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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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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三路出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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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看着彭亮润湿的眼睛,他知道这种精神,

李正对于他的队员å,又在党的领导下。最后彭亮抬起头来对政委说:并和他作了一些必要的谈话。好好安慰他一下,并肩作战打鬼子,可是现在其中的几个竟牺牲了。他们是好朋友,是好同志,从在煤矿上、铁道边、和工头炭警打架时,就团结在一起,拉出队伍后,要他在队里多起,并不是在敌人的威力&#。而是对难舍的友情。如果是在过去的煤矿上,谁打死了他们的朋友,为朋友不怕两,他们会去拼命;就是现在,如果他和老洪,“你去为林忠、鲁汉报仇,叫来任何一个队员!”任何人都不会含糊,就是为ฦ此而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可是经过了党的教育,他们对这事件有了正确的认识,一切不该光凭意气,而要有理智的对敌作战。这就是前天李正派彭亮出临城打黄二时,嘱咐他要细心,而且要想办法完成任务的缘故。虽然他们被革命的理智约束了自己的行动,但是为这事,李正还是专门开了党的会议,说明不应该为报仇而蛮干。可是在他们心灵深处,丧失战友的悲痛,又是如何沉重的绞痛着他们啊!

老洪在和自己้的长握手的一刻,感到了无限的温暖!他们离开领导,单独的在铁道沿线的敌区跟鬼子翻筋斗,千辛万苦,在这亲热的握手中,感到无限欣慰。平时他们在最艰苦的斗争中,是多么希๶望能见到想念着的长啊!老洪看到张司令也๣还穿着单衣,他魁梧的身躯,仿佛瘦小了些。他和李正身上都穿着棉衣,觉得很不是味。他想到最近搞火车,曾弄下了鬼子几身皮大衣,可惜这次没带来。他和李正交谈了几句,准备回去后,托冯老头带给张司令和王政委。当他俩商量的时候,张司令的洪亮的嗓音在说话了。要和他们谈的也正是棉衣问题,张司令说:

这天夜里,冯老头冒着小雪,坐船划进湖里;他是铁道游击队和山里司令部联络的秘密交通员。有什么紧急任务,这白须老人总是风雨无阻的来回奔波着。队员们都称他是微山湖的“飞行太保”。只要一见他来,就知道山里有公文来了。冯老头见了老洪和李正,递给他们一封急信,李正看了,便对老洪说:

中队长听松尾说有证明人,同时他也希望这事件不在临城站生,就打电报申明理由,西药丢失不由他们负责,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冈村特务队被消灭的消เ息,风快的传遍了全临城,这对驻守临城站的敌伪军的打击是沉重的。“飞虎队”这个称号常在他们嘴里谈起,提起飞虎队马上就联想到枣庄洋行的事件和票车上整队鬼子的被歼。入夜后车站是冷清的,四下像有着无边的恐怖,向这边压来。四外的工ื事加修了,岗哨也加多了。

王强搓着手后悔的说:“当时老六团送我们出山的时节,他们问我们要枪不,那时候要一部分步枪和两挺机枪,现在也不受这些熊气了。”

王强坐在火堆旁边,抹着额๩上的汗珠,气愤的说:“我们一出东庄,就碰上顽军,幸亏我们机警,不然就糟了。奶奶!他们冒充八路,小坡在前边当尖兵,误认为是自己人,就跑上去,被顽ื军一把抓住,亏了小坡的手脚伶俐,一枪把顽军的尖兵打倒就跑了。敌人散开,我们和他们打了一阵,就撤走了。”

“这艰苦是谁给我们的呀?是敌人啊!我们要仇恨敌人才对,只有战胜敌人,才能ม摆脱艰苦。……”

“怎么!又批评了么เ?”王虎不服气的叫着。“艰苦!艰苦!不艰苦谁愿睡到这冰石头上!”

“同志们!作活的中间,要注意不要老百姓的任何东西,要好好的给群众作宣传!……”

“嫌小米粗么?张司令的保健饭也是小米和粗煎æ饼呀!我们要自觉点呀!同志,你去看看部队上的战士吃的是什么?都是糠窝窝和野菜呀……”

这后一句话给芳林嫂很大的鼓励。她又想了想梦里的情景,脸上不由得映出了一阵红晕。她转过头对小坡说:

“我问的是你们队上没出什么差ๆ错吧?”

屋里一片沉静,人们都在默默的悼念这位壮烈牺牲了的可敬的老工人。突然外边一阵脚步声,站门岗的小山在队部屋门口喊了一声:

“没有什么!”老洪是个刚ธ强如铁的人,不轻易流露自己悲痛的感情。当胸中的悲愤象火烧的时候,他的薄薄的嘴唇紧闭着,微向上斜着的眼睛显得特别亮,说话时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愤怒到เ极点的时候,他的上下牙就磨得格格的响。他无论有多大的悲痛,也不喜欢别ี人安慰,这是他充满苦难的童年,毫无援助的向残酷的命运搏斗所形成的性格。政委对他的性格是充分了解的,可是他还是不愿把他心底的悲痛表现出来,只说了声:“没有什么!”但他对政委是很敬爱的,所以又象解释又象申诉的说:

“这还用问么?那ว天王强哥到我那里去问洋行的情况,第二天我们在洋行门口,也看到เ他提了一个大酒瓶和鬼子三掌柜到洋行里去,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我心里估摸着就是你们搞的!”

“你去睡吧!放心就是,有事我会去告诉你,我们信服老洪,他是个好人,咱不会和鬼子一个ฐ心眼!”

小坡帮着上小车,刚才在车上紧张劳作,汗水把棉袄都浸湿,现在静下来整理车子,身上已๐阵阵冷了。当彭亮、林忠押着小车走后,小坡从一个洼地里又找到一包货,他舍不得丢下,就把它背起来,去赶小车,但小车已走得很远了。货从火车上推下了,小车又都运走了,老洪和政委给他们的任务已顺利的完成。直到这时,小坡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阵阵疲劳和睡意压上来了。他现在比来时更显得头重脚๐轻,头不但沉,而且有时嗡嗡的响。他背着一个货包,刚爬上一个土坎,一不小心滑倒了,从此,他就没有爬起来,头枕着货包,呼呼的睡去了。

“准备呀!开过来了。”

“对!一点也不假!”

“可是,我们千万不要忘记,咱们这买卖是什么人开的,是怎样开起来的。要是忘记这一点,像一般商人那样糊里糊涂过日຅子,那ว我们就会在高兴当中脑袋搬家。”

一会,车站外开来了两辆军用卡车,车上满装ณ着军用品,成捆的军装、皮盒子、子弹箱,还有一些稻草包扎的捆子。在押车鬼子的刺刀下,他们一捆捆的从汽车上背下来,王强背上一个ฐ稻草捆子,觉得很沉重,足有三四十斤。用手一摸,摸着一个枪栓,他知道这是步枪。虽然十分累了,汗水直顺ิ着脖颈流,可是突然一股劲来了,放下一捆,就去背第二捆,当鬼子威吓着吃累的工人,骂着“八格亚鲁๥”的时候,王强一挥手臂,叱呼着:

王强点头说:“对!我再待一个时期。”

一阵低低的叩窗声过后,屋里刘大爷的咳嗽声传出,接着他在问:“谁呀?”

“我!刘大爷!快开门!”

刘ถ大爷一开门,看见月光下的小坡,吓得倒退了两ä步,在喃喃的说:

“你是人是鬼呀!你们不是都死了么?”

小坡知道他被谣言迷惑了,就走上前一把握住刘ถ大爷的手,走进屋里去,自己划着火柴点着油灯。老大爷在灯影里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小坡。

小坡笑着说:“鬼子希望我们死!可是我们却都活着,不要听鬼子的反宣传!我们又都过来了。”

“真的么เ?”

“这还假得了么?”

小坡把微山突围的情况,简要的告诉了刘大爷,老人才像从恶梦中ณ醒悟过来。他是铁ກ道游击队开始到湖边就建立的关系,为了进行工作,小坡曾认刘大娘๤作干娘,以后老大爷觉悟了,不但帮助他们送情报,还把自己的大儿子送到铁ກ道游击队作队员,二儿子在微山打仗那ว天不见了,听小坡说那ว天随老洪一道进山了。正因为ฦ他和铁道游击队有这么เ密切的关系,所以在鬼子围攻微山的时候,他和老伴也๣为着铁道游击队的安全洒着眼泪。以后鬼子侵略军占了微山和湖边,大批的捕人,他老俩口也๣被捕到临城,受尽苦刑é,最近花了钱,才放出来。由于鬼子的反宣传,湖边的人民都以为铁道游击队真的都葬身在微山了。每逢老人想到铁ກ道游击队和被捕所受的苦情,就不由得落下泪来。现在见了小坡,突然听到铁道游击队还安然存在,而且又过来了,一阵欢欣和兴奋,使老人完全忘掉了过去的痛苦。他重新紧紧地握着小坡的手不放,像握着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小坡望着老人眼睛里又冒出兴奋的泪水,便对刘大爷说:

“走!副大队长还在外边等着哩!”

他们就偷偷的溜出庄去,刘大爷是那么急切的想见见王强,当一进麦田,看到前๩边月光下有个人影时,老人就越过小坡闯到前๩边,直向挑子跟前走去。

当老人低头一看坐在挑子旁边那ว个人的白胡子,就失望的抬起头,向四下找寻。四下一片寂静,老人便俯下身去,对白胡长者低低的问:

“老乡,王强在哪?”

王强用手把白胡一抹,嘴上的羊毛掉了,就站起来说:“我不是老乡๥,我就是王强。”说着就笑嘻嘻的握着刘ถ老汉的手。

“好!你们都过来了啊!”

“过来了!”王强笑着说,“我们走后,这边的情况怎么样?”听到王强问铁道游击队走后的情况,老人兴奋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他低低的和王强、小坡谈着,谈到微山失守以后的流言,敌伪逮捕家属和与他们有关系的人,芳林嫂和冯老头也被捕了。各庄的伪政权都成立了,胡仰当了伪乡长,秦雄当了湖边剿共司令,各庄都成立了反共自卫团,日夜站岗放哨,遇有情况即打锣吹号,鬼子就来增援。……

王强听了刘老汉的叙述,气得小眼直冒火星。尤其使他难以平静的,是冯老头和芳林嫂竟也๣被捕了。他们对铁道游击队的帮助和贡献是很大的,他不能不为这不幸的消เ息伤心。胡仰作起鬼子的乡长,而且成了逮捕芳林嫂的凶手;秦雄当起了湖边剿共司令。他们绝没有好下场!他不觉冷笑了一下,就问苗庄是谁干保长和反共自卫团长,当刘老汉告诉了他们的名字后,王强气呼呼的说:

“你回去转告他们,就说铁ກ道游击队过来了。我们不但没被消灭,相反更壮大了。要他们马上转变脑子,不然要小心自己的脑袋!铁道游击队对于坏蛋是一向有办法惩治的。”刘ถ老汉说:“苗庄人过去对咱们都还有认识!这两个人也๣是在鬼子逼迫下不得不出面的啊!如果听说你们过来了,他们会马上就变过来了。现在进庄就可以,他们不敢怎么样!他们干还不是为了应付鬼子?!”

“不吧!”王强说,“我在天亮前๩还想多去几个ฐ庄子了解些情况。这些梨挑子你弄到庄里自己吃吧!我们现在用不着它了。”

临分手,王强又强调一遍说:

“你告诉苗庄保长,要他转告附近的保长们,就说铁道游击队这次过来,不但比过去多,而且在道东山边还埋伏一个ฐ整团,要他们小心点,一两天内我们就要到你们庄上来。”他说后,就和小坡走了,身影很快消เ失在夜色里。

王强和小坡第二天一整天,就蹲在麦稷里,找各庄的人来谈话,了解了他们走后的全部情况。天黑后,他俩就到เ苗庄北的小树林里,南北两路人马已经到เ齐,四五十支短枪,整整坐满了一树林。王强向王团长和大队长、政委汇报了情况,他们便进了苗庄。

他们过去在苗庄是有群众基础的,昨天刘ถ老汉回庄和保长一谈,他们早变过来了。所以铁道游击队一进庄,保长和自卫队长赶忙前来招待,诉说自己的苦衷。李正明确地对他们说:

“应付鬼子是可以的,心不变就行了。”

虽然天已很晚,可是村民们听说铁道游击队来了,都从家里走出来,围上来问好。当时李正和王团长商量,为了不使敌伪警觉,需要今晚出其不意的袭击伪乡公所,一举摧毁伪政权,给这一带附敌的伪保长一个震撼。第二步好作争取工作。王团长同意了。老洪和彭亮、小坡带了三十支短枪,连夜包围了东庄。

当彭亮带着十个队员进庄的时候,突然从庄边来严厉的吼声:“干什么的?”接着是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显然是伪乡公所警备队的岗哨,彭亮知道这都是从村民里抽出来的兵,就满不在乎的向前走着,一边冷冷的回答:“叱呼什么!还听不出声音么!”

这一回答,却把乡๥队岗哨迷惑了。难道是从临城来的特务队么!别人谁敢这样回话呀!而且声音听起来也有点熟ງ。岗哨把伸出的枪缩回来向走近人的较缓和地问:

“你是谁呀?”

“谁!彭亮,还不认识么!”

“啊?!”

岗哨被彭亮的二十响指着,张嘴๨瞪眼的怔在那ว里。铁道游击队的“彭亮”这名字,在这一带谁个不知道呢!他惊恐的瞅着彭亮的脸,可不是么!他就是彭亮。他们不是被鬼子消灭了么เ!他们又从哪里来了呢!他用眼睛瞅着围上来的队员,都是一色的二十响指着他。他也看到了小坡和其他几个ฐ熟悉的面孔。可不是来了铁道游击队么!这岗哨是东庄的村民,过去知道铁道游击队杀鬼子的厉害。他吓得两ä手抖,呆得像只木鸡。手已๐握不住枪,枪落到เ地上了。

彭亮对这吓呆的岗哨,并没有开枪,他看到岗哨把武器丢到地上了,就说:

“这就对了。胡仰在庄上么?”

“在乡公所喝酒!”

“好!没有你的事,前头领路!不要声张!”

岗哨连枪也没去拾,就顺从地带领着他们进庄了。乡公所门口的岗看到庄东的岗带一批人过来了,就认为ฦ是临城的伪军来找乡长的,也很不在意。当他们要进门了,岗哨伸头向领路人身后的人群仔细一看,觉得有点不妙,正要张口,已被小坡一把抓了领子。

“不要响!声张揍死你!”

就这样,老洪就带着人拥进乡公所的大门。他们一到院子里就听到堂屋一阵猜拳行令声,酒味从屋门向外流散。彭亮在院里布置了一些队员,就带着六七个精悍的队员,随着刘洪大队长拥进了堂屋。

胡仰正陪着临城的两个特务在喝酒,喝得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猛一抬头,老洪已经出现在门里了。他身后有六棵二十响匣枪,一排溜向酒桌的人张着口。两ä个特务正要离座,只听老洪吼一声:

“不要动!”

随着大队长的吼声,彭亮手中的二十响,向酒桌上边一挥;“达达达……”六子弹打在后墙上,在白石灰墙上钉上一排溜六个ฐ泥孔。

“举起手来!”

屋里震起了一阵尘土,喝酒的人也都吓得面带土色,都站在原位置上举ะ起了双手。胡仰抖得像筛糠一样,彭亮叫队员把两个特务绑了,就上去一把揪住胡仰的耳朵,愤愤的说:“我们就找你!快出来吧!”他就把胡仰揪到เ门外了。

老洪看到酒桌旁还有个姓李的,他不记的这人的姓名了,就用枪指着对方的头:“你是副乡长么?”

“是!”姓李的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老洪瞪着亮的眼睛,严å厉的说:“起来!我们今天主要是找胡仰的,饶你这一次!你还是干你的乡๥长就是!可是有一条,如果你胆敢和八路军作对,我就让你和胡仰一样下场!”老洪的话音刚ธ一落地,门外响了两枪。胡仰的尸体就横陈在伪乡公所的门口。

伪乡长胡仰被打死的消เ息,风快的传遍了湖边所有的村庄。人们都在低低的议论着:“铁ກ道游击队过来了!”这消เ息像平地响了一声雷。他们不是在微山上被消灭掉了么เ!怎么又冒出来了!七千敌人围攻了一天一夜,光鬼子就伤亡了七百多,不但没有抓到铁道游击队一根毫毛,听说他们这次回来,又多了三十多支二十响,还外带一个团,埋伏在道东,这怎能不使人们惊奇呢!由于铁道游击队两年来在湖边的胜利ำ战斗,给这里人们留下极深刻的影响,就是敌伪也真正感到他们的厉害,仿佛这次七千敌人没有把他们怎么了。这事实更增加了湖边人民对铁道游击队的敬仰,使敌伪更丧胆。曾经为铁道游击队烧香祈祷过的老人们,在信服的说:

“神保佑铁道游队不会被消灭的!”

人们都像刘ถ大爷一样,说不出的兴奋,微山失守后的哀愁已烟消云散,他们悄悄的指着那些一度抬头的坏蛋、地主ว、伪保长,狠狠的说:

“看你们作孽吧!铁ກ道游击队又来治你们了!”

第二天晚上,李正就出通知,召集湖边各村伪保长到苗庄秘密开会。大家都知道铁道游击队的厉害,谁敢不来呢!都偷偷的来开会了。李正在会上谈了抗战形势,八路军在敌后的力量,日຅寇快要完蛋,要他们把眼睛睁亮些,多立功赎罪,给自己留条后路,各村的保长回去还照常办公,可是今后要秘密帮助抗日,谁死心塌地帮鬼子,和铁道游击队作对,胡仰就是个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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