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从酒店里出来后，刚开始我还一，我看都看不过来。裙子飘动了起来。这里的衣服也真多，松了一口。我松了一口气，我感到我的身子也好像飘了起来，我在试衣镜前摆弄着各种姿ู势。常东山叫我穿在身上试试，我没有拒绝，也就在更衣室里把它穿在了身上。走出来，我原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我们直接去了商场给，特别有条裙ำ子的式。我拿在手上鼓弄了半天，真的不错，挺合身的。便问售货员多少钱，我顿时有了想买这条ä，售货员伸出一个ฐ食指后又跟着把大母指树了起来。我问：”她笑笑？“一百八，告诉我是一千八百元一件。我的目光被吓呆滞了，我瞪着眼睛问：“一千八？”她微笑着点点头。天啊，世上竟然有这样昂贵的衣服？难道是用金子做成的？不知道常东山看出了我的心思没有，我对他瞅了一眼，他抱着手膀子没对我的脸上看，而是像陶醉了似地一直盯着我穿在身上的这条裙子。我赶紧ู脱了下来，这不是我光顾的东西，我这样的人能享受得起？此时我觉得价格已经不是了价格，而是一种地位。什么是地位？钱就是地位。我是个穷光蛋，所以心胸就宽不起来。想想那ว售货员给我做出价格的动作，我觉得是对我人格上的侮辱。还有她的那种笑，是什么意味？什么意味都有。我时时告诫我自己้，要把心态放平，可现实一旦ຆ摆在面前，我却什么都放不平了。看来我的修心养性还不到家啊。我把裙ำ子交给售货员，像见到เ蛇一样赶忙站得远远的——生怕售货员硬要我把它买下来，否则就会令我更尴尬了。我对常东山说：“走，去别处看看，这裙子我还是不太满意。”不知常东山在想什么เ，像是刚睡醒一样，哩哩罗罗地说：“不满意？……哦哦，不满意，是的不满意。”他给售货员像是赔理似地招招手，跟在了我的身后。
在海ร口逛了一个ฐ上午后，我没给自己้买任何东西。我们找了一家餐馆吃午饭，吃完饭后我们就赶回海恁去。这是一家湘菜馆，因为常东山知道我吃其它口味的菜吃不习惯，所以是常东山特地开着车带着我满城里找到เ这家来的。这家餐馆的场面并不大，但生意却很不错，停摆在门前的小车几乎塞断了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下来，很久没闻到เ自己家乡菜的香味了，的确很香，是从辣椒里散放出来的独特的香味。再加上我早上只吃了一个ฐ馒头，肚子也确实饿了，菜一上桌，我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正吃着饭，常东山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把手机搁在耳边说了句“龙哥好”后，就没听见他再说一句完整的话出来。也许是我在他旁้边他感到เ说话不太方便，他与对方“咦呀咦呀”地哼上了几句后，便对我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接听电å话。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进来，我感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我问：“你的朋友？”他点了点头，说：“是龙哥的电话。”龙哥是谁？我不知道，因为我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人。他又说：“山霞，我们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我看他表情不对，我心里一阵紧ู张起来，心想他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我还没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先笑笑地给我解释了：“看你紧张的……是生意上的朋友，我今天下午要与对方谈一笔生意。”他情绪不对，我能不紧张？原来是这么เ回事，我松了口气。可他谈生意总不能把我丢â在海ร口而不管我呀，我明天还得要上班哩。我心里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的电话又响了。我心想：“他真不愧为商人，比总理还忙。”他这次没有接听电å话，而是把电话递给了我。难道是龙哥要找我？我不明白他的这一举动，只得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他说是阿萍打来的电话后，我才放心地把电话接了过来。阿萍要我在海口等等常东山，等他今天办完事后，让我们再回去。若时间实在紧张的话，就明天回海恁，她负责给我在厂里请假。阿萍最后还说做生意的人是身不由己้，经常是这样。看来常东山与龙哥通完话后便给阿萍去了电话，不然阿萍怎么知道这边的事？她不可能ม知道。商人经常是这样？我想了想，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了饭，常东山把我送到酒店的门口后就忙他的事去了。我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出来，一直呆在酒店里看电视。快到เ吃晚饭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拿房卡在开我房间的门。该房间的房卡明明在我手里，怎么有人还开我的门？插了半天后，外面的人见打不开，边骂骂咧咧边“砰砰”地敲起了门来。我赶忙走到门边，却不敢把门打开，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缝处聆听。是常东山。他回来了好，我们今天就可以赶回海恁去。我把门打开，只他一人。他喝了不少酒，只见他歪歪倒倒地走了进来。他醉成这样，我们今天绝对回不去海恁了。他一见了我，把手里拧着的一个袋子往地上一扔，然后把我想去扶他的手拨开，嚷道：“我……没醉，我能走……无赖！”他骂谁？我一下子愣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打了个酒饱嗝，喘上一口气，用握着房卡的那手指着我又大声地叫道：“无赖！……他妈的龙哥算个球！无……无赖！”原来他是在骂龙哥。我想把他扶到床边让他躺下来休息休息，他却用力挣脱我的手，一家伙窜到เ了过道上又骂起龙哥来，声调是一声比一声高。我怕影响不好，急忙把他拉进房间。他边走还边扭过身对着门边嚷个不停：“阿萍，你给我评评……哦山霞，你不是阿萍，是山霞……你说说龙哥是什么เ东西？我凭啥要他保护？啊？”他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他躺在了床上喘着粗气说：“阿萍也不是什么เ好东西！她看上我什么เ？就看上了我身上有钱，有钱！”他的确喝多了，越说越不像话。我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了床头上。他又说：“山霞，我常东山从没打心眼里喜欢一个女人，我就喜欢你……包？我提回来的包放哪了？”我知道他说的是酒话，我也不计较他说了什么。我赶忙把地上的袋子拾起来，递给了他。他把袋子打开，将一件衣服取了出来。是一条裙子，是我喜欢的那条裙子。这是咋回事？我在感到糊涂的同时也有了从未有过的清醒，是对男女之ใ间的事的特有的清醒。待我再看他时，他却睡着了，鼾声也响了起来，但他手里的房卡还握着，我把它取下来，是88๖o9房间。他当时开了两间房？他到เ底是醉酒后连门上的数字认不清了而开我这里的门还是另外的目的？我脑子里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