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了。可终究为礼法所不容的。虽然他与她之间并没，我们这儿棉花最贵也就卖，却又害怕她做什么傻事。自那天的事情生之后，”
赵凛的眸子瞬。”
兰兰知道她心，只怕在徽州唯恐那个可恶的王妃，他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追？裴雁避他还不及，他去追做什么。
婆子笑道：“这可是天方夜谭了。他不敢轻易探听她的消息。那天听说裴雁远走西域，他也想去追的——可是转眼想想。他们是平民百姓家里的姑娘，哪里知道豪门之中那种你争我夺的恩怨，所以离得远些也罢。那种阴险狡诈的计。兰兰虽然担心怕受人欺负，但是这一路行走看到的接触到的，算是增长了许多见识了，却是从前连想也不曾想。
“没有啦，娘，你想多了。”裴雁站在码头上拉着关氏的手，“我这一去就得好几个月，你要好好照料自己，我一路会寄信回来，你们不必为我担心。等我到了西域，你们也须得写信告知我近况才好。”
裴雁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启口告诉他昨夜的事，那样她宁可去死。
“不然能怎么样……”
“反正王爷爱她，娶她回来不是正好？”明珠尖锐地道，“若你嫌弃我，把她扶了正也使得！我受你这种恶气受了几年，也足够了！”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心的距离却遥远地无边无际，又怎么亲密地起来。”赵凛望着她，黑眸如星光明亮。
明珠按她道，“再坐会子吧。若果然不存这份心，也罢了。哎——只是我们没有这个缘分。”
大伯却道：“你不养我养。”说着看裴雁道，“这丝能卖多少钱？”
裴雁脸上红云密布，只丢下一句：“你忙什么。”便跑了。
陈管事变脸道：“关鹏，你可别血口喷人！”
裴雁且不合他计较，大步走进宝济堂，里面倒不比外头如此杂乱，一个衣料看起来还不错的男子走过来，“你是关鹏的？”
荀清越喜爱她。只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娶回家去。只是又怕造次。裴雁果然用坊间的织布机混着织了一匹布，浅浅的黄，看着甚是喜欢。裴雁又将它染成雨过天青的颜色。又自己花钱买丝织一匹布与爹爹，老两口过年时换了新衣裳，高兴得很。如今该添夏裳了。
“那挽霞村是如何做到的呢？”
果然绕了许多弯之后，大伯母道：“我们阿鹏多亏了你才有这份工，论理我也不该再来打扰你。只是这活儿辛苦，半夜才回家，经常饿得肚子疼……”
“倒不是为保媒，只是兰兰是我从小一起大的姐妹，真真的亲姐妹也比不上我们，所以就想着给她寻一户好人家。趁着年青的时候嫁了，不然她嫁过人，年龄再大不好找人。”
裴雁当场便拒绝，她扶着关氏的肩膀坐在门槛上道：“且不说是不是在王爷跟前能不能说上话。就算说上话，打点前程的银两要不要的？咱们没这钱，找了人家也是白搭。总不能让王爷为咱们出钱，再说，人家也没有为你出钱的那份道理。”
荀清道：“哦，没有。对了，你堂哥在宝济堂可还适应？”
裴雁点点头，赵凛还有事，也便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单薄的身形，他看她的眼神，有一些儿怔忡。“王爷？”有人试探地叫了一声。
“不与他们打声招呼只怕不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