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心若死灰,但更深的,他的心,“她跟我很像,任由自己被这几个校霸围住。一起玩的吴征,他没想,平时。没什么朋友当然。
“嗯,我喜欢她。”刘信抬起头,眼中透着一股坚定,根本不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就这样一走了,却还是失望,
满头满ã,现在我有朋友了。”
“她叫李梦婷。吴征点了点头,很好看对不对”â。
“你早上没去上课”
“堵在门口那么เ久,你想干嘛”
吴征作为一阶的游戏家,同时也是梦境玩家分布数量最多的大陆,自然是身在整个梦境的最底层一阶大陆。
没错,这话说得很哲学,跟没说一样。但这正是量子物理上的观察者理论,是验证过的真理。
“薛定谔的猫”,这一量子物理上的经典理论,很多年前就已经提出来了。
在一连番๘和怪物的你追我赶之后,吴征终于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
“镜子,眼睛,第七圈遇见的棺材对了”
吴征再次后退一步,将锋利的铁杆举在身前,不敢乱动,也不敢转身逃跑,生怕这怪物趁自己้不注意,冲将上来。
接着,头颅慢慢升起,这只怪物的全身慢慢展现在吴征眼前。
“滴答,滴答”
他恍若未觉,却猛地撇过头来,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远方,转向寂静、安详的临ภ水小镇。仿佛不敢再看刘信的尸体一眼。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要杀他”吴征呢喃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他坐在树边,抱着双膝。
然后又站起,在树下走来走去。
而后爬上树,呆呆地看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出神。
虫声窸窸窣窣地响着,小虫子们都在趁着这大好的夏天求偶交配,期望能将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阵阵微风掠过树梢,僵硬尖锐的树叶擦过吴征的脸,有些生疼。
忽然,吴征痛叫一声,双手抱头,整个人直直从树上摔下,狠狠砸在地面上。但脑子里传来的痛苦却完全没有停歇,折磨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
脑瘤发作。吴征对这痛楚再熟悉无比,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来得这么迅猛,这么强烈,比以往发作时产生的痛苦都要更强上几分。
更重要的,他现在不是处在现实世界里,而是在梦境副本当中。脑瘤怎么会在梦境里发作,怎么可能ม发作
“呃啊”吴征牙关都咬出丝丝鲜ຒ血,终于忍受不住,缓缓发出痛号。
可他知道,自己้只能硬抗,绝对不能ม晕过去,因为一旦失去意识,他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再次醒过来。
醒不来的话,谁给刘信报仇谁要那ว杀人凶手偿命
但脑子里仿佛钻进了一头猛兽,它咆哮着,怒吼着,誓要冲破吴征的束缚,闯到外界ศ来。
吴征的神智仿佛一道破损不堪的堤坝,死死地抵御住如潮水般的痛苦,但堤坝发出不堪重荷的吱呀声,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时,清冷的月光竟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在吴征痛苦的身躯上空缓缓凝聚,光华就这么漂浮在虚无的空气中ณ,凝而不散,透出一抹诡异。
而后,光华猛然下降,直冲进吴征的头部。
“啊”一声巨大的痛叫声从他的嘴里发出,脑子里传来的痛楚仿佛一下子来到了顶ะ峰,如澎湃的海ร啸将吴征淹没。
他终于晕了过去。
“哗”积蓄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重重击打着临水小镇里的一切。
刘信流出的血液被大雨渐渐稀释,冲刷,变得暗沉。吴征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身边,仿佛也是一具尸体一般。
猛然,吴征陡然睁开眼,眼皮之下的眼球竟变成如野兽一般的竖瞳,透着一股血红的痴狂与傲然。
也不见如何动作,他的身体竟然缓缓漂浮起来,而后直立,脚不沾地,却稳稳地飘在空中。
大雨瓢泼,吴征的身周却仿佛多了一层屏障,将所有雨点隔离在外,滴雨不沾身。
他抬起手,野兽般狰狞的竖瞳里却透出一股陌生,像是不认识自己这具躯体一样。而后缓缓闭上眼,任雨声凌乱,心思已经沉进了自己้的记忆里。
“原来如此。”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根本不是吴征原本的音色,“沉睡之后,吾的竟然诞生出了一个ฐ副人格吗”
接着,他笑了,抬起右手放在眼前,自言自语道:
“竟是如此羸弱败笔啊,败笔啊哈哈哈”
大笑声在雨中飘荡,传出很远,透着一股疯狂的意味。
突然,他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甚至有些干枯,他停了下来,缓缓道:
“精神力已经枯竭了。这羸弱的身体,连支撑吾的存在就已经到达极限了吗”
“也罢。反正是早已死去的人,理应埋葬于深渊。”
为ฦ了减低吴征的精神负担,他选择了停下施法,一挥手,身体降下地面,身周的屏障突然消失,大雨浇湿了他的头发,伏帖在额头上。
只见他瞥了一眼刘ถ信的尸体,微微摇头,单手一招,地面上吴征掉落的兔子面具漂浮ด起来,落在手中ณ。面具上只剩ທ圆滚滚一个脸庞,两只耳朵断折处有些尖锐,右眼部的塑料也已脱落,留下一个空洞。
整个面具破损不堪,与其说是像兔子,不如说更像一只猫。
“梦境么,这么简单的任务,副人格竟然仍在迷惑中”他喃喃细语,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一旁的梧桐树干,而后就这么在虚空中缓缓划ฐ动。
“吱吱吱”一阵刀割木头的声音响起,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梧桐树干发出低鸣,树皮夹杂着木屑纷飞,树干上留下几个大字。
而后,他双眼一闭,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倒在了雨中。
大雨簌簌,下了整整一夜。
阳光渐渐升起,鸟儿鸣叫声四起,一滴露水从树梢滴落,重重砸在吴征的眼皮上,将他惊醒了过来。
“呃,好痛”
他捂着额头,缓缓坐起,脑子里满是昨晚挥之不去的痛楚感觉。
视线瞥到刘信的尸体上时,吴征的神情再次变得怆然。
“我会给你报仇的。”吴征喃喃道,语气却少见的坚定,“他们会偿命。”
他捡起兔子面具,像是珍宝一样揣在怀里,正准备离开,却突然猛地回头。
那个ฐ老迈的梧桐树下撒着一堆木屑树皮组成的碎物,坚实的树干上刻着几个新า出现的大字
“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