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腊月二十左右，但这些东西都是廉价的，县委办没有这种开支项目。一片，这些都不是无偿的，还有其他一些杂七。同志们每人都分得了一，“收拾金瓯一片。分田à分地真忙，当领导的，是不会再从工ื资中扣钱的，只有秘书以下的人才必须ี扣这些并不多的钱。所以年关一到，县委办上上下下，当然，过罢年可以在工，项明春当了。”项明春把这些东西带回屋里，叫孙秀娟喜得合不拢嘴儿，这么省钱，说，可要过一个好年了。然后盘算着，为项明春和她撑撑面子，哪些多余的东西。项明春想的却是别ี的，他已经深深地体会到，在县委办当秘书，真的与当教师不可同日而语，得到的好处用一句生硬的日本式中国话说：“大大的有！”
一次，他和查志强谈起这种感觉，志强高深莫测地发表了一篇宏论：“小项ำ，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一种奴性，是一种潜在的嫉妒和巴结意识。人生到天地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后天赋于的奴性，尽管是人们羞于认识和不耻于出口的人的本性，却广泛存在着。清朝时期，下级对上司谦称自己是‘奴才’，公然的寡廉鲜耻，反而不以为ฦ耻。现在，虽然时代不同了，却不会从根本产生上转变，你想想，领导与下级互称同志，行吗？依付、投靠，层层节制ๆ，在咱们秘书队伍中，表现得最为ฦ充分。你想，照丁主任那种德性，办公室所有对上的工作他都恨不能包揽完，才能ม够在领导身上得到无比幸福的宠爱，但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两个常在领ๆ导身边走动，他就会认为分享了宠爱，也怕我们在领导面前胡说八道，讲他的坏话，整天疑神疑鬼，我们在他面前也就不尴不尬的啦。别看咱们的活儿都是他安排的，他也会不自觉地对我们蓄有戒心。换了你也会是这样的。再说，他对我们的客气实际上是对领导的巴结意识，我们是小秃头晒太阳，沾了宋书记的光。这种巴结意识在官场是普遍存在的，巴结是上下级的粘合剂。你只有对领导摇尾巴๒时，才有可能得到一饼一骨。凡是当领导的，没有不希望下属巴结的，没有不喜欢下属讲好听话的，溜须拍马是下级对上级必备的功夫。你比如下级对上级常用的词就是‘汇报’，有着丰富的内涵，关键是体现了一种上下位次关系。其实‘汇报’这个词是我们秘书们最常用的。因为我们当秘书的，在领导面前，始终处于从属位置，一直处于‘汇报’状态。久而久之，我们汇报工作就养成习惯，不论上下级的领导，见了谁言必称‘汇报一下’，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自己能ม够体会，因为我们不是领导，只是领导的影子。外人对我们恭维都是因为我们在领ๆ导身边工作，怕领导才敬我们，这就是所谓的狐假虎威。但我们毕竟是服务领导的，自己้得认识自己的脸儿，在各级领导面前，我们的腰杆是没法挺起来的。以至于从秘书身份走上领导岗位的前一个时期，对自己的部下也常常说‘汇报一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ม改口，这都是习惯成自然，习惯成自然。”
项明春说：“你知道我能到这个位置就很曲折了，现在立足未稳，咋好意思向史主任开这个口？”
给主任们汇报以后，大家就围绕这一根筋转了起来。根据“两办”的要求，县城里各单位、各部门打扫卫生，在单位门前扯上过街横幅标语。洒水车一天几遍在喷水，“叮叮当当”的铃声所到เ之处，骑自行车的人都紧急回避，不然，就会被喷上一身黄泥汁子。人们都知道，只要县城一出动洒水车，一定是上边的大官要来了。
项明春知道管书记曾经向县委办公室主ว任的职位奋斗ç过，就开玩笑说：“要是你当上了县委办公室主任，我这个人才算烧高香了，说不定还能够得到重用哩。”自从史长运当上县委办公室主ว任后，没有听说管书记有多大遗憾，所以项明春敢这么说他，也不算是揭人家的疮疤。
宣传部新闻科的高亮科长，并没有认真听，仔细看，只和邬ึ庆云、吉祥扯闲。项ำ明春想，看你小子回去后，能够写出什么เ通讯报道来。
项明春说：“我们写东西是作业，你写的才是作品。”高亮听了摇头晃脑，非常得意。
丁主任说：“小项，你以后每周都要搞出一个ฐ信息上报的要点，报上来我们研究一下，不打无准备之仗。我看，近期还是要围绕深化农村第二步改革这个重大课题，搞一个ฐ系列性的信息快报。你们要把县里的大政方针ฤ、重大举ะ措、突出典型搞成专题，分层次上报，还要探索各乡镇工作中，带有普遍指导意义แ的做法，上报经验性质的东西，你看怎么样？”
项明春说：“我看老兄混得不错嘛，还有啥不如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