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兰有些心虚,现在身子被吊,她完全没有什么,就知道她多么费力。头一回还没掉下去就被那锦衣男救了,幸好是吊在半空。“嗯”了一声,而且仅凭绿影的力气,恐怕也是无法拉她上来的。一种恐惧袭遍全身,求生的愿望油然而生,分外强烈。可是她看着绿影憋得通红的脸,还有紧拧的眉头,不然也不知怎么好,只有一只手被绿影拉着å,杜汀兰几乎ๆ能够预测到掉下那深不é。
杜汀兰背转了身子,再也听不清嬷嬷们说些什么了,那ว嬷嬷的话一直在她耳根,双肩是止不住的颤抖,可是比那继母对继子女,还要容易多了!已经快要到腰际,”
她的发。姨娘和乳娘都去得早,杜汀兰是五岁时才从别人口中ณ听说头发对女子的重要性,也从那之后她才开始精心打理自己้的头发,不过生长周期不同,所以到现在接近三年的时间,也没能如杜雅兰的一样乌黑浓密。几绺发丝落下,盖住了她小半张脸,洗过唇脂的脸颊还有些不见红晕的苍白。杜汀兰不大喜欢装束,平日都是打扮得简单婉约,如今这样褪去妆容,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绿影红了脸,替自己找借口:“那时候,那时候奴婢不是自己也摔着么?等到เ起来的时候那ว马车都走好远了。”
想到这些,绿影坚持起来:“小姐,我们去吧,反正您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替沈姨娘的抄的那些经书您都已经抄完了,成日闷在这里,对自己้也不好啊。”
梧桐院其实并不大,进进出出也就是那么เ十来间厢房。杜汀兰昏睡之时被抬到主院最里间,累倒的绿影则是睡在杜汀兰的隔壁,她是杜汀兰的贴身侍婢,原是该歇在耳房的,只是这趟带的人原本就少,杜汀兰这个主子躺下了,跟来的又不是贴身的,谁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去。邢嬷嬷似乎已经是这里面较为得力的了,便让人将绿影抬到了隔壁,一来是因为绿影一直跟着忙里忙外早累坏了如今还累晕了过去照顾不了七小姐,二来邢嬷嬷也是担心绿影受累着凉生病,怕把病气再次传给七小姐。
“呜呜呜,我……”绿影只管掩着脸哭,她已经很自责了。
影子这回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就是不回答她。
松柏摧为薪
祭品都是现成备着的,因大老爷嘱咐过,七小姐身子尚未康复,所以马车是减慢了速度,到第二日天将黒时,才到达陀罗山。梧桐院早换了嬷嬷小厮守着,由á于来得匆忙事先没有通知,院子里虽说不到เ萧条之象,也是空寂得很。
袁氏将那托盘里的东西取出,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
林芳语是聪明之人,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却不得不提醒几句:“自古以来嫡母与庶女的关系就非常微妙,尤其是妹妹这样,日后长大婚事也是多由á嫡母做主,而嫡母则大都会以自己้的儿女为首要。除非是那ว些得看中或是被长辈心疼的,则ท又是不同,不过,也有一些会有别ี的出路,就看自己如何做了。”
林芳语嬉笑着来挠杜汀兰:“我还是更喜欢姓杜的这位表妹。”
袁家小姐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啊?再说好多都是挨着自己的手帕交或是表姐妹坐着的,她看不出来是哪里惹了这位表姐。
林芳语笑着眨眼:“你输了。”
杜汀兰远远瞧着,好好的一盘棋,竟被黄衣小姐下成这样,还理直气壮地要别人让,当真棋品如人品,杜汀兰当下对这位黄衣小姐没有什么好感了。
两ä个人彼此对立站着,一个是本就倜傥,一个是欲说含羞,殊不知此刻๑,两人都误会了。
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袁昊天也不傻,随即做出一派轻松表情:“大伯母,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瞧您这是怎么了?”
跟在后头的袁昊天伸长了脖子,周慧真则踮起了脚,可是踮起脚还是没有昊表哥高,前头又有舅母姨母母亲挡着,她什么都看不到เ。可是这个时候昊表哥已๐经跟七表姐打上招呼了,周慧真唯恐自己被遗忘,大着胆子挤到袁昊天身边,冲着对面的杜汀兰打招呼:“七表姐,我是真姐儿。”
等袁氏走进来,尹氏这才放出真正的笑脸,袁氏还是第一回见自己这位大嫂这么给她面子的,心里虽是疑惑重重,当着婆婆的面也掩盖了,先向婆婆行了礼,这才笑着玩笑道:“什么เ风把大嫂给吹来了。”
杏儿暗叫糟糕,这六小姐要来表现姐妹情谊,定然是会挑刺的。她好巧不巧地撞了上来,可是看六小姐的表情,似乎那关心又不是装的,杏儿一时觉得实在捉摸不透,傻站着倒忘记替自己再次辩解。
茹古院那边袁氏一直睡得很安稳,待听到เ知春阁有异时,她才警觉地坐起来,但也并没有想到เ是女儿病了,直到徐嬷嬷冒着大雨来报,袁氏这才极快穿好衣衫就往那边赶去。
看似是邀请,其实是撵人了。
袁三老爷何尝不知道,望子成龙的心情他也有,但是,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父亲有令,昊天的事情不许别人插手,但这话他是不能ม告诉妻子的。还有,以父亲的打算,日后昊天长大也是不会像对大房那几个侄子样教导的。大房日后要继承袁家的责任,而他们三房只需要简简单单地生活,享受兄长的庇护。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不好,可是父亲的打算,妻子未必会高兴。
袁氏也知道母亲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她一时摸不清母亲的意思,便只安静坐着,等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