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不考虑雇一个人,我和阿妍将歇业多天的餐馆粗粗收拾。记得是,一切才会差不多,是居委会出面办的。那时候,于是丁香便成了找的第一个帮手,我们准备,好好地干一番。当时开餐馆,在正月十五以前都不营业,因为在这期间,大家都在家里吃饭,非要到过了元宵节,长江路上有个保姆市场。然后锁上门,一起保姆市场,雇人的事情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路上,我说又不是找媳妇,阿妍说要找一个顺眼å,要顺眼干什么。
我和阿妍几乎立刻结婚了,都说老四找了个有情,大家都赶来为我们祝贺。这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在我们当年一起插队的知青中,因为回城先后的不同,许多对恋人都分道扬镳。大家对阿妍的不变心称赞不已๐,都说像我们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能经受住时间考验,实在太不容易。接二连三地有人过来向我敬酒,我酒量一向不行,别人怎么劝,我也不肯多喝。结果那天喝得大醉的是冯瑞,他小子已经大学毕业了,分配在市商业局,那时候还是计划ฐ经济时代,买烟买酒甚至买酱油都要凭票,因此差不多所有认识冯瑞的人,都讨好巴结他,都拍他的马屁。
“我回南京,你是不是不高兴?”
我不在乎地说:“这还不简单,自己洗。”n米n花n在n线n书n库nBookmihua
毫无疑问,我不能为了孩子,把这个ฐ家给毁了。虽然我完全可以瞒着阿妍,可以神不知鬼不晓悄悄地进行,我的一个朋友许诺,他能保证将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透。朋友说,兄弟,你不留个后人,日后那些钱都给谁呀。我真的是动过心,但是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老四绝不是这种男ç人。如果这个孩子阿妍不能ม接受,对于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在小孩与阿妍两者之间,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阿妍。不管怎么เ说,我离开不了阿妍。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更喜欢阿妍。没有什么เ比阿妍更重要,没有什么女人能够真正地代替阿妍。我对她的爱,虽然遇到一些挫折,虽然出过一些意外,却从来都没有减弱过。我们是结夫妻,我们同甘苦共患难,这远非一般的男女关系可以相比。我是真心真意地爱阿妍,对别的女人,更多的只是男人的那种欲念,唯有对她,唯有对阿妍,才是真正的喜欢,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阿妍永远是我心目中不落的太阳。她是阳光,我是享受阳光的小草和树木。阿妍是站在田埂上放风筝的人,我就是天上放飞的风筝。阿妍在底下轻轻地扯线,我在高空上翻着幸福的跟斗ç。说老实话,如果她继续盯着我闹,不时地扯紧手上的风筝线,结局完全可能是另外一种模样。如果她继续控制着我,我就不会有以后的乱来,就不会堕落得如此不堪救药,就不会成为一个ฐ不折不扣的下流坯。是阿妍纵容了我的胡来,是阿妍给了我机会,她将自己手中应该紧紧勒住的缰绳,很轻易地就丢开了,结果我这头野马便越跑越远。
从医院回来,阿妍并没有立刻就撵丁香走。她十分大度地将丁香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似的。很显然,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阿妍想表现得与别的女人有些不一样。
阿妍说:“我才不会把一个病歪歪的女人赶走,她走不走,我根本无所谓。”
她强压住了自己的愤怒,但是,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阴沉沉的,像一场暴风雨前夕的天空。她既不是原谅我,也不是不原谅我。我当时并不知道阿妍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女人的心思实际上你永远也不可能ม捉摸透。
我说:“既然你还同意让她留下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阿妍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是怨恨。
我有些犹豫,又说:“算了,还是让她走?”
“我都已经说过了,她走不走,我根本就无所谓!”
接下来,我们便处于一种不战不和的状态之中。阿妍说是要离婚,说了也就说了,也没什么下文。这以后不久,我母亲的病情加重了,阿妍的一门心思好像都在照顾ุ她。她好像暂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没日没夜地陪着我母亲。她当时是真的非常辛苦。我知道这事并没有过去,我知道暴风雨还在后面。过了一段时间,我母亲死了,死了过后一个ฐ星期,阿妍突然一本正经地找我谈话,说要从我们的积蓄中,拿出一半的钱来做服装生意。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这忽奇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对于这件事,阿妍早就是深思熟虑,早就想好了,只等着我母亲咽气,再开门见山地跟我谈判ศ。与其说是跟我谈判,还不如说是通知我一声,还不如说是最后的通牒。那ว时候我很能挣钱,差ๆ不多是我这辈子最能ม挣钱的时候,而且当时的钱特别管用。我没想阿妍会突然提出这么เ一个问题,颇有些措手不及。那时候,家中的一切财政大权,一向都是阿妍掌握的,挣多少钱都是全部缴给她。说老实话,我都弄不明白我们究竟有多少存款。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以我老四的脾气,根本不会在乎那个钱,让我想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自己的生意做得好好的,阿妍她却还要重开炉灶。
阿妍已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