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何兴杰多么自在呀，呦。“喂，悠闲自得地从郭家村的东头转到西头。考！全八斤正在家里睡！掌柜，吃了饭没有ื。你看：他跟老的谈笑，跟小伙子谝闲传，经过李升得的门前，他还调皮地喊了一声：而何兴杰&#！他不当官了，好像感到了轻松？”
心地光明的童长命说：“收了麦以后，准备秋庄稼收了就种，我队的仓库存了一&#x。由于这一段时间忙着上坡砍木头，仓库门就一直没开过。我就去开仓库取肥料，今天队长说要给早玉。开了库房门一看，队长背了一袋肥料刚要走，想想又叫我摸一下，看种发了烧没有？我走到放麦的囤子里一看，就吓坏啦，麦种不见了。囤子里成了空的。我和队长查看了很大功夫，也寻不出贼娃子偷的一点痕迹。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才给大队报了盗窃案，请你帮助我们破案。不然，我们生产队后半年的地里，就没啥种麦啦！”
“你到เ我这来，我再给你一包！”
梁贤金书记正要说话，却见马新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于是，他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下了肚里，暗暗告诫着自己，不要不识抬举地固执己见，马新青身为一个县常委，他能ม看过眼的事，自己้再说有啥意思？现在这社会上，凡事都得按领ๆ导的意图办，不然就会吃亏！马新青既是常委，又在本区蹲点，如果在这事上得罪了他，说不定他以后还会给自己穿小鞋。文化大革命以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事情太多了。马新า青来求自己办事，就该给他行些方便，说不定以后他还会给自己些好处的。若是自己一味坚持不叫尹秋娥去郭家村，也实在没有用处咯！人家早都把事情办成了，叫自己落个空头子人情哩，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曾经顶ะ撞过领导，碰过钉子的梁贤金，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随风使舵了。他说：“马常委，你说既然郭家村需要，那就叫尹秋娥去当教师把。”秦玉田à公社的梁贤金书记，话一说毕，马新า青就握手告别了。他到文书那里，给尹秋娥把在大队开的户口迁移证上盖了个章子，就跟等在公社门外的尹秋娥一道回到了她的家里。他给尹秋娥的父母讲了一番自己办事的顺利后，又歇了一天，到第三天他一个人，先回郭家村办理让尹秋娥当教师的事了！
全八斤见此情景，他从心里害了怕。一把拉住了雷根莲说：“唉！你倒给我示的这些威做啥哩？你有男人，却拉野汉子，过去你跟季运书勾搭，我原谅了你。人办啥事只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这事放到谁跟前都会生气。话又说回来，只要你真的是为我的命运才去卖身，那我就不怪你的病了。”
江志坚从马新青和辛希余的谈话里，显然地看了他俩在对全八斤问题上的分歧意见。究竟他们那个的看法对？没经调查，也没办法下结论。不过，面对蹲点组内部ຖ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他果断ษ地说：“郭家村的干部和群众做了大量的工作，值得我们在座的每个同志学习！对存在的问题，我的意见是决不姑息和放纵某一个人的缺点和错误，要敢于揭露问题。像刚才老辛谈的全八斤的有关问题——”他把脸转向了马新青，特别地叮咛道，“你们下去利用时间，抓紧ู调查研究，把他的错误搞个ฐ一清二楚，可不能因全八斤ภ的问题，影响了郭家村干部ຖ和群众的情绪啊！”
“话是这么เ说，可我家老全喝酒肯醉，我怕他有个一差二错，跌伤了怎么办？”雷根莲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她是见全八斤大半夜没回家，猜疑ທ他到เ那个相好的女人家过夜，所以故意跑到何兴杰这儿来问。然后让何兴杰陪着她找全八斤，如果找着了他在那ว家的家里，她准备叫何兴杰收拾一下全八斤，省得他拈花惹草的没人管得下。
再说雷根莲自从跟张惠英见了面，她不由得气冲脑门，本想狠狠把她收拾一顿，没想到叫张惠英问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若不是她控制ๆ住了理智，没敢过多和张惠英纠缠的话，说不定在说话时，自己就会露出马脚的。张惠英的话茬子答得很硬，不但一点儿也没有害怕自己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非要自己说出真情不可！狡猾的雷根莲，恐怕把张惠英骂急了，引起张惠英对马新า青的反感，只好以攻为守溜走了。不过，按雷根莲的脾气，要是这事放到旁้人跟前，她准会把那人骂个ฐ狗血淋头不可！但在张惠英面前，雷根莲却不敢放肆！张惠英问的话，是雷根莲所不敢讲的。因为马新青和她的关系是不合法的私通，是根本见不得人的。所以她宁肯自己被张惠英抢白几句，也不愿暴露出马新青来。“哼！我也不是好惹的，我非得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雷根莲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不会叫你白白欺负的！”
马新า青听雷根莲这样地一解释，他心里气消了。口气有些平和地说：“我这儿放的材料é多，你以后送开水来，可不能再像今天一样地乱翻了！”
辛希余全面地收集了群众的这些意见后，兴冲冲地跑到大队办公室来找马新า青，准备和他商量，该如何解决全八斤的问题？他满以为马新青能够支持群众的意见，查明全八斤的事情。谁知辛希余把话说完以后，马新青的态度一反常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先是感到เ惊奇，尔后又摇着头说：“不可能吧？全八斤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呢？”
“娃他妈，去和些糖水让他们喝，叫他们的心里也滋润滋润！”全八斤说了一句，雷根莲就飞快地端来了白糖水，分别放在他们三人跟前让他们喝。吃了干米饭，再喝碗糖开水，那是再也舒服不过的事情。县委蹲点组的三个人吃饱喝足后，刚起身要走，雷根莲就端来了一大洋磁盆核桃、栗子和柿饼，并给他们三个人的口袋里装地满满的，几乎要溢出的光景，这样全八斤才把蹲点组人送出了大门……。
一听任玉兰说是山外的白面摊的饼子，张惠英不由á得问她：“你山外有啥亲戚吗？到这时还给你拿白面？”
“你看你都说的是啥话先？尽是出的瞎主意！”张惠英批评着给王向来出主ว意的李秀芹，自己则竭力给王向来想着办法。“咦！向来，你咋不到咱大队综合厂先借些钱呢？”
李秀芹放低声音对王向来说：“咦？向来，这回你咋不说啦？”
“好妈哩！你到村里去听一下，看人家群众谁不说是全八斤整咱？才造成柴油机飞车致死人命的事故。唉！没想到你还蒙在鼓里，竟把女儿要给那号龌龊鬼，看咱以后不叫人把后背指破——骂先人着。”张惠生滔滔不绝地讲完了压在心头的气愤之言。田三女听了儿子的话，脸也恨地变成了黄灰色，她愤怒地说：“唉，真是人心隔肚皮呀，想不到全八斤的心还这么地狠，简直太没人性了。”
“咳！大队综合厂出事了！带钢磨子的柴油机飞了车，机油后盖崩出来砸死了人，你还吃什么饭？赶紧走，何支书在磨子房里等你着。”郑肖急火火地说。全八斤一把抓住了郑肖的手，迫不及待地问：“机油后盖砸死了谁？该没把张惠生砸死吧？”
中午放了工，张惠英回到家里，意外地发现了门上放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她以为ฦ谁到她家来了。于是进门便问：“妈！咱家来了哪儿的客？”“唉！好娃哩，自从你爹死后，亲戚都嫌咱家穷，不肯和咱来往了，这几年咱的门庭萧条，那儿有啥客呢？”妈妈伤感地说。
张惠生听说叫自己的妹子到เ全八斤家当媳妇，那里肯依？因为他向来就不喜欢全八斤俩口的为ฦ人处事。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全单启跟上他父亲，随便骂人、打人，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现在虽然听李姣娃说当了排长，他也出息得不会多大的！常言说江山好改，本性难移！说不定全单启以后还会栽大跤的！自己的祖祖辈辈都是正儿八经的诚实庄稼人，有姑娘在那里也可以找到女婿，为啥要把女儿给那样没斤ภ没两ä的品质恶劣人呢？张惠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作出了决定：自己的妹子说什么เ也不能给全单启！虽然说自己้也曾为些小事和妹妹吵过嘴，但那是家里的事情，也是自己出于对妹妹的关心，恨铁不成钢呀！我是嫌她社会经验太少了，妹妹和自己้是一奶同胞，我怎么เ能眼睁睁地看着把妹妹往火炕里掀呢？想到这里，惠生断然地回绝说:๘“李婶，要是你说别ี家，我们还可以考虑而你今天说的全支书儿子的事，我实话给你说,那是坚决不行的！”
听到张惠英谈别人会说自己心里向着她，全八斤感到满意。哦！毕竟惠英是个有眼力的聪明人嘛！她知道自己的好处，领会到เ自己的苦心，说明自己的一番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全八斤心里涌起了快慰的狂欢；可又一想，惠英嫌自己没表扬郑肖，全八斤ภ又暗暗生气了：“郑肖算是老几？他敢叫人表扬吗？像他那样，只会在干活时出力的二膘子货，谁倒能见得他？你看郑肖做起活来的蛮牛劲，把人催地能紧死，他呼呼啦的啦干活劲头，拉得人连口气都喘不过来。要是把他一表扬，郑肖的二杆子劲头再一被鼓起来，不把人活活挣死才怪哩？”全八斤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却不好说，他不能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暴露给惠英。于是就转弯抹角地说：“嗯！惠英，你说这个表扬郑肖的话，是值得考虑的！不过我觉得你从去年冬高中毕业回来以后，给咱大队做了不少的工作，加上你多年来一直在学校读书，做活时不怕吃苦，确实是精神可佳，值得大家学习！至于你说为啥不表扬郑肖，道理是这样的，他初中ณ毕业回乡已经几年了，做活也成了老把式了，在农村也锻炼的时间长了，做活好点也是应该的。他和你是两回事，不能ม一样对待啊！”全八斤脑子装满了计，他被惠英提议要表扬郑肖心里泛上来的不快之感，没流露于外表，眉头稍微一皱，脑子灵机一动，就说出了以上搪塞自己行动的话叫惠英听。
眼看着夜色徐徐来临，张惠英的脑แ子里，急得像炸开一样。她放出自己音量中的最高度，大声地喊：“会珍哎！会珍！”王向来和张振强也跟着喊起来。秦岭山区的万丈峡谷，人声在山野里不住迥荡，到เ处都是：“会珍哎！会珍哎！”的喊声。在这人烟全无的山沟里，这种回声使人一听后，确实感到阴森可怕，不由叫人毛骨悚然。正在向前走的王向来吓得站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
“谅她惠英也不敢全部接这盖房的任务，一个ฐ是咱任务重抽不开身；另一个盖房是百年大计，咱没有那技术！”王向来冲着张惠英说了一句。
“你去给李姣娃ใ说，咱单启在部队当的是排长，一月挣八十二块钱，以后还能带家属。”
“昨天下午你打童长命，我是亲眼见得了！”李江朝大声地证明着，全八斤把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这里没你的事，滚到一边去！”
“全八斤ภ:冤有头债有主ว，你欠下人民的血债，一定得给人民偿还！”张惠英气得两眼冒火星地说。
“长命！我的好朋友呀！你死得太冤枉了！”郑肖说着，眼泪“啪啪”地往下掉,ไ邹明金，辛希余都难过地流下了眼泪。郭必林气愤地说：“全八斤，你真是个ฐ活阎王呀，你那里还有一点员的味道？”
看着激怒了的人群，把矛头都指向了全八斤刘吉平着急了，他对全八斤说：“全支书，咱们走吧，这些人得了神经病，你跟他们能说得清吗？”刘吉平边说，边拉着全八斤走出了这件充满了火药味的房子。
“同志们！咱童长命！”辛希余说完，就朝童家走去了。
谁也没有说话，大家跟着辛希余来到เ了童家。一进门，映入人们眼帘的是童长命的尸首，停在了他那只有两ä间房的外间屋里邻๑居们流着同情的眼泪，正在拉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童镇华。辛希余走到门板跟前，看了一下童长命伤痕斑斑的全身和乌黑的脸庞：他用手摸了一下童长命的心脏和手臂穴位，发现两处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鼻孔里没有一点热气。这下，辛希余抱着一线侥幸心理的希望破灭了，他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中ณ一样，浑身都凉透了！辛希余默默地低下头，嘴里喃喃地说：“长命同志，我们对不起你，唉！都怪我们行动太迟了，让你受了不白之冤，把你屈死了呀！现在偷了麦种的小偷，已๐经真正查清，可你已๐经含冤负屈地离开了我们，跟我们永别了！长命啊，我没有尽到员的应尽责任呀……”辛希余难过得说不下去了，他声泪俱下的呜咽着。邹้明金抓住童长命的冰手说：“长命，你死得惨呀！怪只怪我没拦住全八斤对你的残酷迫害，是我害了你。咳！我现在悔死啦！”郑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爬在童长命的身上哭。张惠英立在童长命的尸体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她从童长命的死，想到了很多问题：郭家村今后像这样继续搞下去，不知多少父老兄弟将和童长命一样被屈死呀！她盼着全八斤ภ快些下台，免得使郭家村无辜的人民遭受磨难。
辛希余拜罢了童长命，又来安慰童镇华了：“童大哥！你恨我吧，打我吧，出出你的心头之气吧！我没实现自己้对你许的诺言，我对不起你啊！
“恩人，给我报仇吧！”童镇华一下子跪到了辛希余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老辛呀，你不知道我多可怜哪！旧ງ社会，我穷得娶不起媳妇，直到新า社会分到เ地后，我才掏钱买了个娃，实指他把我养老送终，可他却叫全八斤给逼死啦！昨天我娃还给我摊饼子哩，今天他却再叫也不答应啦，我今后倒靠谁呀！”“恩人，您把我从地主ว手里解放出来，我一辈子都记着您的好处。我沾您的光，才买的娃，咋叫全八斤ภ给我打得逼死啦，您给老汉报仇哇，我娃死的惨情呀，他实在是没偷队里麦种，唉咳咳……。
“老大哥，你甭哭，一定会给人民群众铲除土霸王的，我们是一定会给你报仇伸冤的！”辛希余刚说到เ这里，童镇华又哭着给他磕头了：“老辛，你是个大好人，我娃ใ是给人当了替罪羊啦！”“对，我们已查明是李升得偷了麦种的，根本就不是你长命偷了粮食!”郭必林给童镇华解释着。
“不冤枉好人呀，长命呦，我娃的冤枉查明啦，你快活过来吧！”大家实在听童镇华哭诉地凄惨，就都来劝童镇华了。张惠英无限同情地对他说：“童大伯，你放心吧!全八斤犯下的宗宗罪行，迟早都要算清的。长命的仇，我们总有一天会给他报的！”童镇华听了她的话，信服得连连点头。
夜深了，辛希余一伙在龙家的邻๑居走后，他们一个也没离开童家。他们在一块商量着如何安葬童长命的具体办法；并陪童镇华给冤死的长命守夜……
第二天天刚亮，全八斤就派民兵来拉童长命的身体要去批判ศ了。辛希余，郭必林和张惠英等人赶忙跑去质问全八斤时，他已经坐到了大队小学操场设置会场的主席台上。辛希余上台低声给全八斤讲不能开这个ฐ批判会，因为偷粮食的是李升得，怎么能批判他已死的童长命呢？”全八斤听不进去良言忠告，不耐烦地摇摇头说：“老辛，你有意见了会后提，现在请你不要说了。”
穷凶极恶的全八斤ภ，不一会儿就叫民兵把童长命的尸体，抬到了会场。前来参加会的干部和社员，一个个低下头不忍看着这残忍的批判ศ会上的作孽景象。当全八斤宣布了童长命所谓的“罪行”后，只有两个提前安排好的民兵发了言，其余再也没人说话了。全八斤一会看会场的气候不对，他简单说了几句话：“社员们，大家要深刻认识郭家村阶级斗争的新า动向，童长命偷了仓库的麦种，这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发动的猖狂进攻！”听到เ这里，张惠英忍不住了，她从会场“霍”地站起来，严å厉地说：“全八斤ภ，你不要颠倒黑白，明明是李升得偷了一队的麦种，你怎么能ม随便胡说是童长命偷了呢？”邹明金接住张惠英话茬说：“昨天晚上，我们已经从李升得的楼上搜出了全部麦种，现已归了库，你为什么要争着眼睛说瞎话？”郭必林气愤极了，指着全八斤喝道：“全八斤，你为ฦ什么不尊重事实，硬要胡说，告诉你！昨晚我和邹队长已发动了一队的社员，把李升得偷地麦种全部拿到了仓库里。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信口胡说，难道不害羞吗？”听了郭必林的话，会场的群众都纷纷站起来啦。全八斤在台上赶紧喊：“不要听他们的反动宣传，李升得家楼上的粮食，是人家自己้的，根本不是一队的麦种!ำ”“放你的狗屁！李升得分的粮，全在他家的柜子装着，他一家五口人能分两、三千麦吗？”郑肖怒不可竭地喊开了！这时，会场上的社ุ员乱喊起来了：“全八斤包庇他表弟哩！全八斤简直是土匪！”
全八斤一看群众斗争的矛头指向了自己，他就指挥民兵，用枪打走了“闹事”的首犯，然后他故作镇定地说：“社员们，大家静一静。别听张惠英、邹้明金的造谣，一队的麦种，就是童长命偷了的！”台下狂吼起来了:“全八斤，你少放屁，你冤死了人，现在叫童长命的尸首都不得安宁!”郭家村的社员们群心浮ด动，怒声满天了，“打这狗日的，欺人太甚！”郑肖大喊一声，群众都向主席台扑去。
这时，三队的社员孙长红跌跌撞撞地跑到会场，他扑到เ主席台上，上前一把抓住全八斤的衣领，朝全八斤脸上左右开弓打起来。几个ฐ民兵忙问：“你为啥打全支书？”
“他……他今天早上叫了两个人把我媳妇了！”孙长红哭得死去活来地说，“全八斤今天早上，说是来了工作组，叫我媳妇提前从地里回来做饭。谁知我媳妇一开门，他就逼着我媳妇上床跟他睡觉。我媳妇不肯，他说要逮捕我，把我媳妇吓唬住了。他把我媳妇奸污了不算，又叫光棍王小计和刘吉平轮流着把我媳妇强奸了。我媳妇气得不行，在屋里又是哭、又是寻短见的。辛主任，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媳妇只有二十二岁，她已๐经气疯了，我今后的日子咋过呀？”
辛希会扶起孙长红，给他擦着眼泪，劝他不要哭。然后，他问站在主席台前拿枪的民兵王小计说：“孙长红说的是真话吗？”
王小计被会场上千双眼睛盯着，他窘得低下头，嘴里喃喃地说：“是全支书叫我去的。”
“他为啥要叫你干这事？你不知道干这事犯法吗？”
“全支书说叫我俩好好保护他，为了叫我们给他卖命，他说只要我俩听他的话，啥事他都可以给办。又说我俩还没结婚，不知道女人的美劲，就把我俩引去，叫我俩轮流着跟孙长红的媳妇睡了一觉。”王小计说到这里，扔下枪，气愤地对全八斤ภ说，“你这人心真瞎，自己้做坏事，还要拉几个垫背的。”
刘吉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对孙长红说：“老哥，你饶了我吧，你媳妇疯了，你快给她看病，花多少钱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告我啊！”刘吉平说完，把头磕地“咚咚”响。
辛希会见这种情景，他也气愤了，转身面向全八斤，正颜厉色地说：“你太不象话了，啥事你都能干出来。”
“辛主任，别听他们胡说，这是没有的事！”全八斤一看，辛希会发了火，他赶紧狡辩着。
“至于到เ底有没有这事，我下去会查清的。现在你和王小计、刘ถ吉平都回家，每人先给孙长红拿二百元，叫他把媳妇引到西安精神病院看病。钱不够了，你三个人再往出拿，直到把人家媳妇的病彻底看好为止。对你们的错误如何处理，以后再说！”
全八斤还想强词夺理，见王小计和刘吉平已经跳下主席台，回家取钱，他也无可奈何地想溜掉。这时，台下愤怒的群众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