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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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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条小水沟,

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เ一边,走到姜羊身边坐下来。我们三个就坐在路边一个长满野草的小石桥上,因为ฦ只有那里干净一些。他又不经吓,站起来朝我跑过来。碧绿的西瓜在清澈冰凉的水里滚动了一下,转一圈伸手一拂就能把附。我从路边一个缓坡走下去,ไ到เ小水沟旁边把西瓜。”

青山就像一只抓住了猎物,牢牢扒。”

姜羊看一眼青山,再看一眼我,忽然拉拉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麻,你别ี吓他了,

姜羊看了一。

“麻……”

青山指向山腹深处,“就在那ว里面,等它受不住倒下后,立刻将它按在地上,把这野猪的脑袋撕扯下来一大半,硬生生从那个脖子上的口子入手。这样一来,野猪终于动不了了,

“没伤到เ哪里吧。倒在田间没有了声息?”

晚上在院子里纳凉,我就让他们数天上的星星,一人数一块地方,数到多少就算多少。他们两ä个都很聪明,一到一百没几天都会数了,棍子很快也用不上,变成了玩具。之后的数字找对了规律之后就越来越容易。

“姜羊,今天我们不数数了,来背古诗。”

姜羊不太愿意,瞅着猫头鹰笼子,憋了半天,忽然说出了几个ฐ字,“猫……头鹰!”

很快的,姜ä羊就抱着我的大腿清脆的喊着“猫头鹰去”“河边”“一起”,愣是喊了十几遍。

果然,他又叫人上去做题了。我低着头看书,心里希๶望他别叫到我。

好不容易下课了,我穿过走廊去厕所,路过了旁边的一个班。这个班是高三班,已经下课了还没人出来,都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每个人的书桌上都堆着厚厚的两摞书,没擦干净的黑板一角写着“距离高考还剩下20天”。

所以我再次将目光放在那ว具白骨上。很明显,这是作为人死去的,而不是丧ç尸。白骨保持着一种抱着自己膝盖的姿势蜷缩在那,身上的衣服腐朽破烂。

末世后的人类就像是鸟雀野兽一样,在哪里死了,尸体就在哪里腐烂,然后被日຅复一日的荒草黄沙掩埋。

按照青山的说法,等姜羊能ม学说话了,得到八月份那时候。

不只是在家里,我带他们出门,遇上水沟了,想方设法也得踩上几脚,偏偏附近水沟又多。姜羊不肯好好走路了,要往水沟里踩,带的原本很乖的青山也不肯好好走路。

但青山可比我能ม耐,看这一兜子麻雀就知道了。青山咕噜咕噜喝水的时候看着我手里的网兜,又有点郁๗闷,含含糊糊的说:“还有好几只没抓住。”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还是笑出来了。他跟我们回来也没多久,但样子好看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瘦了,腰上的伤也完全好了,只剩下一个疤痕,最主要的是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最开始那两天还都不怎么说话不怎么笑的,现在每天傍晚就跟着姜羊两个在田埂上跑来跑去,哈哈大笑。

有雨水从外面溅进来,打湿了门口那一小块地方的地面。我在这边晾麦子,青山和姜羊也๣在帮我的忙。青山年纪大一点,又能听懂我的话和我交流,我教给他什么เ都能学的很快,这会儿已经有模有样的把担子上的麦子晾开了。

我曾经一度觉得我妈没那么喜欢我,所以我更喜欢我爸一些。但是从我接受姜羊之ใ后,我开始明白了很多事。我妈她是喜欢我的,有时候可能态度方法都不对,但肯定是在用她觉得好的方法来爱我的,就像我爱着我的孩子姜羊一样。

我知道他是要把最好看的这个送给我。所以我忍不住笑了笑,摸着姜ä羊的脑袋亲了亲。然后没过一会儿,右边的衣袖就被人拉了拉。

我那堆平分了两半,一人一半给他们了,我自己只要了那两ä颗圆圆的。

青山马上就往水井那边走了。

我拿着刚带回来的新盆新桶新า刷子,还有肥皂新剪刀那些走到水井边。

果然像黑鳞少年说得那样,他们急着把那只变异狗带走。等车子的响声听不见了,我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往汉阳酒店那边走。

等我带着一大包东西回到เ江汉公园那个空房间里的时候,姜ä羊已๐经醒了,面前打焉儿的叶子被他吃的就剩ທ下两ä根。

那竟然是一个和姜羊一样的‘人’。

不过……我很疑ທ惑。这人看上去虽然单薄了点,但是那张脸຀怎么看,也๣都十八、九岁成年了,不是说这种孩子最早ຉ出现是在四年前๩吗?这个ฐ又是怎么回事?我回想起高远说过这种孩子就会长得很快,心里有个ฐ猜测。

那瘦弱男人走近,看到เ了我,顿时眯了眯眼睛。

我心里冷笑,嘴๨里说:“不需要,你赶紧走,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继续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里翻找,姜羊就抱着兔子跟着我,过了一会儿,我再扭头去看,姜ä羊好像忽然发现了兔子玩偶的乐趣,抱着兔子,用自己的尖爪子戳戳兔子的塑料红眼珠,又小心的拽了拽兔子的耳朵。

我虽然给了姜羊一把柴刀,可他那把柴刀我从来没有用来砍过丧尸,我给他是防身,但没想过让他去砍丧尸,毕竟认真算算,他连半岁都没有。

“白鳞就是吃素า的,还凶不起来,你说你是不是羊?”

回到เ屋子里,雨已经停了,我在水井边冲了脚,挽着裤脚在屋里拿出夹野物的铁ກ夹子,全都摆在围墙边上的草丛里,还在那里埋上了不少铁钉子。

去年的夏天,我一个ฐ人,仿佛感受不到เ这种安静也感受不到เ这种热闹。说实话,我连去年的夏天怎么过来的,都有点记不清了。

石缝里有只小青蛙,被我溅下去的水惊动了,咕呱咕呱的跳出来。姜羊在一边蹲着等我洗完澡,看到เ一只小青蛙跳出来,他马上就想过来抓青蛙,被我喝住了。

失去了母鼠的喂养,这只变异小老鼠能活到เ现在,已๐经是很幸运的了。如果我被杀,姜羊很有可能ม就会像这只变异鼠一样,被其他的东西猎杀。所以我得尽快把我会的,更多的教给姜羊。

“拿好你的柴刀。“我踢了踢他拖在地上的柴刀,他反应过来,学着我一样将柴刀举ะ着,警惕的看着周围。

林湘的人缘在女生里面确实不太好,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又聊了一阵,余凉凉那ว边有事下线了,我叉掉对话框点开网页看番๘。

我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睡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睡过了头,已๐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耳机里的音乐่还在放,我扯下耳机揉了揉耳朵。睡太久脑子里都一片浆糊,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有那ว么一刹那感觉半辈子都过去了。我从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奇怪,我爸这个时间还没来叫我?平时他都说午睡不能超过两个ฐ小时的。

我手下的动作很利落,拿着布๧包裹๥住糖块,找锤头对着凸出的一个ฐ角用力敲,啪的一下敲下来一块。

甜味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口腔。我又拣出一块随手塞进小怪物嘴里,然后提着布๧块抖抖,把糖灰集中到一起,拿着走到เ锅边,把白色的碎糖全部倒进去。

等我习惯这种生活后,我忽然发现自己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小怪物走路越来越稳后,又会跑了,但这代表着我带它出门有时候会找不到它的踪迹。我在田à里浇水,浇完后发现原本坐在田边上喝水的小怪物不见了,找了附近的两块田à都没找到。我想喊它,才忽然发觉我和它平时用语言交流的很少,我在心里叫它小怪物,但它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被人喊出来的名字。

放下弹弓,我一低头发现小怪物被我刚才那一按按倒在地,现在还倒在地上。我拍了一把它的屁股让它起来,小怪物爬起来抓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然后咕咕咕的叫,叫的和那只斑á鸠似得。

“咔咔咔~”小怪物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黏着一片树叶,它用自己的小爪子再次把我的手抬起来放在脑袋上,黄绿色大眼睛里满是再来一次的期望。

这天一晴,就很容易能让人感觉到เ秋天的到来。一天天过去,先前能ม把人晒脱皮的太阳,没有从前那么เ烈了,我这种常在太阳底下晒的人最容易感觉到。

还有就是山上的树木,每回去山上扒柴,就能看到树底下越来越多的黄叶子。

村里头那ว棵枣树上没吃完的枣子红了,我让青山去把红枣子敲下来,然后让姜羊把枣子晒起来。用竹编的竹排子,像块大板子一样,中间有很多细小的漏缝,最适合用来晒些干菜。不用的时候收起来竖在堂屋,要用了就搬出来,一一摆开在院子里,底下架上两ä条凳子就行。

秋天到了,地里要收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要晒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也就现在这会儿还能晒晒红枣。

姜羊搬着小板凳坐在竹排子旁边,把红枣一颗颗认真的摆在上面,摆的整整齐齐,时不时还要翻个面来晒。他摆弄东西有时候比我是精细多了,换成是我就随意往上一倒,推平就是,哪来这么เ多麻烦。

秋天的天看上去很高阔,云也更远了,不像夏天那样,就堆在山头树梢上似得,雪白一大朵,好像伸手就能摸得着。秋天的云成片,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也开阔起来。

“麻!”姜ä羊指着头顶说:“那有好大的鸟!”

我停下摘辣椒的手,往头顶看了看,确实有一只大鸟正在追着一只小些的鸟。

“那ว是鹰。”我还看过鹰来地里抓田à鼠,抓兔子的。这大鹰又不怕人,离它一百米它都不爱搭理,要是靠的再近一点,它就会忽然扇着翅膀飞起来,一下子冲的很高。鹰喜欢站在高处,那边几块田中间有棵很高大的树,下半部分还活着,长着绿色的叶子,上面那部分死了,只剩下些干枯的树杈,我就常能看见鹰站在那ว枯树叉顶上。

反正抓不到,我也不管那些大鹰怎么样。但是青山瞧见田里扑下来一只鹰,他立马就飞蹿过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青山已经接近了那只大鹰。不过他的速度比起那只鹰还是慢了些,那只鹰飞起来,站在一根树杈上,朝着青山发出喀喀的声音。

青山仰头看着树,一脸的可惜,看着看着,他还想往树上爬,那只鹰一下子就飞走了。

青山目送着那ว只鹰飞走,回来乖乖的蹲在田边摘辣椒,然后拿着一只形状古怪的红辣椒,兴冲冲跑过来跟我说:“这个辣椒长得好像南瓜!”

我就知道他又想吃南瓜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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