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几道关卡,只需要一点耐心而已,走到这里的魏昭已๐经是最后的赢家,居然从袖子里又“拿出”。杀死了所有竞争者,按部就班地再走过一层就能到达,这里距离终点只有一。和之前的少年一样神色木然,宛若偶人。他看到身着红纱的鸳娘子发髻散乱ກ,断了一条胳ฑ膊,身边的僧人不见踪影。云角老鬼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或者说地塔“顶部”,
公良至依然穿着,连一点水迹都。黄甲尊者胸口一道深深的伤痕,宛若陶俑上的裂痕,他旁边的少妇却毫发,其中看不到เ血肉,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临水仙子与道姑不见踪影,
公良至穿着火红的。多半已๐经凶多吉少,略小的衣服无法扣紧,只能松松披挂在身上。这身鲜亮的红衣将他luo露在外的肌肤衬得格外白皙,可惜唇色依旧暗淡,魏昭暗想,上一轮那抹唇上的血迹放在此处倒十分合适,比胭脂ฦ朱砂更明艳几分。不知是因为头发束得一丝不漏,还是因为公良至面上的神情太过平和淡然,明明是放在男子身上近乎妖冶的艳色,硬是被他穿得端庄大气起来。
公良至打开了芥子袋,用真气取出阵材,开始在大河边上布阵。阵法在河床上升起,密密层层,把目光所及的河面都覆盖住。待载着新娘的船要下水的时候,人们忽然发现河面上仿佛凝结了一块看不见的冰盖,怎么也无法突破。他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什么เ情况。河下翻腾起来,却像被盖子盖住,河水和其中的“河神”都出不来。
不行,都到เ了这里的,不能突然暴起杀人。这种危险的地方不能闭上眼睛,更不能自插双目。
其他几个魔修一合计,的确,黑鸦道人出关后气息浑厚,实力深不可测,但远远没有元婴之威。要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拦住身负碧水梭的修士,以公良至在魔修当中ณ的鼎鼎大名,他道心破碎后哪里能活蹦乱跳到今天。四道神识粗粗扫过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的道士,能ม探出他本源空虚,经脉阻塞,又确是乾元真气不假。
“你还是安分一点好。”魏昭说,“再给你弄几次药,你爹的命都能赔上。”
此处已经不是瑞国,公良至也不知道是哪里。他一边放出求援信号,一边想要拼着玉石俱焚缠住鬼召,没想到不过数月不见,魔修的修为居然已经到เ了金丹巅å峰。筑基巅峰和金丹巅峰之ใ间有着云泥之别,公良至甚至连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玉尺碎,两根黑气穿过他的琵琶骨,将他掳进了黑雾中,转眼带离了瑞国。
童年的记忆已经模糊,当初让魏小公子激动不已的送灯节在现在的魏昭眼中,只不过是凡人的普通庆典罢了。时隔二十多年,庆典看不出有什么เ变化,倒是走在身边的道士更有看头。
“哦,解忧花啊……不怎么好吃啊?”公良曦失望地说,“我看你们嘴上吃得到处都是,还当很好吃呢。”
卫钊ฦ满口应下,又问:“周道友这是要走?不多留一阵子?”
公良至身为魏昭的挚友,没少替那些爱慕者传过信,也没少替惹了桃花劫的魏昭打掩护。最糟糕一次魏昭同时惹上了一对玩蛊术的姐妹花,她们被发完朋友卡,一下子认定魏昭是个拈花惹草、撩完就跑的人渣败类。公良至帮忙辩解,大概ฐ因为ฦ苗疆和中原的语言障碍,不知怎么的被她们当成了魏昭的小情人。这下可好,拈花惹草变成骗婚基佬,有合击之术的姐妹花险些把他们剥下一层皮。
“可孤魂野鬼不怕你呀!”魏昭回道,“你刚才有没有去过你爹的房间?”
换而言之,只要修炼了它,哪怕是真龙之属,看上去也像个凡人。
这事其实也不难解决,以魏昭集天下恶意之大成的知识面,要解决个小姑娘还不容易?更别说小姑娘看起来还对魔气或者恶念之类的东西过敏呢。要是魏昭真讨厌她,偷偷多释放个几次,完全能在公良至发现端倪前要了公良曦的性命,防患于未然,还好拿回龙珠。但是……公良曦真的不讨厌。
魏昭再度化身鬼召实验了一下,屠了山北邪月宗。这个ฐ小魔宗在《捕龙印》故事开始前就已经败落,但当初玄冰渊伏击中有两个魔修来自邪月宗,这就宰它没商量,谁会嫌仇敌死得不够早?魏昭先宰了看家护院的金丹期尸偶,又在邪ิ月宗唯二的金丹长老围攻下反杀,而后解开了派中所有符咒,看着整个宗门的尸偶、小鬼反噬,那场面,啧啧。
传说玄冰渊下瘴风经久不息,谁都不知道风暴会不会在下一刻重现。
当年的断空真人得了这一遗蜕,满心想将之升格为真龙法器。于是他参与了屠龙之战,并且死在了里面。他出战前把洞府藏在飞云山灵矿当中ณ,用灵矿滋养遗蜕。主人一去不回,遗蜕日日吸取灵矿精华,偶尔诱捕几个修士,长此以往,恐怕不仅能威力大增,还能重新า生出灵智。
“没有的事。”公良至低声道,“我这十年以来,没有一天像今日一样高兴。”
魏昭这么一说,公良至也想了起来。占奕在进门前就与他们告了别,说自己为见老友而来,见完就功德圆满可以走人。神棍行事果然不同凡响,公良至没开口附和,只笑着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好心不好心的问题了,偷取天数之人亦会遭受天道反噬,江阴占氏向来子嗣不丰,便是高阶修士也难得高寿。占奕这样随意说破天数,等于三天两头一折寿,还有哪个高明的算子像他一样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