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民呀，这些天我觉得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听了这个消เ息，我叫你来，也可能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说是中组部对，最近省里有关领导找。就是要让你帮帮我。因为离省人代会召，中组部也都批了，如果下一步再出了什么问题，那丢人可就丢大了，我这一辈子的前程也就完了。中民呀，下一步的，心里一点底，上面都已经考察了，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这次人代会副省长的选举ะ是差额选举！九个候选，八个副省长名额。据说那几名候选人早就活动开了，暗中还组织了竞选班子。你也&#x，夏中民，如今的事情，打招呼不打招呼那可差远了。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年纪轻资历浅，人家本就不服你，如今又要再上一格，想想人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又怎么会投你的票？还有一点，其实你也知道，像这样的事情，我又不能直接出面，万一出了什么เ事情，那负面影响可就太大了。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找你比较可靠。中民呀，我这些日子已经细细地算了算，咱们这一届的同学里，如今任省人大代表的大概有十八九个，在咱们学校毕业的校友里，任省人大代表的大约有四五十个。除此之外，在地市一级任市委市政府市人大领导的同学和校友大约还有三十来个。如果这些人里面有一半咱们能做了工作，而且他们也愿意为咱们做其他人的工作，那咱们下一步的选举ะ几乎就成功了一大半！
“马上停下来！”华中崇一副极为关切的样子。“夏中ณ民，就算你查出什么เ来，也没有任何人会想念你查的结果，你懂不懂？这个案子只能让别人来查！还有，现在的事情，还有什么เ能保了密的？就像你正准备派人查处的这个案子，还有前几天省里委托昊州派到嶝江的有关几个案件的联合调查组，你也一定不要参与，在成为正职以前，尤其是在换届选举之前，任何过头和过分的事情一律不干，正在干的也一律停止。一句话，没用！一把手不说话，不批准，不签字，什么เ都等于白干！别看这么大的一个ฐ市，干部上的事情市委书记不说话谁说也没用，经济上的事情市长不说话谁说也没用，你在下面这么多年了，这种事还需要我提醒？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这次对你考察的事情，明天一早就直接去找主管书记汪思继。人家是常务副书记，又是主管组织的副书记，而且这次考察又没有人家，所以你一定要主动，一定要诚恳，好好找人家谈谈，争取让这次考察顺利过关。我知道你们两人之ใ间不和，公开的背后的矛盾都有，但对此你要充分理解。领导是干什么的？领导就是服务，就是妥协，就是平衡，就是能让不同意见的人坐在一起讨论问题。好了好了，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些题外话，你知道我今天这么急急忙忙地把你叫来，究竟是什么事吗？”
于阳泰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好酒，一瓶七八百，比一般的茅台五粮液还贵。本来就他们几个人，没想到เ进了包间，没多久又来一个市委杨副书记，跟过来的还有组织部长，组织部副部长，市委秘书长和市委督察室主任，数数至少也在十个人以上。于阳泰一看这阵势，明白今天晚上这顿酒，肯定是场硬仗。瞧瞧来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考察组要找的谈话对象。
握手寒暄了不长时间，汪思继紧接着话题一转：“这么晚了，肯定都饿了，反正我也没吃，算我请客，大家赏个脸，一起去吃宵夜。”于阳泰见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看来真的是有了重要的事情。
华中崇和夏中民是同学。都是七八级，哲学系，年龄比夏中民大两岁。在学校时两个人就是一块儿搭班子，当时夏中民是系学生会副主席，华中崇是系学生会宣传部长。而现在所不同的是，华中崇早已是昊州市市长，属于正厅，夏中ณ民则还是嶝江市副书记，依旧是副处。
半年多前的考核考察，当时大多数人都看好他，至少圈子里的人都看好他。汪思继这大半辈子，几乎是在人事圈子里滚过来的。不论是市委还是市政府，也不管是召开什么เ会，只要他在主席台上一坐下面立刻就会悄无声息，往下一看，几乎有一半的干部都是经他的手提拔起来的。想想那会是怎样的场面，又会是一个ฐ怎样的气派。尽管夏中民年轻，而且可以说是风头正健，人气指数旺的不得了。然而大多数人还是看好他，也希望是他。
半年多前，昊州市委曾考察过一次嶝江市委市政府的班子，事后汪思继才知道，严格地说，那一次不仅仅是一次考察，而且还是一次全方位、多层次的对嶝江市委市政府班子的全面考核。
“还有市城建委的几个主任研究过了，要让那个ฐ规划院院长停职检查？甚至还要把那个建筑工程局撤掉，同市建筑总公司合并？”陈正祥问道。
“…是。”中民一怔，没想到陈正祥刚ธ刚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也实话实说。这个规划院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城建委下属本来就已经有一个规划ฐ办，刘石贝当初成立这个单位，除了扩大干部职数，安排自己的人外，最主要的就是要把属于政府的职能，改头换面地变成市委的权力。现在市规划院和建筑工程局的所作所为仍然在延续着和服务于这个ฐ目的。其实我早ຉ就给你说过的，我们市里早就有一个ฐ市建筑公司了，为什么เ非要再成立一个建筑工程局？而且还是行政机构，通吃财政，干得却全是制约企业发展的事情。这次锦生小区的问题，仍然是这两个机构串通一气，上下勾连，不仅变着法子推翻了市委市政府早已๐研究通过的决议，而且闹得市政府没法干，市城建委没法干，市建筑公司更没法干。陈书记，嶝江市的机构设置再不能这么混乱ກ下去了，什么都是一块牌子，两ä班人马。凡是市政府主管的，市委都要分管，结果最终什么เ事情也干不成，末了都只能是书记一个人说了算。到เ这会儿了，我也不怕你生气，事实是现在市委市政府的好多事情并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汪思继说了算。你想想，为什么这次红旗街锦生小区发生的事情，就偏偏发生在你不在嶝江的时候？他们不仅在背后捣鬼，而且直接参与。这么大的问题如果再不处理，整个市委市政府还有什么权威แ性可言。“
“…中民，听我一句，这件事还是马上放下来。”良久，陈正祥很诚恳同时也很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เ？”中ณ民有些吃惊地问。
陈正祥回答得很干脆ะ。你想想，如果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城建委下属的一个规划院就敢这么เ跟你对着干，谁给了他这么เ大胆子？你要是把建筑工程局撤了，再把那个ฐ规划院也撤了，你想想这些人咱们怎么安排？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规划ฐ院院长是汪思继安排的干部ຖ，是原市委副书记的女婿，老书记刘石贝的表侄，还有最要紧的一点，他的舅舅就是现在嶝江市人大的副主ว任！那个建筑工ื程局的局长书记的背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汪思继的老乡、同班同学。不论是党代会还是人代会，他那儿至少也有七八个代表名额。中民呀，你不能忽视这个，搞政治就是这样，你懂不懂？这对你下一步的市长选举，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如果就是因为ฦ这个，那这个市长我宁可不当！”中民忍不住地嚷了一句。
“胡说八道！”陈正祥不禁怒斥起来。“如果你连这点常识和谋略也没有，今后又怎么在嶝江当市长！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干部小区，涵盖了整个ฐ嶝江几百名科级处级干部的利益。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敢于故意推翻你原来的计划，究竟目的何在？莫非你真的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将来参与投票选举的都是这些人，而不是眼吧吧地等着住进安居房里的那些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