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火车，他是一定不能承认的、绝对：如果张茉莉，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到那一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果东窗事，他还在一遍遍筹划对策！远在美国的孩子如果，想到囡囡，他只有离家出走这条路了，深圳那边有朋友会帮忙的，可筱晴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原谅他的了。离婚，他可以说自己已经完全，如果事情真得闹出来？他肯定在，他的眼泪簌簌而下……
他没随会议到镇江去，他已经毫无心情。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上午都呆&#x。他是那ว么渴望张茉莉能给他一个电话，能给他这个闯了祸的野兽说一句话，也能多少缓解一下他心中的焦虑，哪怕是埋怨、哪怕是咒骂，他太想知道她现在是怎样想的了。他多次想打一个电å话过去，虽然不知道茉莉的房间，但他可以通过114๒、通过酒店总台寻找，可他已经没有这个勇气，昨晚的激情和魄力已经随着酒精的稀释而烟消云散，喝酒时的他和醒酒后的他几乎就是两ä个人，酒场上的那个好汉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懦夫。
“你老婆都是老太婆了，没人想她的头绪”——筱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大概ฐ女人都渴望看到自己男人的真感情，醉酒后的柳北桐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那ว天夜里又给他递毛巾又给他捶背，还不停地给他喝醋，把他沤的一个ฐ星期嘴里都有醋味。
在这座以酒乡闻名的苏北小城，生产各类白酒的企业多达几十家，瘾君子的数量更是不计其数。酒神酒仙酒鬼，年龄不分大小，各显英雄本色。每当夜幕降临ภ，这座城市的几千家各种档次的大小酒店生意一片兴隆。太平盛世，灯红酒绿。上岗下岗不寂寞，有钱无钱皆饮者。有言道：白酒啤酒葡萄酒，分分合合；划拳猜谜讲段子，杯杯盏盏；到黄昏，那次第，怎一个喝字了得。
第一个ฐ老婆和他离了婚，他在扬州又找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学生，还是个黄花闺女，他不知用什么手段把人家搞到手的，去年结婚柳北桐还特意到扬州参加他的婚礼，令他惊讶地是，伴娘居然是那位省城的杜娟，看她和新娘那亲热劲儿，要不是一丁狠很拧他一下，他差点要说些什么出来。世界太奇妙了，柳北桐真是老夫子了，世上许多事都出了他的想象。
这小子的话虽然损点，还真有些道理。文化圈的改革喊了1o几年了，还是没有碰到他们这一批招生改革以后的社会宠儿们，学历、职称、年龄、和他一向稳健做人的风格都使他在局里的地位坚如磐石。然而，机关也害人啊！那种循规蹈距的生活正像一个ฐ温柔的杀手，它扼杀的是人的灵感。创造力是作曲家的灵魂，真正的艺术家是不应该呆在机关里的。
他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很君子地说：“走吧，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心里却在骂着自己——鸟人！胆小鬼！伪君子！
“你怎么了？生气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朋友说那ว不挺好吗？他说我也这样认为啊！
这种粘点荤腥的段子效果自然是哄堂大笑。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你走这几天都是许蕾陪我睡的，我让她睡那边的床，她就是不愿意。”
“许蕾……”
说到许蕾，那张黝黑的、带有几颗雀斑的脸立刻出现在柳北桐脑海里。一种电å流般的热出现在他的身体中，并迅地作用到他的小腹下，那ว个软塌塌的东西突然变的赳赳然了，柳北桐的度力度都生了变化，牙齿咬的咯咯响。
“许蕾，她怎么เ能睡我的床呢？你们不是同性恋吧？”
“不是不是，她说她一个人在那边害怕。”
“这个浪货、许蕾、许蕾是个小浪货……”
“别ี说人家坏话，她不浪！”
“她浪！”
“不浪！”
“浪！”
“哎呦……
一阵洪峰把他们俩都淹没了……
高chao过后，两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他们迅地换了话题，筱晴递给他一块热毛巾，他胡乱擦了擦，就睡了。
五
许蕾是筱晴学校的体育老师，也是她们教工乒乓球队的球友，是筱晴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柳北桐有一次到学校找筱晴，看见筱晴的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个ฐ2o多岁的小姑娘，正在给筱晴朗读英语课文。
那女孩见了柳北桐立刻站了起来。
筱晴说：“我来介绍，这是许蕾，我的小朋友。这是我老公，你喊姐夫吧。”
“你开玩笑了，她应该喊我叔叔吧？”
“叔叔好——晴姐，我这样喊行吗？”
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这孩子，够鬼的！
许蕾不是本地人，是南体分来的毕业生，搞艺术体操的，小姑娘脸色黝黑，不施粉黛。五官看起来很平常，但组合起来却挺生动，特别是那几粒醒目的雀斑不光不难看，反而成了一种点缀。当然，身材是一流的，除了三围可以和一些魔鬼身材的美女相比，又比她们多了一份健壮和结实。男朋友小王学的是游泳教练，现在在英国读硕士。许蕾那段时间正在紧张学习外语，准备到เ外面和小王会合，所以天天缠着筱晴。筱晴又是个热心人，不光在学校里帮她，还经常把她带到家里来。许蕾性格豪放，无拘无束，整天笑声不断ษ，帮筱晴做这做那ว、陪筱晴上街、做美容、做瑜加、做健美……这些年，筱晴在家相夫教子，还真没有什么朋友。和这个她小1้o几岁的孩子在一起，她有一种以前没有过的快乐。
有一次柳北桐回家，现她们正在床上乐得直滚，筱晴求救地大喊：“北桐快来救我，她打听咱的隐私，不给她说，她就咯吱我。”
她立刻脸红红地爬起来，在他面前，她还是有点拘束。
筱晴却余兴未已，指着她说：“这孩子人小鬼大，会讲黄段子。哎，你今天敢讲给你姐夫听，才算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