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喘着粗气停在我面前,这样面对面的对峙着,看上去气势更加。在山洞黑暗的背景下如同两盏小灯,因为身材有料的缘故,看上去极为可怕,眼底泛出一层层血丝,令人一望心寒。
那场景真是可怕至极。”莫利冷冷道:“这次连悯之祭的遗愿也救不了你了。”
大猫丰厚华美如同金缎一般的皮毛已经染上了层层腐血,但更衬托出它狂暴的兽性和悍气。野兽孤注一掷的眼神寒光闪闪,这时我才恍然发现他竟然已经比我,竟然能隐约压。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几头犄狮丧尸步伐生风,身上不断掉落半腐的肉块,它们之后是大批猛兽丧尸。几次堪堪抓到了魔虎的尾,然后是黑青色巨大狰狞的飞龙,不远处半空中还飞着几头快烂光了的巨禽。
“呼——”魔虎不满的伸爪一拍,瞬间我就像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得意的晃了晃,幸好这畜生动作极快,。
法则神殿很有点人界希腊神庙的风格,建筑材料一概用青石和白玉,总体气势庄重典雅、恢弘堂皇。墙壁和石柱的细节雕工繁复惊人,形态各异的浮雕从高高的屋顶延伸到大殿周围的每一根石柱上,宛如千万幅瑰丽的图画,组成一个个波澜壮阔的神话传说。石柱的底盘上则雕凿出栩栩如生的忍冬草花篮,远远望去仿佛环绕而上的花藤,在漂浮的神光的映照下更加绚烂生动。
“……”全中啊莫利大人!你一定会读心术对吧!把我心里没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啊!
我脑子里嗡嗡响,猛然被魔虎粗壮的前掌一把按住胸口:“——抱歉了哥哥,我生下来就是九天十地内唯一的魔神!”
神之禁界,号称两界最强外挂,满血复活状态破表,人见人怕鬼见鬼逃。
应该是全身开满外挂的存在吧,我暗暗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根长箭破空而来,刹那间射穿了他伸出来的手!
“攻击型维序者,”我喃喃的道。
“……我不知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顿了顿,刻意转移话题:“——隔壁南半球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总之我的东西你别随便乱看!”易天不耐烦的轰我:“走走走别打扰我准备晚饭,看你的小电影去!”
“笑话啊。”
这默契实在是没得说,射箭的一方和救人的一方,只要错过哪怕零点零一秒,那要么就救不到人,要么都会被烧着;然而它们把时间掐得刚刚好,仿佛一场夹在绚烂烟火中惊险到极点的杂技。
“储智组长是桀屿杀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
虽然因为魔神复苏,最近魔界生物行动猖狂,但我家附近维序者的气息非常明显,一般魔兽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会来我家周围捕猎。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易天眼里闪动的绝对是嘲弄:“你确定你精神正常?”
我:“……=口=……”
“就是一种纸,人界东方大陆上一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用它当流动货币,你看它是长这样的……”
但如果不用幻术的话,我能找到什么工作呢?几年前因为生活所迫我去拍过护肤产品平面广告,亚当克雷那变态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随后就弄了一张广告照片贴在总部大门口……那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心理阴影,我微妙的觉得自己被同事们群嘲了。
“不如我们从魔神被封印的原因开始?”
他的声音极其狞厉可怖。
“抱歉,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凯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替神承担痛苦的人。
“哥哥,从今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他刚要动作,突然被亚当轻轻按住了:“不。”
“你听见没有啊喂!你不是一直都无代价服从命令的吗!快点下来啊易风!”
如果叹息之壁倒塌,那么瞬间我们都会被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魔物们撕成碎片,人界和魔界从此没有隔阂,整个世界会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我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从桌上抽出两份任务报告书递给他。
“我真的很讨厌你什么都放在心里的样子。”亚当站起身,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果我有读心术,一定第一个对你使用。”
亚当·克雷,他英勇并且残忍的战绩可以追溯到人类历史几百年以前,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开始,你就能从一些古籍中发现他出没的痕迹。据说他是大航海时代水手从海底打捞上来的水僵尸,那个时候维序者的数量还非常少,招聘条件也很低,基本上只要应聘就能当,所以这只僵尸顺利的成为了当时人界维序者的一员。
我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闯进浴室,碰的一声狠狠摔上门。
那天晚上我把卧室门反锁了。虽然以易天如今的本事,十扇门也能轻轻松松拆成木屑,但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不会闯进来。
我下意识还是觉得,他是我亲兄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而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形象颇为狼狈,身上到处是擦伤,手臂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侧腰还有一大块瘆人的黑紫。这些伤到莫利那里分分钟就能治好,但这事怎么看都太丢脸了,我还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任何端倪。
我一夜未眠,天亮时才合衣迷糊了一小会儿。朦胧间恍惚听见门板传来轻轻的擦刮声,惊得我瞬间醒来,只听外边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持续不断的挠门。
……搞什么鬼?
大概是一夜过去心情有所平复,或者是刚睡醒脑子不清楚,我到底还是走过去把门开了条缝。只见门外一只膝盖高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摇尾巴,定睛一看竟然是只魔虎幼崽。
我:“……”
“呜呜……”魔虎幼崽一跃而入,跳到我怀里来各种蹭,舌头伸着呼呼的一个劲儿舔,想摔都摔不掉。
小魔虎身长半米,但足有二三十公斤重,我一只手根本托不住,只能踉跄坐到床上。它也乖觉,两条腿站在床沿上支撑重量,两只前爪撑在我手心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歪头看我。
我:“……易天?”
小魔虎立刻讨好的呼哧呼哧。
我简直无话可说,半晌才怒道:“给我变回来!”
易天却打定了主意要胡搅蛮缠,扑上来劈头盖脸的一顿乱亲,又钻下去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我侧腰的伤口。成年魔虎的舌刺可以收缩,幼崽虽然不行,倒刺却很软,舔在淤血的地方感觉又痛又痒,我没忍住劈手就把它甩了出去。
“呜呜呜呜……”魔虎幼崽掉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又不屈不挠的扑上来,用金黄的软毛左右乱蹭,还不停用讨好的声音叫着。
我一个头两个大,只把它撇到一边去不理。小魔虎又抓又挠,用各种方法吸引注意力,还耍戏法似的从口里喷出小小的火焰;但我打定了主意不能纵容,因此一直装看不见。
没过多久小魔虎安静了,半天一动不动。我终于忍不住扭头一看,只见它不知怎么燎了自己胸前的毛,正用琥珀色圆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
我:“……”
它眼底终于带上了水汽,小小声叫:“嗷呜……”
我到底忍不住了,起身到书房找来医药箱,怒道:“给我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