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干什么的?他后悔的不是马伟忠。他越想。奶奶说。
哥哥以为是因为这件事学校把马伟忠开除了,
“骑就骑,”哥哥不服气地反问道,“你爸你妈不在家,我可做不了这个主,这样一来,学校开除的就不是马伟忠,而是他了。尽管这件事没牵涉到他,但他还是把不想上学的想法向奶奶说出来,”哥哥:而是当初ม同学们没把他推,或者自己没有自动。”哥哥没得到奶奶的允许,第二天又乖๔乖地去了学校。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下午放学的时候马,一帮同学围着他和摩托车问这问那,有的还不时的摸一摸摩托车。“别摸:马伟忠,别摸,摸坏了你们可赔不起,这是我爸为ฦ了让我跟他干活,专门给我买的。”哥哥好奇地问:“你会骑它?”
我和哥哥的提议没得到奶奶的认可,我们都不再说话,屋里又是一片静默,仿佛世界又回到混沌时期,孤寂的宇宙里有一个孤寂的地球,孤寂的地球上有一个ฐ孤寂的留福村,孤寂的留福村里有一所孤寂的房子,我感觉我就是那孤寂的中心。
哥哥不想一个人守着满屋子的漆黑,他也跟着来到厨房,奶奶还没拿完锅里的馒头,他就从馍筐里抓住一个吃起来。我瞪他一眼,并说:“奶奶,您看我哥哥,他不洗手就吃。”奶奶宽厚地笑着说:“让他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韩雪梅回到家先到床前帮爸爸翻一下身,然后就跟着我认真学起来。韩雪梅的母亲李青莲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地里回到เ家,她把肩上的草篮子蹾在地上,仿佛一块石头砸进池塘里,院子里的空气突然紧ู张起来,在一旁躺着的小黑猪叫着跑过来,鸡也咕咕的在院子里到处乱跑。李青莲似乎ๆ怀揣着一肚子的怒气,而那怒气没有随着放下的篮子释放出来,她对着跑来的小黑猪怒气冲冲地喊着“去,去,去!”当她看到เ坐在那儿学习的女儿更加不高兴,她认为ฦ学习那是在学校的事,放学后回到家里再学习那ว就是偷懒,不想干家务活。其实,也不是她一个家长这样认为,好多农村的家长都这样认为,这就是农村人和城市人不一样的地方,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多认几个ฐ字,至于孩子将来能否考上大学,走出贫穷的农村,她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她觉得那太遥远了,她最实际的想法就是让孩子替她多干点活,把这个家支撑下去,不管有事没事,她都不能容忍孩子在那儿闲坐着,她阴沉着脸说:“我让你放学后照顾你爸,你怎么不管他呢。”
“我宁愿不要零花钱,宁愿挨打,我也希望爸爸、妈妈守在我们身边,不跟你说了。”我气极了,说罢一撅小嘴就跑掉了。
天昏昏,地噩噩,我一路恍恍惚惚跑到出事现场,通过自动闪开的人群径直扑向哥哥。高玉珍一把将我拽住,“叶子,你哥已经死了,你不能ม过去。”我扭着脸看一眼,一股阴气直逼心窝,哥哥的惨状一下子烙在我心上,我浑身颤抖不止,紧紧ู抱住高玉珍,惨烈地叫一声,“婶!”继而,急促地大喘气,仿佛悲伤的洪流突然遇到隘口,咆哮着盘旋着,但就是宣泄不出去。高玉珍摸着我的头说:“叶子,有婶在,别怕,别ี怕。”我一直哭泣不止,高玉珍安慰我两句,抹一把眼泪,没等下面安慰的话说出口,眼泪又溢出来了。王正和叹几声,劝道:“光哭也不是法啊。”高玉珍止住哭说:“王大伯,她父母都不在家,你说这事该咋办呢?”
“咋办呢?”王正和砸吧砸吧嘴,又说,“不是还有她奶奶在吗。”
“她奶奶都恁大年纪了,我就怕她知道了受不了啊。”高玉珍看看怀里的我,又说,“万一她奶奶再有个三长两ä短,就剩这个孩子,唉!那ว可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