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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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á这个ฐ小鬼带了进伊人夜总会。尽管我频繁在这种场所出入可对狂暴的音乐还是有点不适应。在小鬼们都走开后我推开了舞厅的门里头正播放着震耳欲聋的狂暴音。她们随即一边冲我挤眉弄眼一边用&#。我知道他们会将这包摇头丸ฤ分装成无数个ฐ小包然后卖给在夜总会里讨生活的小姐们。进去后我将绑在裤裆上的一包摇头丸ฤ取出来交给等在里边的另一个小鬼。伊人夜总会的装ณ璜可是一流的尤其是那条迂回别致的。这些小姐个ฐ个靓丽挥摆她们的双臂扭动她们的臀和肩。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玻璃屋顶下红黄绿紫ใ白光晕浑然交错旋转式灯球射出的光线散开、又聚集。纷乱的脚后跟敲在地板上不知是灯光追逐着舞步还是舞步追逐着灯光。一阵胜过一阵的狂涛掀起又落下。但不容置疑ທ的是众多的男ç人将大把的钞票慷慨地扔在这里众多的女人把青春纵情地消磨在这里。
我进来后几个眼尖的小姐看到了我。这个小鬼拿到货就转身忙去了。我感觉犹如突然打过来一个浪头后退了一步才走进去。
舞厅里几乎人满为患。也就是说做娼妓也不可以野着。她们跟那些站在街头巷尾拉客的暗娼比起来要幸福得多了。这就告诉你人活在世上无论你做哪一行要么被人领导要么你去领ๆ导别人。没有固定的场所供你卖身没有人肯领ๆ导着你在街头巷尾拉客打一枪换一。如果进不了圈子那会谁都可以踢你一脚再怎么有本事也会不如别人的。
我没去理会她们用目光辩认了一下方向后走向一边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壁灯坏了使这里显得更加幽暗。这个ฐ角落有着半腰高的隔栏是。我点了根烟时穿着黑白相间斑马服的女服务员为ฦ我送来一瓶啤酒。我抓起瓶子喝啤酒时看到เ了站在吧台那边的张慧娜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家伊人夜总会就是她开的。不过她能ม够拥有这个场子完全依赖于赵志胜。她是赵志胜的情妇。
张慧娜通常不轻易露脸我想她是因为我才来舞厅的。果然在向客人说了些悄悄话后她端着一杯红酒扭着身子向我走来了。她打得十分妖艳一件领ๆ口很低、叉开得很高的无袖真丝旗袍式连衣裙紧紧裹住丰满的身子裙ำ子开叉处露出雪白的大腿精心烫过的头发蓬ศ蓬松松地披散在脑后。她的眼睛放射着大胆而热烈的光芒但由于并不年轻三十多岁了眼神有些苍老。
张慧娜傍着我坐下用那双审视过各种各样男ç人的眼睛审视过我后说“为ฦ什么到今天才送货来？”
“有钱赚我也不想拖拖拉拉啦”我随口敷衍着。我见她掏出一根烟叼到嘴上忙点燃打火机讨好地凑过去。可她理也不理自己点上了火。
“达选我那么相信你可你让我等了差ๆ不多一个星期。断ษ了货等于少赚了钱我的损失你怎么算？”她一边吐着烟雾一边斜着眼看我。
“娜姐现在风声那么紧那ว些臭警察看到เ面粉都神经过敏弄得大家生意难做人家有货也不敢抛出来了。我今天就从报上看到昨天又被抓了几个。”
“这当然跟走钢丝一样危险可你邓ฑ达选好像比谁都有本事吧？你要是混得不好在龙湾区怎么เ会提起你的大名差不多谁都知道？”
“那ว你也知道我混得最好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娜姐这一次进货我不光跑断了腿中途还被人敲了一杠要是再叫我赔你损失那我可是血本无归了”我尽量把理由说得充分些。为ฦ了能够使她更相信我还低垂着头装出死鸡不啄米的一副样子。我这一次没有按事先说定的时间送货给张慧娜其实是耍了滑头。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黑社会世界里金钱主宰一切我要是讲信誉就是傻瓜。在龙湾区有数也数不清的歌舞厅、夜总会、赌场和酒吧我从来没想过要在哪一棵树上吊死。我之所以会晚了一星期交货是因为ฦ有人出的价比张慧娜高把本该交给她的货转手先卖给了别的人。
“我想你也不敢耍我。算了下次你可不要再犯了”张慧娜一边把手按在我的大腿上有些放肆地捏了又捏一边用充满诱惑的眼神望着我。
我暗自吁了一口气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从断头台上活着走下来似的。在地下黑社会里我耍的这种手段性质不亚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就势把她那只按在我大腿上的手捉起来轻轻地捏着。
“今天你真漂亮”我不惜时机地奉承她。我认识张慧娜已๐有好几年了。她很有本事从做鸡婆到เ现在的妈妈桑但她仍是一个女人。我想是女人就会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就是受不得别人的恭维。
“说得这么เ甜想上我吗？”
“我可没这么เ想”
“嫌我老了？”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啦”我说的可是句实话假如张慧娜要我跟她上床我是不会多考虑的。我现在几乎ๆ成了一头性欲旺盛得无法自制的野兽对女人充满迫不及待的无穷尽渴求只要对方是个还有点姿色不令我厌恶的女人就有一种想占有对方的强烈欲望就像一百年没见到过女人一样。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一个ฐ个女人的肉体就是摆在我眼前的那个ฐ茫然世界ศ。我举起生殖器一头扎进去只不过是在跟自己้的命运进行抗争想把那ว个压迫着我的世界挤开离我远一点而已。我也知道这实际上是荷尔蒙在体内泛滥而道德叛逆可还是时不时产生这种几乎不着边际的幻觉。也许是因为我被这个世界压迫得实在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那我就为ฦ你感到เ有点遗憾了。”张慧娜对我含意不明地笑笑把手抽了回去然后端起盛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跟我碰了一下。我忧郁地一笑喝了一小口啤酒。
“这就用不着你来讲了。我做人本来就很失败活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件事可以不让自己้感到遗憾的。”
“那你可是抱怨太多了。”
“没错在我抱怨自己怎么会活得那么累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人正在羡慕我呢”
我会走进舞厅里坐着实际上是为ฦ了等他们把货款送来。通常他们只让我等上片刻就行今天怎么时间这么长？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坐不住了。我站了起来。
“对了娜姐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办不能在你这里呆得太久了。”我婉转地说。
张慧娜看着我笑笑放下酒杯幽幽地吸了几口烟后朝我的脸上吐了一口烟。
“是紧张还没把货款送来吧？你放心我不会突然像个女强盗。坐下吧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想我帮你进点什么เ货？”我并没有坐下。我想张慧娜要拜托的无非是什么买卖。她有赵志胜撑腰别的根本用不着我来帮她。
“是这样”张慧娜用下巴朝舞池那边示意了一下“客人总是喜欢新面孔的小姐我这里旧脸太多再不更新一下就要影响生意了。怎么样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帮你找些新小姐来是吧？给我一个ฐ星期我保证帮你搞定。”
做这种买卖对我来说就像捡片树叶一样简单、容易。我们中国在上世纪50่年代消灭了妓女现象但在过了3๑0年之后又死灰复燃随后越演越烈。也许由于这是一种不用花本钱就可以挣钱的买卖现在想做小姐这一行的都多得在争先恐后甚至认为吃青春饭最干净了。胖的小姐、矮的小姐、瘦的小姐、高的小姐、美的小姐、丑的小姐、有文化的大学生小姐、无知文盲的小姐、会唱歌的小姐、会喝酒的小姐、会说笑话的小姐、胸部发达的小姐、屁股尖的小姐等等应有尽有任你挑任你选。不过话得说回来这种买卖并不是谁都做得了的否则张慧娜也就用不着找上我她随便叫个什么人抓一把来就行了。伊人夜总会是家相当高级的风月场所并不是路边店到这里找小姐玩的也就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他们会对小姐挑选一番๘就像女人进时装店挑衣服百人百条心各花入各眼要对自己的口味并不是只要小姐漂亮就中意的。所以说这种买卖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学问不浅。即使眼前美女如云也得挑出个ฐ水平来。众口难调你最起码得知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知道苏杭的美女体态娉婷含情脉脉但有点病态知道潇湘的美女姿色俱佳热烈豪放但有点生硬知道云贵川的美女骨格小而丰ถ盈有韵但身材一般偏矮且不够大方แ知道京津的美女艳气逼人但腰粗体壮知道北国的美女具有异域风情但缺少南方靓女的窈窕多姿ู……
“那就谢谢你了”张慧娜见我把这事满口答应下来就像放下一桩心事似的吁出一口气然后不无感激地朝我笑笑。
“你有生意让我做该我谢你才对。”
“对了今晚想不想在这里轻松一下？我请客。”
我随即耸起肩对她摇摇头。在张慧娜这里我从来没占到เ过什么便宜。她说请客其实付钱的还是我自己。
“我想还是算了。”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张慧娜再虚情假意地对我举了一下酒杯后走开了。在我望着她那诱人的屁股时一个小鬼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将一包用旧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塞给我。我知道是货款看也没看一下就放进挂在腰间的腰包里然后离开了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