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一节高二的语文课。也许是学,也许是天气有些闷热的缘故。
几经讨论,空气有些凝滞。高二年级搬到了教,因为中考。起草部门,大家明里都不愿意,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我简直不敢想象,学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讨生活,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段书记——”我假装求援似的。底楼的光线,反正。我站在教室里,暗地里却是投了我的反对票。张晓是办公室秘书,所以,与我,她接了这个任务,于私于公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极力克制自己้。
我也笑了。
第一封: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心里也潮潮的。打开邮箱,竟收到好多问候,生出许多难以表达的情绪,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或许让我们跟很多人只有借助各种现代化的设备来遥寄牵挂,也或许,许多人与人之间的情义,不需要特别的表达。
我们是自由恋爱的。而且这自由恋爱还搞得轰轰烈烈,十分悲壮。但是,当我们结束恋爱走进婚姻ี的神圣殿堂时,苦难也就悄悄开始了。
“行,领导说了算。”
“收了吗?”
有人在短信。
我打了一个ฐ车到她的住地。
这个茶楼靠大街的左侧。楼门高大、魁梧,装饰得古色古香。一个ฐ魏体的“茶”字,高高飘扬在圆形门顶的上方。两ä个靓妹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迎宾。她们身着白底兰花旗袍,脚๐上穿着圆口绣花布鞋,活脱把个丰ถ满而苗条的身段子描了出来。
在我们合作期间,我觉得这人的水平实在是太高了,她写的东西你无论怎麽改,都改不出来,也不知道,这以前她当秘书是怎样当的?一气之下,干脆就自己动手,文章写完了,署上她的大名,去表就是。她的名字倒挺值钱的。我们还得给她红包,还得付版费。听知情人的口气,没有几万是过不去的。样稿送来了,但我没有看。牛所长本人在看,行政秘书兼人事干事在读原稿。我是偶尔撞上的。牛所长没叫我看。自然,我是不会看的。就是叫我看,我想,我也是看不懂的。
望着这一张浮肿的老女人脸,我就像咽下了一只苍蝇,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这人聪明绝顶ะ,事要你做,名由她要,钱归她所有。她很得意地对我说过,现在这些做领ๆ导的,都很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都愿意出钱塑造自己的形象。
“这个人我觉得脑壳有点问题。那天,她到我办公室来晓得干点啥子事哟,干就干嘛,嘿,她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给我鞠个躬。”
“她脑壳才没问题,你的脑แ壳才有问题。”
大家都不吱声了,继续吃面。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午,我在所行政办公室碰上了来送《大夏日报》的罗记者。她正把一张收据交给办公室刘主任,一眼看见了我,便说,“吴领导,在您指导下的文章登出来了。找个ฐ时间感谢您。”然后回过头去,对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说,“咱们走。”活脱脱就是一位凯旋归来的女将军,那个ฐ见人就鞠躬的老女记者不见了。
我去取了一份报纸来看。报纸上几帧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所长集团的,但上面没有蒋副所长。我一下惊讶地叫了出来。
办公室秘书也先是一叫,然后就平静地说,“当时她不在。”
办公室主任也朝照ั片看了一眼,也是满脸的惊讶,但是没有出声。可他一脸的表情异常丰富,由你解读出好多好多的人生经典。
又有几个到所办公室的人围了过来。我赶紧退出办公室。
我心里在想,这是哪出戏呀?要知道,这篇文章是在大夏日报上登的,这就等于是向人们宣布蒋的出局。
我回想起前两天开教代会的情景。
这是第二次教代会的延续,也叫复会。主题是通过关于教职工参加所外著述的有关规定。基本精神是限制科研人员在所外主编、参编、出版、行与本所学术成果相关的资料é。会前,牛所长给我看了几本书,有的是我们科研人员主编的,有的是参编的。
“别搞成个人之ใ间的冲突了哟!”
“现在已๐经成了个人冲突了。一天唧唧呱呱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虽然当天晚上在教代会讨论这个ฐ规定的时候,几个代表与所里的冲突变成了与工ื会主席面对面的冲突,但事后,其他人还是会记牛所长一个过的。不排除使用非正常途径排斥牛所长的行为。
在那ว个会上,有一个人的表现尤其突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规划办主ว任张明。当时,我记得在一个代表火药味十足的言之后,会场上一时鸦雀无声。牛所长对这个人可以说是恨之ใ入骨。他一不听话,二在外搞私货。头儿能不恨得痒痒的吗?这位代表不时转过头来寻找支持者。
蒋副所长正在闭目养神。
段书记也在闭目养神。但段书记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张明说话了,对所里的改革方案大加赞赏,公开表态支持。
事前,我问过牛所长,“这方案行政会上通过了?”
“还没有在行政会上见面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