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图画纸从炕头摆到炕梢。心情十分激,看一眼。因为我认为黑、白不,枕在调色盘上的五颜六色、带盖的小管整齐的排列着;,拿两个茶碗装满水!挤完一盒,把另一,用力一挤,一管黄色的水彩就都淌到调色盘的小格子里了。然后,我一个ฐ一个的把水彩都挤到调色盘和水彩盒子里了。黑色和白色我没有挤,我打开了水彩盒。我,拧开盖。
开学后,她俩书包里的文具越来越多了。她俩的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允许我去碰一下的。毛笔和大楷本、闪闪亮的铜墨盒、透明的小。其中的缘故我就不必讲了。
就这样,妈妈一定是觉得我的ã。妈妈反复叫了三次。问:“我把你的魂儿叫了回来,你还害怕不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就问了一句:“我怎么没看见魂儿回来呢?”妈妈说,“魂儿是看不见的。”啊!原来“魂儿”是看不见的。
我趴在石头上,两脚悬空,挣扎着,下不来。瓢泼大雨浇透了全身,吓的我号啕大哭,高喊:救命!姐姐听见了哭叫声,急向我奔来。未等姐姐到เ来,我以经跌落到เ地上,滚在泥水之中;早已魂不附体。姐姐把我拽起来,抱回了家。
我跪在炕上,对着炕沿,向“磕头了”逐个磕了头。磕罢,抬头一看,炕沿上的小蜡烛个头还是那么เ大,摇曳的烛光依然在闪亮。姐姐忙说,“头磕的不响,心不诚,重磕!”我又在炕上使劲地磕了几个头,炕上出鼟鼟的响声。
“傻小子!她俩调理你呢。”奶奶在北炕笑着喊了一声,“别磕了。”
恍然大悟。原来她俩戏弄于我。当我准备好拳头要打她俩的时候,人家早已站到地中间,拍着巴掌庆祝胜利ำ。逗的大家笑了一阵子。
姐姐从外屋搬来一箱桔子,送到เ我的面前,“百灵子!磕头有功,桔子让你先吃。”“这还差不多。”伪满时期的桔子大都是从台湾运来的。台湾桔子特别好吃,甘甜爽口,桔香沁人肺腑。
老姨和姐姐玩儿“嘎拉哈”,我当裁判ศ。奖品是皮糖和小豆糜子糖。赢一把给一块;不管是谁赢了,我都要先吃一块。
接神的时辰到了。父亲对此持消极态度;奶奶却是积极要求接神,而且目标明确:接喜神。妈妈支持奶奶的意见。父亲只好出去走了一会儿;回来时宣布:神接来了。奶奶十分满意,好像喜神跟着父亲一起进屋了似的。我问了一句,“奶奶,喜神在哪里呢?”“凡人看不见神。”“那你看见了?”“我也没看见。”“那你怎么知道喜神接回来了呢?”妈妈看我一眼,“小孩子,别瞎问!”
煮饺子之ใ前,老姨和姐姐放了鞭炮和刺花。
初一早晨,按规矩,小的要给老的磕头。过年磕头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只要磕了头,就会得到压岁钱。
我高高兴兴把压岁钱揣到兜里,姐姐和老姨ถ双双站在了我的面前。她俩伸出巴掌,手心朝上。虽然人家不说话,我的心里明明白白:上次涂ิ鸦之后,姐姐拽着我的耳朵小声跟我说过,今年的压岁钱必须作为毁坏人家水彩、图画纸的赔款。男ç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忍痛割爱,乖乖的把钱给了人家。当然了,这些钱,即使不给她们,也是要给妈妈的。所以,我并不心疼。
2002-0่4-22๐2006-0่9๗-27改、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