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千一脸落寞地推车出校门,若千推着车走,还夹着看得清的小。耳朵冻得红,风吹着飞起来的纸屑,像一个人在瑟瑟抖。寒风吹着光秃,上面挂着,手套是红色毛线的,让绞痛的心好好地彻底地痛过。可是她却始终压抑着。她没有戴帽子,那个帽子是粉色的,是五年级时织的。不干净的街,走着走着。又好想找个角落蹲,里面还套着副白色的单手套,尽管这样很冷,她讨厌妈妈让她戴的。可她却不得不这样戴,又脏又寒碜。爸爸瞪着她说:”她的泪快要下来!“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她只有这样戴。
“唉。”若千叹气不语,表示对同学们不支持她的工作的认命。
“中国哪个女明星最漂亮?”苏瑗问。
升旗仪式改到了上午十点的大课间举行。之前是八点前。经常有人投诉抱怨,一是时间紧任务重,二是有时还见不着太阳,尤其在冬天,“太阳同国旗一同升起”基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时间充裕了,但太阳已升到半空中了,和国旗也不是一齐升,而是在太阳的普照下懒洋洋地升起。
若千扑哧就笑了,那个男生是班里公认的袖珍型人物,否则他也抬不动的。然而又厉声道:“来学校买啊?早知道这样还用劳驾你。”若千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一时冲动来了句:“我走了,你快去买,明早务必带来!”
许诺也没有说话。
老师见是个女生,声音马上软下:“来把教室里的人都叫下来。”
若千还收集到要上交老师的写满问题的小纸片。奇怪老师这一不来,同学们自学反倒现了不少问题,平时谁都不去想。
若千想今天怎么回事,又没过节,岁岁平安了两次。
“看来同学们都很熟悉啊?”老师边写板书边说,“这节课让同学们了解一个英雄人物侠肝义胆,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英雄豪气,海阔天空的心胸,出神入化的武艺,哎呀,越说越好象一歌词似的怎么……”
这次又飞来一小截,正好打在若千肩上。若千愤怒地抬头,正好碰到许诺调皮的眼神。他为了掩饰自己扔粉笔头而甩出去的手臂,在假装挠头。动作倒是演得不错,但只是脸上的怀笑让若千识破。她瞪着他笑,他没有回头,只是冲着窗外笑。
“你懂什么啊,这叫再创造!你还不会画呢!”
去看成绩那天下午,若千早早出门了。可校门还没开,她绕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套《还珠2》的精装卡片。进校时,她心怀着看到成绩时的恐慌之感和见到许诺时的激动之情,两种情感搅得她心神不宁,差点忘了怎么去教室。
“言情的就该这样,成天你死我活的。不过文艺小青年儿都喜欢这个口味。”陆栎文嘿嘿一笑。
“我,我就觉得理化太难学了。”她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而且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她低着头,不敢看爸爸,有种“贫穷则父母不子”的悲哀。
同学们便由默不作声,有少数不服气的在底下小声嘀咕地说:“那年出了,我们考的时候就不出了!”
“怎么样啊?”许诺笑嘻嘻地问。
“是,从潜藏的下边就能望见上边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引起阵阵骚动,纷纷埋怨作业多。
“这个许诺就是老不交作业。作文写得不错”,老师忽然说,“你倒还想起找他”,语气大有韵味。不知为何老师夸他时,她心里很紧张。
“怎么啦?”
“洒手背上了。”
老师的脸立马变色。
“哪个瓶的?”
“这个”,若千抬手让老师看。
“哎呀,快快,快去办公室用水冲,快点!那是酸!快点!”
若千的心瞬间堵到了喉咙。她惊恐地冲往办公室,心跳到嗓子眼。还听见远远的老师在问“谁推的?”有个声音在否认。
“怎么啦?”和化学老师对面坐的老师见她这么慌的问。
“手上洒硫酸了!”
那个老师仿佛战争时期中国人民解放军接到命令一般噌地站起来。
“快往水里涮!”
他几乎是抓着若千的胳膊放到水里的。
说实话,若千没有感觉。泡了一下拿出来,若千的左手背上一大块红晕。她反复在水里过滤着,旁边的老师见没有出大事也放心出一口气,对她说:“吓死我了,你们老师呢?”
门外老师的训斥声传来,若千一瞧,陆栎文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尾随其后。若千想老师一定认为是他干的了,也怨他倒霉,谁让他当时不偏不倚在自己身边呢?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硫酸你知道吗!你看看!你看看有多厉害!”
她一边骂着陆栎文,一边气疯了似的拿一根小木棍捅了点儿刚点到一张纸上,立刻出现个小窟窿,把若千吓了一跳,连忙看自己的手背。陆栎文傻愣在一旁,若千想他恐怕怎么也想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推她了,还怎么会溢出硫酸。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那个老师在一旁帮她消气。
“老师,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真没事。”若千也大度地笑着说,她明白是许诺推的,可是她没有供出他。她连忙替陆栎文辩护。
老师看了若千一眼,郑重其事地说:“幸亏我下课时把那个试瓶里的水倒进去稀释了!”
若千心里在替她说下半句:“否则你的手就——”。
陆栎文在一旁任其训斥,冤枉得想哭。若千见他这副模样儿好想笑,可是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