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叫我先出去,这个小伙子,跟我说话,不放过任何可以使他们生气的。书记问了半天队上的情况,叼着烟半:我装听不见?书记说,是职工怎么上。”我白了一眼队长说,什么เ朋友,我是这个队的职工。自从车间调回来,我对这些大大小小的领ๆ导一直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反感,一条腿还荡在沙扶手上冷眼旁้观。队长介绍说,来找我有点事?我说,我又没耽误干活,噎得书记半?怎么了,他那ว个ฐ随从人员在旁边抓耳挠腮,队长满脸通红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仰天大笑出é,叫我出去出去,心想你算哪根葱?敢训老子。
我点着一支烟,深深吸一口,又吐出来,顿时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哪敢?不敢。”
我闻着谭艳头中散落的一片馨香,觉得我们之ใ间所剩ທ无几的爱情正在慢慢被撕碎,成为夜空里纷纷飘落的碎片。
晚上和刀疤去了红房子喝酒,叫了两个小姐作陪,刀疤说怎么每次你都选这一类的,长得有点象李雪芳哦?我说你少胡说,老子就喜欢这种型号的。但那些女人一说话就露了马脚๐,李雪芳说话不慌不忙、温文尔雅,这些女人却要么เ嗲声嗲â气,象被谁捏住了鼻子;要么骄横狂野,象条情的母狗。酒吧里哀婉的音乐่象丧钟็阵阵,使我想起死去的爱情,我搂着小姐一杯杯豪饮不止,搞得刀疤很窝火:“老卫你再这么喝我跟你急了!”
刀疤比我大两岁,郑美丽和我一样大,刀疤可真能ม整。
刀疤问我最近和郑美丽联系了没有,我说没。他说能不能ม哪天约她出来,我想和她谈谈汇昌公司欠款的事。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庞永亮?刀疤说汇昌公司的人从上到下都是流氓加强盗,和他们打交道很难,“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必须另寻突破口。”我说郑美丽不会轻易出来,“上次见面只给了我半个小时,跟探监似的,庞永亮把她看得很死。”刀疤说你最好想想办法,先把我的事给她说一声,我再找她谈。我说我尽力吧。
电å话里我跟李军说,现在领导班子在考虑提拔副经理的事情你知道吗?李军说知道一点,问我有何贵干。我说你不是候选人之一嘛,想给你透露点信息。
我还想起了那个ฐ醉酒后在女工ื宿舍楼ä下面嚎叫的夜晚,也想起了第二天李雪芳托宿舍女工小陈给我捎来的话……
讨论了半天没统一意见,只好举ะ手表决。表决结果显示,领导班子分成两派意见:三人赞同推荐陈志明,三人赞同推荐李军。书记摇摆不定,弃权。势均力敌,只好散会。
我扫了一眼刀疤问他:“动心了?”刀疤虽然至今未婚,但并非没有经历过爱情。上技校的时候刀疤身边女孩无数,胖的瘦的美的丑的都有,他比较中意的是赵红。一天下午放学后刀疤和赵红外出鬼混,幽会归来,他跳到宿舍的床上闭着眼朗诵他的爱情宣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幸福得象堆大便。
我心里冷笑不止,嘴上说李科你费心了啊,我都准备打道回府了,有时间请你吃饭。张晓梅正在喝茶,听了李军的话差ๆ点喷出来。人啊。
我说别提了,你又不喜欢我。
李军睁大了眼睛,眼珠子白多黑少,就象一条被抛上岸的死鱼。我昂出门,出了门我就拨通了郑美丽ษ的手机。
毕业以后我和李雪芳都分配到北城。那时候单职工宿舍人满为患,非常热闹,夏天女工宿舍的姑娘们常常结伴而行,在大街上闲逛,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追逐郑美丽未遂,我对爱情失望了几年,父母没命地催,生活也寂寞无比,我只好把目光投向公司的那ว些单身女青年,但她们众口一词的标准是:必须是大学生。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我没朝深里想。经刀疤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时候杨主ว任问我是和汇昌公司庞经理熟不熟ງ。我说不熟,一面之ใ缘。杨主ว任“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刀疤吞烟吐雾想了半天说他知道了,帮我的人可能是庞永亮的老婆、我那ว高中的梦中情人郑美丽ษ。
但面对天上无端掉下的馅饼,我真不敢抱有什么乐观态度。这简直是在做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