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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玉的眼眶已๐经微红,她直来直去惯,重生之后的这些时日。
“凝儿,唐凝有些头疼,他却不敢抬头面对唐,唐凝始终看着他,你是不是和柳公子吵架,”方念清问道。
段炼冷着脸,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镇北将军了,猎户段炼也一样无权无势。”说着便朝院子外走去。
,忽然要她去研究这些弯弯绕绕?倒有些力不从。
唐凝沉默片刻,眸中泛起微光,她抿起娇唇笑了笑,桃花酒的余香还萦:“镇北将军十五岁领兵,一战成名,他不一样,他凭一己,他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
唐凝略有不解,彼时战乱ກ世道连年战火,别说是士兵,就是将军也一样身不由己,这行军打仗,还能ม说退就退吗?
唐凝倒没看出柳时玉这层心思,只觉得柳时玉是自己忍受不了才选择离开,便也没拆柳时玉的台阶,说道:“啊,那没事,等时玉哥哥什么时候不劳累了,我们再来。”
方念清随口打趣着,边说边朝屋子里走,正好看见唐凝书案上一厚摞的账本,诧异道:“哎呦,我们唐大小姐这是忙着看账本呢?”
唐凝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淡然处之,可在听见消เ息的时候,心底还是梗了一下,说不出的难过。
“那便有劳您了。”
她几次将手伸向镇北将军的面具,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听闻锦桃没事,唐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走到门边,扒着门缝朝外张望起来。
唐家虽富甲一方,但唐老爷与唐夫人待人和善,常接济穷苦百姓,所以哪怕唐凝再娇纵傲慢,也从未有人说唐家半句不好,顶多只是抱怨几句,唐凝还小,不懂事罢了。
锦桃还是不放心,阻拦道:“不行!就算你有镇北将军的箭法,我也不能让你拿我家小姐的安危冒险。”
说着,唐凝已经爬到了树干上,她从手腕取下一枚红绳,努力朝那颗小石榴上挂去,却始终差点距离。
桐庐山脚下蜿蜒着一条小路,一架马车正不疾不徐地驶着。
她抬步走到衙役身边,挺直腰板,眼底波澜不惊,没去看一旁手足无措的柳时玉。
“门没锁。”唐凝淡淡应了一声。
赵知县道:“唐小姐但说无妨。”
唐凝道:“大人,民女本是清白之躯,可此二人却大张旗鼓地歪曲事实,民女只是一介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他们这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扣给民女一顶帽子,日后岂非要民女被琼州人的唾沫淹死?他们确非那日的绑匪,可其心之歹毒,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知县闻言会意,道:“唐小姐大可放心,既然此事蹊跷,本官定会查清其中因果。”
赵知县看了一眼昏迷在堂下的二人,又道:“只是他们尚在昏迷,今日且先将其二人收押,待其醒后再行审问。”
赵知县已经下堂,衙门外围着的人却没散,唐凝说的话他们听得真切,目光却是将信将疑,还有人没忍住说了一句:“唐小姐平日那么张扬,如今摊上这事,今后怕是要低着头做人了。”
话音不小心传到了锦桃耳朵里,锦桃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驳道:“我们小姐都说了,那两个男ç人是骗人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唐凝本要登车,见锦桃气得脸色发红,只好又停下,她原不想同这些人解释,毕竟他们是局外的旁观者,相比于真相,他们更想听一波三折的故事,最好还能ม顺便聊表同情,彰显一下自己的善良。
唐凝叫回锦桃,自己却朝人群走了两步,昂首道:“在场的各位大多比唐凝年长,眼界ศ见识想必也比唐凝广些,那我便问各位一句,若您家的姑娘不幸被人玷污,错可在您的姑娘身上?”
众人默然,纷纷低下头去。
唐凝又道:“且不谈我尚是清白之躯,便是不是,我唐凝这辈子也不会看低自己一分一毫,还望各位莫再以己度人。”
说完,唐凝带着锦桃登车离开。
翌日午时,唐凝收到衙门来信,说那两名绑匪咬定自己้就是绑架唐凝的歹徒,唐凝不认他们,是因为不想坏了名声。唐凝闻言气不打一出来,可那日确实只有她一人见过两名绑匪,除了将真正的绑匪找出来,唐凝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两名绑匪不惜坐牢也要陷唐凝于不义,一时间琼州流言四起,大多还是信了两名假绑匪的。唐家管家唐民昨天一得了信,便急忙赶了回来,已经给唐老爷唐夫人送过信,也安排了不少人去控制流言,只是酒馆茶楼,各家茶余饭后还是免不得多了新的谈资。
外面的流言不甚好听,唐民怕自家大小姐的蛮横脾气,出去免不了要与人吵架,只好变着法子留唐凝在唐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