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她霉运当头,去的是立政殿,是何等的美,白竹握住她脚,却被昭仪日日叫去屋里念书,竟然囫囵着回来了,那个库狄琉璃,两下力道正,险些没让她的踝关节错位,结果头也破了,腰也伤了,日日只能躺在榻上生闲气。
隔着阿凌的手掌,琉璃都觉得有一股大力传了下来,虽说崴了只脚,先被晾了半日不说,出门时居然脚底一滑从台阶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口的那一声闷哼,被阿凌的这声惨叫直接吓了回去,
她这边心里思量。连脚上的痛楚都忘了,那边阿胜带来的小宦官已上前敲响了门环,大门应声而开,随后看见琉璃这几个人又是一怔,开门的两个ฐ小宫女见了那小宦官先是一喜。
她身后的阿凌轻声道,“大娘,可要奴婢给您揉一揉肩膀?”
“琉璃,我一直不解,你的胆子到เ底是大,还是小?”武则天声音柔和,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
王皇后肃然道,“新衣亦有规制,吾等正当为天下表率,岂可不慎?”
琉璃微觉愕然,忍不住也笑了——莫非昨夜里高宗原本该在淑妃宫里睡的?既ຂ然没去,那么就是……只是淑妃的这种手段,未免也太老套了一点吧?忍不住追问,“那陛下可过去看淑妃了?”
历史,到底可不可以更改?总要试上一试才会知道罢
听得琉璃的回话,武则天忍不住笑了起来,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更添了几分柔媚,“你今天都见过淑妃这后宫第一美人了,还跟我这般滑嘴,可不是讨打?”
萧淑妃的笑容收了一些,玩味的看了琉璃一眼,神色间闪过一丝意外,“没看出来,原来是个伶俐的,依你来看,你家夫人又该如何伺候圣上呢?”
承天门?琉璃忙往前挪了挪,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就见马车前方出现了一个ฐ青石铺就的大广场,正对着右边那ว座异常雄伟的城门门楼。那门楼宽度近七十米,中间的大门便足有八九米宽,两边又各有两个ฐ宽约六米的侧门,规模比起后世的天安门城楼来丝毫不见逊色,反而更多了一种古朴浑然的气势。城门之ใ上是一座两层飞檐的高大楼观,朱墙黑瓦,在高远澄澈的秋日天空下勾勒出一道简洁而雄浑的剪影。城门东西两侧还各有一座规制ๆ严整的朝堂,将这座大唐第一门烘托得越发大气磅礴ศ。
杨老夫人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笑意,却摇头道,“哪里有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只是我看你与顺娘倒也投缘,她是个粗疏的,若能有你一半的细致周全,老身就放心了!”
脂红断然道,“不必了!今日我来不是为ฦ了别的,只是上次夫人与你说的入府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库狄延忠更是惊讶,忙道,“你得罪了哪家贵人?”
米氏就叹道,“阿家说的是,此事原是大娘太草率了些,也不打听清楚就给人做了衣裳๙,如今惹下这样的祸事,谁又能ม保得了她?”
柳夫皱眉道,“这贱婢若是就这样病死了,虽是有些可惜,倒也罢了,只是怕她过几日缓了过来,还敢阳奉阴违!”
卢湪点头笑道,“可不是?这原是少有的机缘!大郎,你说是也不是?”
琉璃喃喃的说了声“多谢”,就听安三郎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忧了,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难做的,交给阿兄就好,今日还要乞巧,你先回去,今夜却要多乞到些巧才是。”
琉璃摇头笑道,“并不缺什么,当真只是有事请教三哥。”
杨老夫人笑着叹道,“倒是一个省心的孩子。”又回头让人上了两杯酪浆。
武夫人笑道,“原想着去西市找你,只是我最是怯暑,这几天实在热得厉害,只能劳你跑这一趟,路上可热着了?”
琉璃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受了慢待,只能笑道,“这位姊姊有所不知,自打夫人吩咐不得再给他人画样,琉璃便谨记在心,因有些相熟的客人点名让我画样,不好推脱,琉璃这些日子连店铺都不曾来过,只是这几日想着夫人来拿夹缬时或有吩咐才过来的,又不好教人看见,这才只在后面等候姊姊。有不恭之处,请姊姊恕罪。”
钟夫人点了点头,“魏国夫人原是个规矩大的,既然她已发了话,我也不难为你了,日后有机缘再说。”说完竟是干净利落的起身便往外走,琉璃不由有些茫然,恭敬的跟在后面,将她送出了夹缬店。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鎏金花鸟的厢板,重锦车帘,竟是极其华丽。待到上车之前,钟夫人又突然回头和蔼的一笑,“既然大娘还要与武夫人作画ฑ,记得见到她时,帮我带声好。”
阎立德?初唐画坛第一名家阎立本的哥哥……武夫人居然要拆了他的画换上自己的,琉璃只觉得一滴冷汗滑落额角,压力顿ู时大增。谁知武夫人看着她,又笑了一笑,“倒是忘记说了,这几日或许会有人来点名让你画花样,你若为难,只要把魏国夫人柳氏之事如实说了便好。”
这一日午后,琉璃正在画室里勾花练手,就听见史掌柜的笑声在门外响起,“裴君的夹缬前几日就得了,染得极好。”
她心里拿定了主意,脸色倒是缓了一些,点头道,“也罢,你且给我做四色夹缬,要莲花、宝相花、菊花和兰花四种,每一色都要比这牡丹夹缬更好,一个月之后我会让人来取,此间你不得再给别ี人做花样!”
琉璃微一沉吟,点了点头,“琉璃愿意一试。”她前几天才明白,这时代对于平民女子而言并无太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