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淼躲在寝舍楼道里给葛风打手机。一只手托着眼,
李万昌再次俯下身来,
“要不然:你小妈又给你送啥好吃的啦?不了解情况的同学以为她,她不愿意上去:我差人送点,眼瞧着过,怎么?”
磨盘般缓慢转动的舞台上,正在表演铜管秀:两个丰满得近乎ๆ肥胖的妙龄女郎绕着一根铜管剥葱似的一层层褪掉身上的衣服,摆动扭曲中不时裸露出肥白的乳房。了解情况的当着葛风,“老板,我看到了。”于水淼试探着说。
吕颖百无聊赖中取出了黄色扑克牌,他还想给她买个宠物。这是葛占水去福州时,可她没答应,她担心自己烦燥时,扑克牌那。将它掐死,她浑身燥热,血液决堤般在体内扬尘拔木,折树飞屋。她想扭曲,想喊叫,却又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她抱紧自己滚烫的身体,一丝无可名状的悲哀漫过来,将她抽搐燥动的肌肤一片片、一寸寸冷却掉。她衣橱底板下面也藏了一个ฐ自慰用的电动yáng具,是她半年前偷偷到เ成人用品专店买的。那天她做贼似的溜进商店时,卖货的竟是一位连胡须都没有长出来的小男孩,一种怪谲的兴奋油然升起。
他也煞有其事地附和:是的,我也发现你的脸很红。
“……你的长寿眉毛已经盖到เ了眼睑下面,连鼻毛都花白了,你的胡子已经不再坚硬,鬓角全是白发,如果不了解你,我会以为你是汤姆大叔,甚至是毛姆爷爷……”
于水淼瞄上了葛占水。
“你到底怎么回事?”
葛占水摆着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诡秘地说:“我现在要披露一条独家新闻,那就是你们眼前的赵老板,赵树青,荆江市著名企业家,插队时如何为了偷窥女茅房,而掉进粪池子……”
葛占水刚说得起兴,嘴却被赵老板的大手捂得严å严实实:“葛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现世报啊,没劲,没劲……”
沈老板掰开赵老板的手,说:“你怎么这样,让葛老板讲讲,你当年是怎么เ偷看女茅房的。”
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起腰的梅老板清了清嗓门说:“这让我想起我在做工时听过的一段黄段子,说是庙里的老方丈要圆寂了,众和尚围着他,问此生还有什么憾事,如果他们能办到,就替师傅完成。老方แ丈咳了好一阵子,才道出心愿:老纳此生什么都见到过,就是没见过女人的那玩艺……”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梅老板原先在一家地下出版社做工,现在是荆江有名的盗版商,装了一肚子的黄段子。
沈老板刚伸出一根手指,葛占水将那根指头弯下去,说:“听梅老板讲。”
“听到师傅最后的愿望,众和尚面面相觑,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满足师傅。于是,他们就花了庙里一笔香火钱,从山下的镇子里请来一个妓女,将妓女带入方丈的床前后,众和尚且便悄悄退出了。过了小半天,妓女飘然离去。众和尚忙围着师傅拱手捶问,孰料老方丈答道,哦,那玩艺,原来同尼姑的一模一样呵!白瞎了香火钱……”
梅老板讲得吐沫四溅,侍应生进来,俯在他耳边咕噜了一阵子,又出去了。
梅老板心痒难挠地告诉大家:“诸位,诸位,这就叫踏破铁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夜大家可以享受一顿西式大餐,一顿真正的俄罗斯大餐……”
“一水的俄罗斯小姐,比赵老板笼子里的假洋鬼子强上天!”沈老板用手夸张地比划着:“nǎi子有这么大,屁股……”
“这个,这个ฐ……”甘老板又竖起一根手指戳着。
“这个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赵老板嘻皮笑脸地说。
“是不是一样一会儿就知道了,”沈老板喝干了高脚杯里的红酒,说,“都去,一个都不能ม少。”
包间里又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
葛占水扯扯甘老板皮衣下摆,低声问:“你火急火燎把我呼来,到底是啥事?”
甘老板说:“没啥,年底了聚一聚。”他指指沈双福,“这小子不得了,又弄了一块地皮,建座高尔伏球场都够了。”
葛占水说:“我都忙得火烧屁股了,哪有时间在这里耍嘞?”
已经走进穿廊里的沈老板又转回来问:“你俩咋回事,一会洋鬼子都被赵树青他们抢光了?”
“葛老板不想去了——”
沈老板走到เ葛占水面前,说:“葛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怎么跟个女人似的黏黏乎乎的?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就说话!”他从手包里抽出一板药片,“泰国的,吃一片,保险不让你在鬼子面前做缩头乌ไ龟。”
下班回来的路上,苏宝莲不再觉得自己像朵雪花在天空中飘,她的脚步从没有这般沉重,心情也从没有这般黯淡。她的喉咙里咕嘟็咕嘟响着,像是哽着一块鱼骨,怎么也吐不出来。拐进弄堂的时候,她远远地又望见了丈夫猫着腰,在铁梯子的平台上生煤ศ炉的情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痛苦,那样只会徒劳地增添他的烦恼。
黑夜已经沉到了地面,孤零零的灯光从门上面的小窗口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