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再从星子界跑回卧牛坡。从卧牛â,在崖边石坎上,我就得从床上爬起来,每天,阿奶制定了一套。也朝我挥挥小白旗,我就可以回来了,下长坡又上长坡。阿奶怕我偷懒,还特地做了几面白色的小旗帜。我到เ星子界顶了,就站在大岩石上挥挥小白旗。天一放亮,虽然从卧牛,但是这一路来回就有。不过,我也有偷懒的时候,彼此看不见,就是清晨,我只跑到半路就折转了,玩耍了好一阵才回卧牛坡,阿奶也不笨。故意弄得,很快就觉察到了我偷懒โ。她又弄了几面颜色各异的小旗帜,先放两面在星子界顶的大岩石下,遇上大雾天,就让我拿一面小旗帜ຒ去换另一面小旗子,这样,我就再也偷不了懒。
除了打苗拳练跑步以外,阿奶还教我舞舞刀耍耍棍,并学习一些捕猎的基本技巧ู。最关键的是,她还有意磨练我的意志,向我灌注一些思想理念。
第二桩。在双坎寨有个娃崽叫袁德乾,平日里,他忠厚勤快,乐于帮助寨里的孤寡老人,嘴巴๒也甜,见人就喊,还从不喊错辈分。可是,他阿爹就对他格外凶,动不动就拿他出气,老怀疑他是他阿娘乞来的野种。袁德乾想不通,怨气就积攒在肚子里。终于在这年的中元节,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在夜深人静时摸进了阿爹阿娘的睡房,举ะ起了刀,朝喝香酒已熟睡的阿爹砍去。他阿爹被他连砍了二十几刀,血流了一床,同时把他阿娘吓疯了。袁德乾的年龄不大,才十二岁,用的就是一把又厚又重的断头篾刀,跟我屋里的那把一模一样。袁德乾倒也硬气,知道砍杀了阿爹犯下了大逆不道的死罪,他就给阿娘拜了九拜,自各去跳了虎嘴崖。
天又麻麻发亮了。阿奶忽然出现在茅棚里,她端着一碗稀饭,敲了敲碗边走近我,说:“犟娃崽,你如果答应我留แ在卧牛坡,不回寨团的屋里去,我就让你喝水吃饭。啊?”
说到这里,你们可能ม无法理解。我阿奶把我绑上了卧牛坡,不仅分开了我和阿荃姐,也分开了我和阿娘,还有另两位阿姐,照理就应该解开我,何必再捆我一天两夜?其实,阿奶有阿奶的想法。她是担心我长大后变成一个ฐ名副其实的花心郎,步屋里阿爹的后尘。阿奶还发觉,我小小年纪竟有一个不服管不屈挠的犟脾性,如果不好好打磨打磨是难以收服的。
我哪里管这些,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哭闹也是应该的。因此,我的哭闹声反而更尖利了,其中ณ竟还搀杂着漫骂。谁知,就在我扯着喉咙撒泼时,阿奶从木柱上抽下皮鞭子,照ั准我的身上就是一顿猛抽。在昏暗的灯光下,阿奶脸上的疤痕格外狰狞。
然而直到有一天,我六岁了,阿荃姐十七岁,我们到羊角冲去收包谷,我们姐弟之ใ间的那回丑事很意外地让屋里的阿奶给撞见了。阿奶很气愤,就毅然把我绑上了卧牛坡。
我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懵了,半天也不敢出声。阿荃姐虽然有些慌乱,可比我从容多了。阿荃姐打整一下衣服,轻声回答:“我,我的胸ถ口痛,想,想阿弟帮我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