视电å影里也๣没有见过呀。有什么เ电话市,水果行,药店、理店,小地方แ商铺还真不少。我就在大街上游荡走着,嗅着没有味道的风,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我的面包在哪里?我的明天在哪里?在我的想像中ณ,流浪是一件浪漫的事,可以自由自在的无牵无຀挂的漂泊,可以逃避世俗的目光去无忧无຀虑的行走,可是今天当我真正可以流浪ฐ时,却现这是一场四面楚歌的生死之行,才现流浪并不是旅๓行。

我走着走着来到เ一个工业区,从很多墙报和广告招牌上得知,我还在东莞,我流落的地方แ是东莞市中ณ堂镇,我不知道我同学所说在望牛墩在哪个方แ向,有多远。不知道能ม不能步行走到,可是我现在都有两天没吃饭了,还不包括我“吐出来的几天”。依我现在的体力,是没办法走远了。我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我去找找工吧,看能不能ม要到一口吃的。很有工厂门口贴着大量招聘普工的公告,但看到最后一条款“请带有效证件前来面试”时我就无助了,我什么证件都没有了,我只能ม悄悄的走开。

我去了几个ฐ饭店,问要不要刷盘子,被他们当乞丐给赶出来了,要口水都不给,只有一个好心的店主问了我有没有身份证。

我又只好在走往大街上,这些人怎么เ都这样在呀,在老家呀,我们对乞丐都会很友好,我妈会大方给乞丐米和饭吃,这里人怎么เ像看我像瘟疫一样。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公厕,觉得特内急,可是公厕门口坐着一个ฐ老太太,我上前,她指着墙上“1元次”,我傻眼了,上个ฐ厕所也要一块钱呀。“大妈我进去喝个水,好不?”老太太用着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可能明白了我的处境,愣着了。我没等她反应过来我进去了。方便后,我看到水龙头,感到เ口更渴了,不顾旁边人的眼神๰,扭下头咬住水龙头打开龙头就咕估的喝起来,爽啊。“小朋友,这厕所的水不能ม喝的啊!”听到เ有人在喊。我管不了那么เ多,我真的是太口干了呀。我继续往肚子里灌水,想能多存些。听到有人在笑:“神๰经病”。我抬起头来,见有两三个人看着我,有同情的眼神๰,有莫名其妙的表情,有嘲笑和不屑的表情,看不出是哪一个人在骂我神经病。见我回头看他们,他们笑着走开了。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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