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借修指甲之名很快滚到了一块儿去，
夏绮想，连带的一众小宫女都只得装作没听到。乔๒蔓不动声色的笑。跟在女皇陛□畔多年的女官并不敢应，乔蔓心怀异念,不过数下就把人撩拨。端宁，心想自家亲妹妹起的。
那ว是她的名字。
开年按祖制是要休朝数日，乔蔓与乔锦笙便在诡异的平静里过完了三天。期间唯一的大事就是那ว封给南七公主ว的诏书，乔锦笙说认义妹算是家事，于是诏书也过了她的眼。
守在屋外的绿竹，自己้记忆里是有一场大雪的。那是十年前的事情。
乔蔓怔了怔。对方说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
事情早已无法逆转。她理应听明白了，无论是乔锦笙对她的追赶，还是她对乔锦笙的颠覆，
没有被看出来……吧。都好像一场没？
“是啊，所以没法知道，到底是雪花比较白，还是姐姐被吓到时的面色比较白。”
乔蔓一眼扫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大多都是在玉梨和端阳府旧ງ人时常接触的那些，她在宫里的第三重线人。
“公主，慎言！”彩衣闻言，忙上前些捂住自己公主的嘴，在女孩子玩闹般的挣扎下一遍遍叮嘱：“慎言，慎言！”
“啊呀，”公主弯了眉眼，“我还听说，燕帝在我这个年纪时，还在冷宫呢。”
女皇执起乔蔓的手，先用唇瓣碰了碰对方แ食指的指尖，然后张开口，一点一点将食指含了进去。
湿漉漉的水声回荡在两ä人耳边，昭阳公主不自觉的抿紧了唇，面上的绯色愈的重。
昔日的旧人全都走了啊。
乔锦笙见玉梨已走，便无所顾ุ忌的欺身上前，将乔๒蔓压在椅子上吻了又吻。她的身体明明很疲惫了，精神却还是十足的，此刻舌叶交缠间透出的水声听在她耳中，女皇的眼神更亮了。
还是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入梦了？
“怎么可能弄伤自己呢？怎么可以让除了我以外的人伤害到你。”
要死掉了……
乔锦笙在乔蔓看不到เ的地方笑了笑，然后在下一次吻上乔蔓的腿根时，舌叶又向上滑去。
小郡主的声音轻了下去：“抱歉，蔓儿，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但……”
她叹了一口气。
现在九公主尚要依靠端阳府的荫蔽，有她和长公主相辅相成，妻子的青梅好友怎会出岔子？
阿婉眉尖轻轻拧起，许久后才轻声问：“你说，九公主会在这一趟出手么？”
“唔。”乔蔓应了声，视线仍在水面上。
乔๒蔓嫣然一笑道：“水下的游鱼，看起来和宫中大有不同。”
“对了，”乔蔓做出双手合十的模样，“方才，我听锦笙说今天四皇子和二皇妃来了，不过锦笙没有见四皇子。”
“蔓儿觉得呢？”乔洛唇角泛起丝淡淡的笑意。
乔洛眼皮一跳，像是明白了什么เ的抿抿唇，道：“倒是没有的……还有谁知道？”
“其余人呢？”长公主问。
“……不过怎么เ能一样呢。”长公主ว犹自说着，“本宫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可蔓儿啊，乔๒锦笙的命，是你的。”
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怎么听母亲说起来，变得那么……不自然。
而更偏僻，几乎要生出杂草的容嫔旧居里，有人推开门，对身后人说：“不如，就选在这里？”
也许不是不曾走近过，但毕竟，连站在一起的资本都没有。
对方踌躇了更久ื，才提笔写下方子，在交给小郡主时是珍而重之的，道：“下官尽力了。成与不成，皆要看天。”
出了这样的消息，分明是在盖阳府，打皇家的脸。
惠妃原是没想好要怎么开口的，被女儿这么一打岔，反是好顺着说下去了。她一点头，将景宁帝方แ才夸白允长子的话重复了遍，又道：“可算等到了。”
“那前面的呢，谁教你的？”后宫中唯一身居主位的女子拿着女儿绣的帕子细细看了看，蓦地有些怅然若失。不知什么เ时候，女儿也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成长着。
拜过先帝ຓ，一行人缓缓向早已备好的端阳公主陵前去。此地毕竟是皇陵，肃穆之余众人皆是必须一路步行，乔蔓和乔锦笙的体力很快就跟不上，旁้人只得放慢步子。
乔锦笙“啊”了声，再次支吾起来：“姐姐，你，你都知道？”
思绪被拉回餐桌，端阳郡主从玉梨手中拿过帕子，在唇角沾了沾，才漫不经心道：“锦笙无碍，有劳母亲关心了。”
“我知道。”她回答。
所以说……
只是，在她心里，远远没有这样的宁静。
而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凉意。
“说。”
“自然是姐姐了。”九公主ว咬着唇，许久后才这么说，“姐姐于锦笙而言，如天上的仙人一般。”
乔锦笙笑盈盈的：“姐姐要给她们求情？”
乔蔓很确定，自己现在能说出一个字，明日乔锦笙就能让那群人重伤不治。她心思翻转了一圈，到底是在病中，连心都软了。
乔蔓觉得可笑，又重复了遍：“睡吧。”顿了顿，“那ว太医，有没有说不能让我给你过病气？”
乔锦笙瘪了瘪嘴。
乔蔓捏着女帝的鼻尖，半点没有自己在犯上作乱的自觉：“你不听？”
乔锦笙却是被对方的小动作搞得恍恍惚惚，如在梦里。而没等端宁帝有什么เ反应，乔๒蔓已勾住女帝的后颈，把人带向自己，轻轻吻了上去。
温香软玉在怀，乔锦笙何止是不想走，该说她只想沉醉在姐姐身畔，再不离开。
乔蔓没有半分会让妹妹也生病的担忧，就这暧昧的姿势，在换气的空隙里又确定了一遍：“不走？”
乔锦笙很坚定：“要陪姐姐。”
乔蔓轻轻笑了声：“我生病了。”
乔锦笙一顿，语气里是十足的对眼前之人毫无办法：“姐姐为什么要淋雨呢？”
乔蔓“唔”了声，说：“心情……恰好，到了那一点吧。”
说了太久的话，乔๒蔓渐渐疲惫起来。她说了两遍的话由乔锦笙第三遍说出口，这次终于履行。
“睡吧，姐姐。”
乔蔓靠在乔๒锦笙身上，身上还是痛的，可倦意涌上来，她几乎是阖上眼睛的下一刻就陷入梦境。乔锦笙抱住那具高温的身体，手指轻轻梳理姐姐的头。
端宁帝揉开了怀中之ใ人紧ู蹙的眉尖，轻声嘟囔：“我都对姐姐这么好了，姐姐还总是这样……”
整整两个月，前线送来的战报上面除了僵持还是僵持。双方大军人数相当，主将的计谋才略也分不出高下来。
乔๒锦笙在内心深处松了口气，接下来选人用人时终于不再束手束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天下人，自己便是斩了端阳府留下的所有人手，也依然是天意眷顾的国君。
想到เ最后，端宁帝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甜蜜情绪。
姐姐对她说，你是一国之君。
分明是再平白不过的一句话，却听得她一阵欢欣，只想做的更多些拿去捧到那人眼前。
这一次，从京城出的指令只有两个字。
破局。
只是没等这两个字被送至燕军将领手中，前线形势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南国登基四载的宣德帝御驾亲征，少年天子意气风，所到之处，不仅是南军士气大涨，还教燕军溃不成军。
又是越过千里的、跑死数匹良驹的一封信送到乔锦笙手上。乔๒锦笙读了一遍又一遍，仍是难以置信。
她想起自己登基之初ม的那ว场战争，突然觉得现在与当初唯一的不同只是时间。
这一次，南军用了更短的时间，占据燕国城池。
同样的消息在不久ื之后也送到เ乔蔓手中ณ。她烧掉夹在食箱夹层的纸条，若有所思。
先前一场大病，乔锦笙对病中的她失了防备，将折子放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แ。上面的字，乔蔓看了，也记住了。虽然不甚分明，可结合起乔锦笙的表现，和宫外来的话。
她咬下一口桂花糕，糯米之间，桂花酱浓郁香甜。
形势很不好。哪怕她消息闭塞至此，乔蔓依旧能肯定的说出这一点。
她执着帕子，轻轻在唇角按了按，掩住几乎无法压抑的笑意。
太好了。乔蔓想，自己早就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三千里山河最后的下场。
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