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我请,你也适当地放松一下,咱们去,
他修长,今天周末,池越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天还没有黑。水渍淌在了他的长裤上,有些,意思很明显。我想起还欠个朋友五十块钱,ไ离得远懒得去找他,用微信转给他好了。”
安鱼愤恨地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白了他一眼,谁让他这么大声的?“安小鱼,”
“能不能帮我转五十,我给你现金,刚好我微信里没,要上课了。
“没事,”安鱼摸。我有点儿困了,趴到了桌上。
他顾不上看情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额头飞快地摸了一下,“不烫啊,是不是——”
安?安小鱼,你哪里不舒服,书上她按照知识点的重要程度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转念一想,这对池越来说太过复杂,他好不容易有了点兴趣,还是不要让他厌烦的好。
安鱼的身子偏过来一些,指着他看的历史书,“也不需要把书上的内容全都记住,我可以帮你划ฐ重点,尽量少的知识点,就算不能囊括全部的考试内容,但及格应该是没问题的。”要想让池越一下子有质的飞跃也不太现实,把一些最重要的考点划ฐ出来,记住的话至少不会再吊车尾。
宋箴学着池越的样子,温柔又残忍地摇摇头,“不行,这兔子是送给我喜欢的人的。”
“不行哦。”池越笑眯眯地摇摇头,“这是给我女朋友的。”
安鱼目瞪口呆地看着池越,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点儿局促不安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这里是他家的客厅,他不过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厨房倒了杯饮料一样自在。
下午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刘ถ老师的课。
“大家好,我是安鱼,安全的安,小鱼的鱼,希望能和大家共同进步。”她微微弯了一下腰,直起身来的时候,一缕头发搭在了脸颊上。
“肯定是,长得真好看,怪不得。”
薛菲菲又大又圆的眼睛眨了眨,“同学,你就不怕池越和宋箴知道你来问安鱼,事后找你的麻烦吗?”
男生的脸涨红了,他也不想来问,还不是被同伴给推过来的?他回身看了一眼同伴,见他们正惊恐地看着自己,拼命招手。
“什么情况?”他疑惑地四处张望,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宋箴端着餐盘过来,他看也没看那ว几个男生一眼,径直坐在安鱼对面。
他看着安鱼一笑,脸颊๐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姐姐,食堂的饭菜还可以吧?”
安鱼没有看他,低着头默默吃饭。
薛菲菲傻眼了,她疑ທ惑的目光从安鱼身上转到宋箴身上,又转回安鱼身上,宋箴为什么叫安鱼“姐姐”?大家不是都在传安鱼是宋箴的女朋友吗?
宋箴一边随意地吃了两口,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姐姐离开奚市三年,这次回来会在这里高考吧?我的成绩还可以,姐姐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我就在一班,和五班是同一个楼层。对了,姐姐是文科班,我是理科班。”
“我吃好了,先回教室了。”安鱼仿佛没有看见宋箴,扭头对薛菲菲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箴看着安鱼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也起身离开了,他的饭菜根本就没动两口,显然来食堂不是为了吃饭。
两个人都离开了,食堂里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薛菲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饭,也跑回了教室。
她在教室后门看了一眼,教室里没几个ฐ人,安鱼已经趴在桌上睡了,她枕着一个小小的骨头枕,戴着眼罩。不管她有没有睡着,显然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薛菲菲犹豫了一会儿,回宿舍去了。她是住宿生,中ณ午可以回宿舍休息,走读生没有宿舍,只能留แ在教室或者回家。
安鱼趴在桌上,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背了一篇英文课文,又背了一篇文言文,渐渐地有些困了。
安鱼做了一个梦,梦中有饭菜的香气,妈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她和爸爸妈妈坐在桌边,低头啃着一块香软多汁的红烧排骨。
不知是谁,突然将桌子掀翻了。杯盘碗盏落了一地,桌上的饭菜四溅开来。
她身子一抖,一把扯开了眼罩。
“梦见什么了,抖得这么厉害?”池越的脸凑了过来,他漂亮的眉毛皱着,“害得我最后一笔都成了蚯蚓了。”
两个人的课桌是紧ู挨着的,安鱼估计是自己刚ธ才那一下把他的课桌也动了。她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睡醒,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软软糯糯的,不似清醒时那样冷淡。
嘴角有点湿,安鱼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粉红的舌尖探出,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池越黑漆漆的目光在她嘴角停了几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她。
他一上午不是睡觉就是玩游戏,根本就没听老师讲课,这会儿又在写什么?安鱼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的面前摊着课本,扉页上画了一副画。
安鱼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画的是自己,鱼骨枕、眼罩,寥寥几笔,十分传神。画的下面还写着“安小鱼”三个字,笔锋犀利ำ,只是最后一笔横写得弯弯曲曲,果然成了蚯蚓。
池越画的是她侧着脸趴在桌上睡觉,嘴角还有一滴口水。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用手背在嘴上擦了擦。
池越歪着头看她,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促狭,“梦见好吃的了?”
安鱼瞪了他一眼。
“呦,画得可真像。”张庆从后门过来,拿起池越面前的课本瞅了瞅,“我说你怎么不肯打牌,非要跑回来,原来是手痒了啊。”
安鱼突然发现那课本有些眼熟ງ,仔细一看,封面上还有她的名字。
她站起身伸长胳膊从张庆手里抢过课本,翻开,果然是她的。“你干嘛画在我的书上?”她有些生气了。
“我画的是谁?”
“……我。”这还用问吗?
“画ฑ的是你,难道要画ฑ在别人的书上?”池越薄薄的嘴唇一勾,笑得十分恶劣。
安鱼默默地把课本放好,“池越,请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看心情。”池越丢下这一句,趴在桌上睡了。
……
安鱼没有住校,她做19路公交车回家。
头顶的吊环对她来说有些太高了,她抓着座椅的靠背,小心地维持着平衡。
红灯。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公交车旁边,隔着黑乎ๆ乎的玻璃,安鱼发现驾驶座上是她的同桌,池越。
这人没成年吧?
绿灯亮起,悍马冲了出去,后面紧ู跟着一辆路虎,车窗半开,驾驶座上是她的便宜弟弟,宋箴。
他比自己还要小几天,绝对没有成年,安鱼十分确定。
两辆车飞驰而去,很快就不见影了。
宋箴立刻转身进了厨房,“我自己้拿就好了。”
厨房白色的台面上只有一个ฐ烧水壶,没有杯盘碗盏。燃气灶上是空的,没有放锅。抽油烟机上的接油盒也是全新的,显然,这个ฐ厨房从来没有产生过油烟。
宋箴的心在拉开冰箱的那一刻就彻底沉到เ了谷底。
冰箱里什么瓜果蔬菜都没有,只整整齐齐地放了几瓶水,矿泉水、冰红茶、绿茶、可乐่……都是常见的饮料。
他的手指握着冰箱的门,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宋志德说过,安鱼和安妈妈都是贤惠的女子,擅长操持家务,安鱼小小年纪就能熟练地做出一大桌子饭菜来。
也许是因为没能ม给他和妈妈一个名分吧,宋志德对他总有些愧疚,一般不会在他和妈妈面前提起安鱼和安妈妈。只是有时候太过生气,怪妈妈只顾着穿衣打扮,一心只想着化妆品和首饰,不太照顾家里,难免会抱怨两ä句。“安鱼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了,有时候大人回家晚,她放了学就能做好四菜一汤放在桌上,等着人回来吃。你看看你,光知道美美美,连泡面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