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爷一问,何金宝毕竟还年轻,少不了那些寻花问柳的事,你的妹妹,周边又都是些兵痞,他本来就不是个心细的人,何金宝立刻就,就应该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伤她的心,只不过他还算自律,也就偶然去个一两次。
你媳妇没有一点对不起你,反倒是我们老何家欠了她两ä条人命。老四你只要是还有那么一点顾念着你的爷爷,参军那会,禁不起诱惑,见得多了难免也沾了这些!”
陈霜降反而是欣喜了,也顾不得怕,激动地问,一把拉住:“真的是你,何金宝他在哪里,他还……活着,他还好吧?”
何强家的小子陈霜降并不认识,只是何全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仿佛当年跟着何金宝一块出逃离家的有个小子叫何全味的。
陈霜降似乎是吓呆了,下意识地就抱着头缩成了一团,只不过她忘了她还握着那一根长树枝,手一动,树枝立刻就横了过来,那男人冲得又急,来不及收势。
也来不及想什么,陈霜降直接地就冲了出去,举着树枝对着一个男人拼命地捶打。
这一院子的下人都已经跑光了,何太爷又是行动不方แ便,生活不能ม自理,陈霜降连春燕也才只有两个人,想收拾这么大的院子肯定是要花费上好几天,所以去跟陈霜降一起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太爷也就点头说好了。
出门转悠了好几圈,无论是看着很奇怪的司马子夏,还是眼神很瘆人的高桑,甚至连那些个伙头小兵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一地的残痕。
送何大夫走的时候,陈霜降突然才想到,既ຂ然这里的士兵不会拦着,那何家这几口人应该也可以离开,为ฦ什么这么笨的还要回来跟这些人呆一起?一开始不走,现在何太爷都不能搬动,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霜降也不顾ุ寒暄,一把抓着何大夫就要走,何太爷还等着他来救命。
陈霜降跟春燕又是藏了好一会,仔细听了没有什么异动,这才出房间里出了来,在门缝里面看了半天,没看到人影,这才撞着胆子开了门,四处查看。
陈霜降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门口,也不敢开门,趴着门缝往外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各种样子衣服的都有,到เ处在附近乱蹿,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有,凶神恶煞趁机抢劫的也有,看着就让陈霜降感到害怕。
“是个婴儿……”陈霜降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抖了,离的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这阳光很亮,陈霜降能很清楚看到那婴儿身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小银锁,样式还很熟悉,很像是那时候她特地打来送给何如玉满月礼的那个,应该不可能是那样的吧……
陈霜降盯了一会,总觉得这里应该不至于有蛇,但是又觉得不放心,从边上找了一截树枝,又给了春燕一根,然后两个ฐ人一边探着草丛,一边沿着那条已经很不明显的痕迹慢慢前进着。
看春燕还是不大服气的样子,陈霜降的口气不由地严厉了起来,倒是把春燕吓了一跳,觉得有几分委屈,那双眼睛就微微地红了,低着头只管吃饭不敢再说话了。
何太爷也没有多说话,慢慢地吃着,陈霜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等回自个院子的时候,天都有点黑了,春燕守着门,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小脸惨白。
“哎哟,我的太太哟,这小鸡仔买来就要两铜一只了,咱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么送啊!”
“好咧。”小贩麻利地上麻绳把鸡的两只脚捆了起来,用秤钩倒吊着钩起来,把秤打的足足的,说,“四斤三两,十五铜一斤,一共是六十四铜五铁铢,就算六十四铜好了。”
春燕还在惊奇,陈霜降却是悄悄地笑了,把那小箩筐给放好,至少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她应该是用不着这个东西了。
何老爷正在气头上,一听到有人进来,想也不想地就抓了个茶杯一把扔了出去,何夫人一时没防备,直接被砸中了额头,顿时红肿了一大块。
何家走丢â了一个儿子,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一桶冷水泼进了滚油,闹开了锅。
旁的人,陈霜降到现在也不大熟,按着何金宝说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何金元还算关系亲近,只是那是陈霜降的小叔子,很少见面,又是个身体虚弱的,经不起累的,陈霜降犹豫了犹豫。
没几日,龙月儿就接了家里的信,世道不好,她叔叔家的龙源楼ä也早早地歇了业,本来是想去郡里面找个ฐ买家的,路上也不知道跟哪路的军队冲撞上了,龙月儿叔叔虽然保了性命回来,但是受了惊吓,路上又没有调理好,一回家就病倒了在床上,还一日病重过一日,眼看着怕是不好了,就赶紧托了信,让龙月儿家去。
在附近村子里何家自然是大户,但是放在整个国里面,那就根本轮不上了,也没被司马家看在眼里,若是何家老老实实地把这批粮食藏了,司马家自然也不会想起来,要是突然抛出去卖,保不齐会有什么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