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能有陪伴左右共同度过煎熬的人,
他低沉的男声,泰安院老太君又派了,
更何况。
谁料刚ธ踏进屋子没有两步,日渐丰富的生活。能有分散注意力的事,袁老太君想要崔氏女做,是指望着能,咱们先给祖母敬茶。”
若新奶奶是寻常小户人家的闺女也就罢了。
袁浚冷眼看着身边女子睡得香酣,若不是脑แ中还剩最后一丝理智,他真忍不住想要掐死她。便可将这,但却分外磁糯悦耳,“娘子别ี怕羞。
成亲当真是件体力活,从天还没亮就得起身,
崔翎掰着手指细数。一直等到夜深,“你看,不是长媳,便是家里有什么事,就不用帮着婆母管,前头还有四个ฐ嫂嫂顶着呢。平素里除了晨昏定省,既不必伺候夫君,也不用糟心侍妾或者庶子,乐意逛逛园子就逛逛,不乐意就躺着,日子多自在?”
若哪家的新媳妇没忍住饥饿偷吃了东西,或者坐不住起来走动过,那可是要被挑剔不懂礼数的,婆婆觉得新儿媳没有定性为人轻浮ด,妯娌们也有了嘲笑的话柄,连下人都会轻视几分。
崔翎心里当然知道,她一旦住进了泰安院,就等同于纳入了老太君的势力范围,莫说府里的下人们不敢说什么闲话,便是家里四位嫂嫂,也都得格外高看她一眼。
就譬如刚才,老太君一说让她搬进泰安院的话,三嫂廉氏只是有些诧异羡慕,二嫂梁氏的脸色可就立马变了。可见,与老太君同住,还意味着某种好处。
她与杜嬷嬷一边往藏香园方แ向走着,一边说道,“我和五爷的亲事订得仓促,许多事先该了解的事都来不及了解。只知道,大嫂是福荣长公主家的宜宁郡ຉ主,三嫂出身利ำ国公府廉家,四嫂是隆中苏氏的女儿,二嫂娘家是哪里,竟记不清了。”
她微微一顿,笑着望向杜嬷嬷认真问道,“杜嬷嬷是祖母身边的老人,这府里的事再没有人能比嬷嬷你知道得多,我初来乍ๅ到,什么都不懂,能不能请嬷嬷提点提点?”
崔翎说话时嘴角带着笑意,语气温和,如同三月春风拂面而过。
不是刻意讨好,也没有居高临ภ下,就好像只是寻常祖孙之间再普通不过的闲话家常,带着几分亲昵撒娇,听着既亲切又自然。
杜嬷嬷没有子孙,因为ฦ老太君的关系,在镇国将军府里,她向来是受追捧的多,莫说底下的丫ฑ头婆子仆役小厮,就算正经的爷们奶奶见了她,也都十分客气。
从来都没有人像五奶奶这样,以这样平和自然的方式与自己说话。
她本就有心与五奶奶结交,此时自然更愿意将自己所知合盘告知,“二奶奶是鄞州梁家的女儿,她祖父梁恩道曾是帝师。梁家书香门第,门下常出大儒,本朝开元年间,叔侄三人同取进士,榜ึ眼探花都出自梁家,被传为天下佳话。不过”
杜嬷嬷语气微转,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前两年,梁家受人牵扯遭遇祸事,如今景况已๐大不如前。”
她沉痛地问道,“五奶奶应该知道,咱们家二爷五年前为国捐躯的事吧?”
崔翎点了点头,“嗯。”
虽然孤陋寡闻,但是这些事她是知道的。
五年前,镇国将军的第二子袁泽在平突厥之乱中牺牲,朝野俱哀,皇上追谥了武德将军。
她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懒人,能记得这件事,是因为ฦ当年袁二郎差一点就成了她的三姐夫。
听说两家对亲事都很满意,但合八字时却说不大好,古人迷信,这亲事便没有做成。
后来袁二郎战死,家里祖父和叔伯们纷纷惋惜国之栋梁的陨落,然而祖母和大伯母却暗自庆幸当初ม那ว亲事没成,否则三姐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家里人于心何忍?
三姐后来嫁了至诚侯世子,没几年侯爷过世,世子承爵,她就成了侯夫人,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夫妻恩爱,生活和美。富贵荣华什么เ都不缺,与二嫂梁氏的形单影只,不能同日而语。
每次三嫂回娘家时,总要听人偷偷地将这陈年往事偷偷提起一遍,崔翎怎么会忘记?
杜嬷嬷轻叹一声,“二爷没了,二奶奶身边却没个子嗣傍身,偏娘家又不争气。她一个人守着二房,有时难免有些心思过细,想的比别人多,也容易将事儿往坏处想。”
她想了想,说道,“老太君体谅二奶奶身世凄苦,便对她格外包容,其他几位奶奶也都恪记教诲,凡事都不与二奶奶计较。”
崔翎忙点了点头,“多谢嬷嬷。”
丈夫死了,没有孩子,娘家也不给力,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一件事,二嫂和三嫂的反应会差别那么大了。
譬如老太君要她扎马步,三嫂很淡定,二嫂却明显有些窃喜。
老太君要她搬去泰安院住,三嫂虽然也有些羡慕,但显然还是祝福的程度居多,可二嫂却明显变了脸色,连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听了二嫂的身世后,再一想,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袁二郎是追谥的武德将军,二嫂身上是有诰命的,她这辈子不可能ม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