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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泣如诉性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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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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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一红塑料é皮记事本,他用繁体字记录了这些尸体,识文断字也算是地主ว身份,我更喜欢西游记,好在他赶在解放前念过三年私塾,还有他们的一些相貌特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还有武侠小说,父亲说&。你问司马迁是谁,父亲说就是那个记录中国几千年历史的人,以后你要好好学历史,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说学历史有什么意思,那时他还没有买຀来他的,他说他是司&#x。到死也写不完,有些书却是大人必须ี看的,你总有长大的一天。这会让你荣辱,读懂历史,知道怎样做人。你似懂非懂,却又在冥冥中掌控着你的命运,第一次觉得父亲像来村里算卦。

你对所有说话不算数这样喊你的同学理都不理,他们吐吐舌头,在心里认定了你是一个ฐ自以为是的蠢猪。虽说地主是个被时代淘汰的名词,但它的腐朽味象一口痰卡在喉咙里,让你说话的时候总是瓮声瓮气,象个大头苍蝇让人随意嘲๦笑。在你上学的第一天,父亲告诫你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可和别ี人树敌。一生经历了无຀数政治运动的父亲心有余悸,并不看好未来日子能长久ื安宁,他用他地主的狡黠时刻提防着秋后算账,把他坎坷的人生阅历当成活生生的教材,一开始就灌输到เ你懵懂的脑แ海。

母亲仍然不说一句话,她把眼光投向河岸边的羊皮筏子。父亲说:“我用这几个月的工钱买了这个羊皮筏子,我找到เ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

在你之前一个两ä岁的哥哥不幸溺水夭折,这让父母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中不能自拔。你的到来,无疑减轻了他们内心的罪过,填补了日子的空虚。父亲给你起了一个ฐ奇怪的名字:三斗。别人问为ฦ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他说,挨斗是从他死去的爷爷开始的,他爷爷是一斗ç,我是二斗,他不叫三斗还能叫什么。但是米三斗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含义,狡猾的老地主还没傻到เ让‘斗地主’这种耻辱祖祖辈辈延续下去,米三斗,这可是大米三斗ç啊!这要是碰上一个饿死人的荒年,那可是黄金万两也๣不换的。

猪没了,母亲大病一场。看着母亲每天烧香诵经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父亲阴阳怪气地说:“有啥想不通的,不就一头猪吗?要是我死了你这样超度,那也算你有心,我没有白活。”

母亲懒得搭理父亲,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嘴๨说:“让我说,你还不如一头猪呢。”

父亲嘻嘻笑道:“让我说这猪也是它活该,连‘国界线’也不放在眼里,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回回们能饶了它?死就死了,这不正好有肉吃了,都不记得什么เ时候痛痛快快吃过一次肉了。”

母亲说:“人说江山难移,本性难改,这话一点不假,我看好吃懒โ做就是你们地主家的天性。”

父亲最忌讳被人拿地主说事,别人说倒也罢了,母亲这样说,等于火上浇油,母亲总是把自己置身于地主家之外,这是她和父亲做夫妻多年最不和谐的地方。父亲跳起来喊道:“你说说哪个地主ว好吃懒做了?哪个好吃懒做的人能成了地主?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现在连政策都不说成份了,可你还转不过弯来,难道你要记恨我这个ฐ地主ว一辈子?”

母亲也不示弱:“笑话!地主ว是你们苦死苦活自己挣下的?是靠剥ຓ削别人得到เ的,是地地道道的好吃懒做,以前批斗ç你们不是有多坏,是天经地义的。我不记恨你,我只怨我这个命,形势再好,也总活不到เ别人前面。”

父亲气得脸色发青,可也知道一时半时给母亲讲不透他的‘大道理’,他恶狠狠骂道:“愚蠢的女人,和你过日子别ี指望奔小康了,饿不死就算老天有眼了。”

母亲紧ู接着说:“过好日຅子?难道指望你去偷去抢?本指望开春卖一头大肥猪添个份子买຀化肥种地,可人算不如天算,连猪也不争气,我认命了。”

父亲眨巴๒着他的一双老鼠眼睛说:“种地是男ç人的事,不是你女人家该操心的,山到眼前๩必有路,现在不是过去了,你听听,先让一部ຖ分人富起来,有了这个政策,就是绑在石头上也๣饿不死我。”

母亲反唇相讥:“你当然饿不死,你是一人吃饱全家饱的人,哪能想到เ我们娘俩死活。这些年你知道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我养个猪喂几只鸡这么เ硬撑着,你连屁股露在外面也不知羞。以前过不上好日子还有地主这个帽子赖着,可以骂政策不好,你是镇压分子。可现在改革开放了,人家报纸上天天都说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可左右看看,谁不比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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