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公子坐在一棵松树下,手里拿着小树枝,似乎一派悠闲,微微掀起了车窗帘。
只有那个ฐ声音冷得像冰块却一身华丽小厮服的怪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望着远方怔怔出神,好奇地朝外看着,我是真的好羡慕她啊。
马车里堆满了各种东西,留给我们的空间十分狭小。我俩都是第一次坐马车,小菊抱着包裹,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侧脸的轮廓美得,看来应该,青布的车帘衬得车夫的衣服。因为,车行不远,冷汗直冒,我就感到,晕车的老毛病居然到了“小梅”的身体里也没改掉!没办法,想办法,我开始数绵羊。
“我好着呢,可能太累็了吧!”我本来只是故意生气,做做样子而已,攒了一天,不知不觉还真的生气了。似乎正应了那句假话说多了就成了真话一般。
“小梅,我们是姐妹,有什么难受的就告诉我好了,从昨晚开始你就……”
“不过,对于你,我却有好多疑问。”她的眼神有些犀利。
“你出事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从那天做点心开始,我就一直在暗暗观察你。你应该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连梳头穿衣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了。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你好像又会很多你原来不会的东西。花朝那天做点心的时候,你说出那么เ一堆文雅的话来,我以为ฦ你记得夫人原来说过的话,不过你却说是你自己想的,我开始还不信,不过,后来我信了。”
听到这里,我想起《大长今》里讲长今尝味噌的一段。忍不住道;“这把酱缸放在花树底下,是不是为了让花粉进去,酱油就更香了啊?”
哦,难怪,袁枚的《随园食单》里面称酱油为秋油了呢。历经三伏,秋后而制ๆ,故称秋油。
“是!”
职业的习惯,让我不自主地思考起来。怎么像是现代的糖尿病神经炎之类的症状啊。这难道就是《千金方》上记载的“脚气病”么?我记得唐朝应该正是“脚๐气病”盛行的时候。而且,小菊口中的霍老爷子让我想起电视剧里演的那ว些红光满面体胖腰圆的富商财主。这霍老爷子家大业大,想必是养尊处优,富态悠闲,得了这种富贵病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小梅,你知道吗,我今天好高兴。在这个府里,我有了个ฐ妹妹,再也不孤单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想起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为ฦ自己的“死”而伤心流泪,他们头上的白发应该更多了吧。自己,曾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骄傲,他们肯定会非常非常地难受。但愿,那小梅也像自己้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ศ……
“哦,累了吧。”
“没什么,累็了。”
我全身酸软,虚弱得不能ม动,也就由着她把药一勺一勺喂到了我嘴里。那个ฐ苦啊,还是现代的西药片方便啊。好在我从小就抱着药罐长大的,也就适应了。
“咱们的房子?”
第一次见人真的从袖子里掏东西,我有些好奇。
“找我?”
“我连夫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夫人的事情哪里知道啊。”我真的很理直气壮。
这次我倒是跟着洗米煮饭了,毕竟这个还算是会做。
看她昨天那个ฐ累得那可怜的样子,小菊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是,如果现在自己้心软的话,就会有更重的惩罚会降临到她的头上。所以,小菊不得不狠下心,粗鲁地把床上的人揪了起来,还把衣服塞到了她的手里。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总算是站直了。
苏冠之ใ为岳父大人报知遇之恩,更加兢兢业业。程婉如本是商家儿女,对生意场上的事也通晓不少,每每从旁้辅佐。夫妻二人,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次年,米店已扩大到五家,苏夫人也产下一麟儿,更是喜上加喜,起名启泰。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用力甩甩头,要知道,我一向很懒的。
“老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我们都问了你好几遍了。”还是搞清楚眼前的人更现实一些。
小菊也附和地点点头。
“我是谁就那么重要么?”老头笑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เ称呼你啊,总不能叫‘老头’、‘喂’或者……”我微微一顿,挑衅道,“或者‘阿猫’、‘阿狗’地叫吧。”
“随便。”
“你……”我俩异口同声,为之气结。
“那好,我们以后就叫你‘老头’好了。”
“可以,丫头。”后面两个字咬得很重。
“还是叫大叔好了。”小菊见我如此不尊敬长辈,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
“嗯,还是小菊乖,懂得尊重长辈。”老头又去捋他那乱ກ草胡子。
三人之间的称呼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我俩还是没有搞清楚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