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还是被姐妹们听见了,轻车熟路地从头上书架拿起一本易中ณ天,估计又从芙蓉姐。还喊“茄子”,头向左一偏,看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她们也都静静地等待水蜜桃的问题,“茄子”早就应该拖进回收站了。现在人家都喊“cheese1”,照片上的人都在笑,笑得千奇百怪。她又想起了照相时连长让她们喊“茄子”的情景,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俗”,都什么年代了,
水蜜桃仰面躺&,轻轻一翻从中抽出一张放,这是军训结束时,呵,“cນheese”多时髦,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时。
苏溪亭和柳依依手挽手慢步在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俨然是一对老朋友。也不是随便铺的,后来听人说这鹅卵石不是随,它的大小和布局都遵循一定的医学原理,对脚有一定的按摩作用,难怪她俩看到许多人光着脚丫拿着鞋在上面来回踱着。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让无言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深深的沉寞……
正当他在努力分解面部难堪时,骚乱又来林无眠想这不叫“祸不单行”叫什么?远远地就看见一只庞然大物在同学们头顶上盘旋๙、时尔俯冲,时尔爬升,刚ธ开始还在幸灾乐祸,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眨眼的瞬间,那大家伙儿光临寒舍了,林无眠这才看清楚,是一只蜜蜂,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和蜜蜂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连长的脚๐不大啊”,连长用眼睛斜了一下,继续说着“步长啊,大约是75公分。”说完连长又正了正军帽,“好,就地活动一下筋骨。”连长的这一句话如同久旱的禾苗得到甘露一样,难怪林无眠心里默喊“知我者,连长也。”
把你的姓名写在纸上,然后在你的姓的上面写“m”,左面写“e”,下面写“”,在名的最后一个字下同样写“”,右边写“Q”,然后用弧线把它们连起来就可以啦。这就是你的自画像,快看看吧很像的。
柳依依轻轻地动了一下苏溪亭,“你看他们肯定是想出国的。”
苏溪亭一看,可不是嘛?他们手中都捧着一本红宝书,如饥似渴地读着,读得旁若无人,读得物我两忘。
“看大奔!”柳依依情不自禁地说。
“门口不是写着,机动车辆不得入内吗?”
“或许人家有尚方แ宝剑呗。”
话音刚落,大奔已停到女生3号公寓下,三声车鸣,极像军训的“一、二、一”,三楼的窗子就伸出一个让人看不太清的小脑袋,十几分钟后,大奔心满意足地跑了出去。
“苏姐,你再看那个——”
苏溪亭按着柳依依的意思把眼神递了过去,“从它的相貌看,好像比刚才那ว个ฐ玩意儿帅一点。”
“哎呀呀,苏姐,你可真幽默,知道是什么เ牌子吗?那是,雪鸿飞—迪—拉—克—”柳依依用兰花指轻轻地点着。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坐上自己้的那玩意儿。”
“你可真逗儿,这很容易,凭你的条件现在就可以,我找人给你介绍个大款,不就成了吗?”说完柳依依咯咯地笑了。
苏溪亭长得十分仔细,似乎ๆ吸收了江南的灵气,细嫩的脸蛋上嵌着两颗水晶般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如同一道天然屏障保护着大而有神的眼睛。最让男ç士们注目的“三围”更是恰到好处,如若不然,她怎么เ会被人称为校花呢?凭她的条件,在大学想傍个大款易如反掌。
“让你胡说,我掐死你。”说完,苏溪亭纤细的手指在柳依依的腰部啄了一下,“依依,你说她们那样做是不是太那个了,你说她们对得起自己以后的老公吗?”
“看来你还是很落伍,你忘了那天晚上水蜜桃的高见了?”
“看你说的就好像你也曾经过似的。”
“我也觉得这样做太不可思议了,可我一个师大的网友说,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她们寝室6个人中有四个做了私人秘书。”
“那她做了吗?”未等柳依依说完,苏溪亭就紧ู跟上了。
“没有,一个是自己的硬件不太好,像是陈旧的老照片,况且在师范类院校资源还是丰ถ富的,她只好靠边站了。她说刚ธ开始时,她们寝室第一个吃螃蟹的还有点不好意思,慢慢地也就觉得没什么เ了。看着她穿的、用的全是名牌,同舍的几位禁不住诱惑,也就下水了。每周就陪主人两到三次,据说每次都能得到เ可观的小费,还不算一些贵重的手饰。”
“那你的网友怎么เ不做?”
“刚才说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人家本来就是大款,比水蜜桃还有钱,不但自己้有男朋友还有一个ฐ情人,男ç朋友是是体育学院的,情人是艺术学院的。你看人家的日子多滋润。”
“你说,为什么人们都找体育学院的。”
“咱们隔壁的穿得少得不能ม再少的那个女孩儿说,体育学院的人挺讲义แ气的,做事也很果断,从不腻腻歪歪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男子汉味。后来她又说,这样的人适合做情人,而不适合做老公。若是从长远考虑,怎么也得找个ฐ头脑达的吧,四肢达有什么用呢?”
“那她现在是和人家玩呢呗。”
“好像是吧。”
“到เ最后还不成了方鸿渐1,连贞操也没了。”
“你不知道?听说现在学校里的Virgin2少得可怜,贞操有什么用,他能买
东西还是能吃西餐?”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
“她和我说,咱们所在的城市是最现实的地方แ,有钱你什么事都能做成,没
钱什么事都难办,你的朋友给你的也是白眼仁儿。吃、穿都没着落,还谈什么呀,再说你现在守身如玉。给谁守呀,你未来的那个老公现在还不知道和那ว个女孩暧昧呢。当你离开这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后,谁知道你曾做过那个。”
“依姐,咱们真的是太落后了,怎么一点也理解不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
“哎,谁能说清楚呢,爱情这东西,就是让人迷茫。”说完双人手挽着手朝宿舍楼走去。
苏溪亭左脚๐刚迈进门,右脚还在门外,水蜜桃就神秘地说:“蓝羽逸打了好几个电å话,差一点把咱们的电话给打爆了,你快点给回一个吧。”
“他们说有事吗,没事就算了。”苏溪亭看了一眼水蜜桃。
“怎么没事儿呢,快给人回一个ฐ吧,不然会出人命的。”
1方鸿渐:《围城》中ณ的主人公
2Virgin:英语,处女之意。
“就是呀,你可不能ม辜负人家呀。”
“好了、好了我给回一个。”听口气苏溪亭是一百个不愿意,其实她是一百二
十个愿意,这一点任何人都知道。
回完电话溪亭就心足意满地回到床上,随手拿起上午从图书室借的塞万提斯
的《堂吉诃德》,随意翻了几页又放下了,虽说翻了几页也不知道堂吉诃德又干了些什么滑稽事,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小说上,也不可能在小说上。这一段时间电话差点成了她的专线,估计她们也没少给国家通讯业做贡献,光电å话费一项就够了,难怪蓝羽逸大骂电信局吝啬,有学生证话费为ฦ什么不再降一半。
“请进!”叩门声轻柔而有规律。
“这是你们舍的信。”不同的学校通信地址也不尽相同,有的是多少级什么系几班,有的是多少信箱,也有的是几号公寓几舍,南方大学就属后一种。
“呀,是谁的,”看这邮ุ票倒贴着,不会是——肯定是——水蜜桃几乎跳了起来,水蜜桃一看地址只有“内详”两字,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一看,“呀,这邮戳就是咱们这儿,看,这不是‘南方แ大学’吗?”
经过几回拉锯战,依依不得不以雪糕为条件求和,她从笔袋里取出一个淡蓝色的小刀,在信口轻轻地做着拉锯式的运动。
信是用一张淡蓝ณ色的纸写的,纸的背景是一支十分饱满的玫瑰,她看了一遍眉头皱了几下,水蜜桃似乎看出点名堂来,从身后猛地冲出,抢过信就跑,她就没做太大的反应,只是象征地喊了两ä声,信只是一小诗,诗写得很美,很艺术。
永久的思念
依依柳絮
宛如一叶小船
依依白云
如同一片小帆
我仰望那夜的彼岸
却不能把你见
爱慕的小船
驶入思念的港湾
你那如水的明眸
让我永远也读不完
关心你的人:xd
信的内容就是这么简单,七十二个汉字,一个冒号还有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连个日期也没有。
“呀呀,姐妹们你们看看这是一藏头诗。”水蜜桃举ะ着这封匿名信,边徘徊边喊着,大有美国总统大选前希拉里拉票的架势,尽管最后没有成功。
“水蜜桃,哪儿是藏头诗呀,依弯依闪我却爱驶你,让这乱七八遭是什么เ呀,”依依替自己解释着,她心里明白这的确是一藏头诗,猜这样的诗是水蜜桃的专利,在她前几次恋爱中ณ就炼就出来了他的这身“本领”。
“呀,依姐,会装啊,这是隔句藏头诗,你隔句看不就是,‘依依我爱你吗?’一句话说得柳依依哑口无言,脸上顿时升起几朵绯红的云,她几次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看样子似乎有大辩不言的意思,宿舍内的另外两名也活跃起来,异口同声地“噢”了一声,像是在唱美声,依依最后还是用沙琪玛把这场宿舍的动乱搞定,但是人们还是在想这个xd究竟是何方人士。
藏头诗的讨论刚落下帷幕,苏溪亭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今天我和依依看到那么多豪车在咱们女生宿舍楼前,好气派呀。”
“气派是气派,那也是拿姿色换来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渺渺补偿道。
“就是,我爸的一个客户就包了艺术学院的一个女生,由于措施ๅ不当还生下了一个小孩儿,后来男方要分手,女方แ死活不愿意多次到男ç方公司大吵大闹,一气之下双方法庭上见了面。”水蜜桃用案例来诠释渺渺的话。
“现在是一个实际的社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也不足为怪。我担心的是你说两ä个人在一起如果产生感情怎么เ办呀,如果没结果受伤的还是女生。”从说话中不难看出苏溪亭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
听着三位的讨论,柳依依也从自己的藏头诗中逃了出来,但这个xd是谁,她还是一头雾水。“水蜜桃,你会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我?才不会呢。”
“这样的事儿我觉得不可能生在水蜜桃身上,但是一夜情呀、网上同居呀这些我可不敢打包票,”苏溪亭看了一眼水蜜桃说道。
姐妹在说讨论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水蜜桃再也承受不了烟瘾的煎熬,她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一支白色的女士烟,又拿出听说很昂贵的打火机躲在角落里开始了吞云吐雾。渺渺最先现水蜜桃的举动,眼睛睁得大到了极限,片刻之间其他姐妹也有了重大现,整个ฐ宿舍片刻之ใ间就静了下来。对这一细节水蜜桃有了察觉,抬头一看姐妹们都在盯着自己,自己也就不打自招了,“你们是不是在看我吸烟呢,讨厌。这年月吸烟很正常呀,你们不知道其实吸烟有助于思考,书上都这么说。”
水蜜桃的话让苏溪亭大有所获,她怎么也把抽烟和思考联系不起来,为ฦ什么烟盒上写的是“吸烟有害健康”,而不是“有助于思考呢”。人们都知道水蜜桃的是谬论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这样水蜜桃吸烟的事儿被姐妹们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