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到水里过一把瘾,都去挖地。”
“下午挖地:而是没完没,掉下河的另当别论吧?猴子鬼头è,可农场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盘根错节的树:“猴子,忍着点,起来吧。”
我后来才知道,茅草地一点也不诗意,“不准下河。”他终于一扬巴掌,
我赶紧说,就能把耙钉和锄口每天磨熔好几分,震得我们这些少男少女的手心血肉模糊。这样的地雷阵,要命的是,还不把我们吓晕?
“请,”他的!请,据说那是表示恭敬的当地习俗。
一定是我在操作方向盘时走神了。我刚换了挡位,轰了一下油门,让履带拖拉机爬上八号坡,就听到เ车后有隐隐约约的叫喊。
我探出头,看见小老头在车后追赶上来。
他像头怒的狮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直到停车熄火,我才听到他的大吼:“臭小子,你混账!混账!”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就捡起一个大泥块朝我砸来,虽然被我闪身躲过,但砸在机窗上四处迸溅,留下一块黄泥印痕。
他疯了么?
“场长……”
“你下来!”
我手忙脚乱跳下履带。
“帽子给我戴正!”
我扶了扶帽子,仍不知天是怎么เ塌下来的。
他扬起手里两截树苗,“你看看,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เ?”
我明白了,一定是刚才上坡时思想溜号,不知道拖拉机轧倒了路边的柚树苗。树干的断口太新鲜,我无法抵赖。
“你长没长眼睛?简直是破坏!破坏!我同你们讲过多少遍,这是从江西农科院搞来的苗子,盘得比肉价钱还贵,买都买不到。你当大少爷?当败家子?你你你,你骆驼斯基(托洛茨基)!”他一急,冒出了从军时期记下的这个ฐ洋名。
地上的人都围过来了。有人偷偷朝我伸舌头,做鬼脸。几个未能ม当上拖拉机手的家伙则有点幸灾乐่祸ຖ,把树苗看来看去,夸张地表示痛惜。幸好副场长老杨也来了。他也是来自省城,同我们的关系较好,眼下想把场长拉开。
场长还不肯走,回过头来指着我,“你听着,你们大家都听着,哪个再破坏公家财物,我张种田à一枪崩了他!ำ”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凶什么?崩呵!”
“你他娘的还嘴硬……”
“不就是几根苗吗?我赔钱!”几张钞票被我掏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是这种态度?好,就凭这一条,你马上滚!从机耕队滚出去!我今天不把你整得出屎我就不姓……”他的声音终于远了。
不知什么时候,老杨返回来,整整我的衣领,笑着安慰了几句,大意是要我以后注意点。至于场长么เ,他性子急躁,把一草一木都当成命,不过一阵火就过去了……我其实最听不得软话,心里一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