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凤家的情况可比吴秀琴家要严重的多,但是她女儿还在西安上大,虽说不用她负担。陆青山坐在沙发,在汽车南站那边跑摩的,厂里去年让他领,他老伴儿身体一直不太好,陆远看着他脸色有。就走了过去问,意味着他们家里每月少了一项稳定的收入,立时捉襟见肘。
入秋之后,到了夜里就有些微凉。
客厅里,她儿子倒是已经成家了,每月都要给寄生活费,所以她一下岗:“怎么了爸?”
“呵呵,”陆。买不起,回道:“要不姗姗姐送我一台呗。陆远和二毛子要了,”
到了烧烤摊,又要了几瓶啤酒,找了个ฐ角落的位置开喝。
就在大家都认定了宣传科的辟谣,接受了取消เ早餐供应不过是个谣言时,厂里在半个月后,突然公布了第一批下岗名单,同时下发了取消食堂早餐供应的通知。在这份下发给各个科室及车间、下属部门的通知里,还有一份红头文件,这个ฐ文件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个新的机构名称:杭州第三棉纺厂深化改革委员会办公室,简称杭三棉厂改革办公室。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眼,白纸上横七竖八,各种圈圈和标注,如果不是白纸正上方上用笔注明了杭三棉厂生活区草图,陆远还真以为是自制飞行棋地图呢。
邵刚嘴角微动,冷笑道:“什么狗屁师傅,不过是比我早ຉ进公司几年而已。倚老卖老的家伙!”
陆远在客厅没见着邵ๅ刚,就问苏文艳道,“他人呢?”
毛大庆喝了口冰冰凉的冷饮,很肯定地说道:“上面领导绝对会批的。”
陆远又问:“他凭啥其他人不找就找你和徐姨谈话,让你俩自己主动提出下岗啊?”
众人最不能理解的是,陆远怎么也被划到三组去了?
“瓜婆娘,受得哪门子贿?”
羡慕!
这招有没有激励到别ี人,陆远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是真刺激到เ邵ๅ刚了,现在邵刚工作热情高涨,昨晚陆远还约他,今天他发工资,下班了请他去马佐治上班的网吧玩,但被邵刚ธ拒绝了。他跟陆远发誓说,要在一年内拿下他们部ຖ门的业绩第一,然后早日攒够钱,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堂堂正正地去见苏文艳她爸妈,告诉他们,他要娶苏文艳为妻!
在客运站跟卢佩姗交换了qq号后,貌似就一直忘了加她,罪过罪过,赶紧ู通过。
陆远:“……”
这份文件依着流程,需要销售二科送到主管销售的副厂长关良义แ手中审定,然后再由关良义แ放到เ厂党委会议上讨论,通过之ใ后再交由á厂办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到二科去对外公布和执行。
再比如,杭三棉厂作为ฦ国营大厂,在价格方面紧跟市场大盘,莎价涨幅不会超过市场价的1้0%,不会像某些私营小厂一样,不守诚信,囤货待涨,价格波动大。这种现象在私营小厂里的确存在,前几年金盛家纺的一个小型供货商就一月变动三次供纱价格。金安国相信,国营大厂是不敢做价格一月三变这种事情的。
上周五,洪刚ธ在电话里已经跟金安民约过,所以对陆远的到来,金安民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不见洪刚ธ一起来,他倒是有些奇怪。因为他记得上次饭局的时候,陆远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帮着洪刚挡了几杯酒。他印象里,这个年轻人貌似在上次饭局的时候,没有怎么说过话。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嗯嗯嗯。”一旁的马佐治情不自禁点起了头。
两份申请单交给了二毛,二毛直接就送去给郑一鸣签字,尽快帮他们走流程,不然人事部备档晚了,会影响陆远他俩的工资发放。
“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金安民单单只提20吨40支纱的原因。他也许说者无意,但陆远听者有心,简单几句话让他挖出了足够大的信息。
陆远撇过头看向洪刚,征询着他的意见。洪刚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笑着说道:“好,听金总的。还是金总厉害啊,一眼就看穿了这点小酒量,知道我喝不动了!看来下次我要拉我们整个二科室的来坐陪了!”
“这……”郑一鸣有些犯难了,琢磨了一下,最后把目光落在陆远的身上,指着他说道,“对了,不是还有小陆呢吗?就让小陆陪你去。”
杭三棉厂,虽然全名叫杭州第三棉纺织厂,但杭三棉厂跟杭二棉厂从事的生产内容又不一样,杭三棉厂主做纺,几乎不涉足织这个领域。以前纺织行业是有讲究的,纺织纺织,其实纺和织两回事。纺呢,就是将棉花纺成棉纱。织呢,就是把棉纱织成布。
二毛子脸上颇为兴奋地说道:“远哥,以后咱们都在销售二科了,你可要多罩着我点。”
陆妈下班的时候顺道在厂食堂打了几个菜回来,回来又炒了几个硬菜,今晚当是给陆远庆祝正式入职杭三棉厂了。
“没想到啊,今天咱们30่5是双喜临ภ门。”陆远替邵刚开心,对着那俩还在聊球的家伙说道,“嗨嗨嗨,别聊了,你俩,世界杯能当饭吃,能给你俩发工资啊?”
陆远的爷爷也是老“杭三棉人”,在陆远三岁那ว会儿过世了。他老爸陆青山是接替了他爷爷的班进了杭三棉,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有正式编制的国企人。他老妈虽然没有杭三棉的国企编制,但自从嫁了他父亲之后,厂里就给解决了工作,安排在了杭三棉厂下属的劳保用品服务站上班,虽然是临时工,但工资和补贴什么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