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打来的几个大浪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儿失了准头,可人都站在这儿了还能怎么着。让她开山劈石……太,
谢清江狠狠,让她一头撞死在山上容易,
面前那哪是门啊!连自己什么时候游回岸边儿的,那一眼饱含的?等,更不是她作风。
谢华扬先是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她跟谢清江近来的学习情况,章婉则在旁边附和着夸赞田苗如何用功懂事。
所以周六一大早,田苗拉着谢清江特地赶到军属大院送去雨露般的关怀。丫根本就是一座山,临阵打退堂鼓,得:“你这么跑了我怎么办,天就快黑了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啊,”!喂,她来谢家一年多了,从没见过谢华扬这么大的火儿。一看一个准儿,
“又来,回回数你最丢份儿,”魏晋嗤嗤直乐,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回头冲着他扯嗓子,“别跑错地方,厕所在右边!”
十五六的少年正处在初识情、欲的阶段里,平日里传阅的黄色刊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从欧美日本等地流进内6市场的“时鲜货”轻而易举就抓牢了他们的眼球。
军区大院跟机关家属大院隔着两条街,隶属同一个区,有南院北院之称。
谢氏夫妇膝下有三位千金,儿子却只得这么一个,恨不能捧在手心当做宝贝似的疼。
等丫来时必定要给丫以血的教训!
田苗愤恨地腾空蹬了两脚,结果一不留神儿踹在床尾的铁栏杆上,疼得龇牙咧嘴地打了好几个滚。
谢菲心不在焉翻了会儿书,最后终于合上扔在一边。
她仔细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田苗好好地谈一谈。
谢菲站起来,走到床前,将凳子重新摆好,坐了下来:“田苗,陪我唠会儿吧,有事儿想和你说。”
“啊?哦……那成,嘿嘿!”田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敢情谢菲这是要跟自己摊牌。
她心里一紧张,出口的话就有点语无伦次:“你,你说吧,我都听着呢。”
谢菲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莞尔一笑,直入正题:“你是不是挺奇怪庄严为什么一直都没来医院看过你?其实这事儿不能怪他,我得替他解释
一下,那天你落水后,我们两个就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庄严都被家里头管束着,没他爸的允许不能随便出门。”
想不到庄严因为那天的事儿会吃挂落儿,田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懊悔地说:“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事儿说起来都怨我,要不是我那天头脑
热地跟着你们跑去江边儿,也就不会痛出这么大个篓子。”
“他没事,你也不用都揽到自己身上,有些事儿生之前谁也预料不到……田苗,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喜欢庄严么?”
谢菲的这个问题彻底将田苗给问住了,她承认自己很喜欢跟庄严待在一起,庄严总是给她一种踏实温暖、令人安心的感觉,但那真的就表示自
己喜欢庄严这个人么?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深想过。
谢菲见田苗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在表示默认,脸色变了变,有些踌躇地开口:“其实,庄严以前追过我,可我那时候没同意。”
原来庄严的确是喜欢谢菲的!田苗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帅男靓女,确实很登对。一想到自己曾经会错了意,还一度以为庄严
对自己……田苗心里不免有些酸涩,自嘲地弯起嘴角。
谢菲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些细小的变化,自顾自地往下说:“之前我就对他一直有好感,他跟我表白那会儿,我心里特高兴,现在回想起来,最
后悔的就是我当时只顾着面子和虚荣心,没有马上答应他,结果……“谢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冲着田苗苦涩地笑笑,“结果那次以后他
就再没跟我提起过这码事,后来我看见你有他随身带着的手绢,还以为你们……”
“那天是我撒了谎,手帕是我向学长要来做留念的,但是我跟他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田苗忍不住□来反驳。
“庄严都已经和我解释了,”谢菲深深望了她一眼,说,”可你知道么,那天他还跟我说,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田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菲呼了口气,说:“我承认,自打爸妈把你领到家里之后,我对你一直都挺有看法,但是那天你不管不顾跳下去救人的举动,让我相信你是
真心对我弟好,往后,我愿意拿你当亲妹妹看,可有句话我也得先提醒你,即便是庄严对你有意思,你们两个也肯定成不了,爸妈心里打着什
么盘算你也应该知道,那些没着落的事儿,我劝你还是别再想了……”
田苗愣了一下,冲着谢菲笑了笑:“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我跟庄严根本就没机会在一起,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出国了……”
谢菲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妈已经在办签证了,到时候她会亲自送清江去国外,在那边陪着他住上一段日子。"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跟着他一起出国了?“
爸妈商量过,也问了下清江的意思,决定先让你留在这儿养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田苗心情复杂地开口。
“这次的签证托人办了加急,大概一两周就能下来……”
田苗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心头的石头比以往更重了。
一直颇有好感的庄严亲口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留在国内。转变生的这样快,就好像所有的阻力都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只有田苗自己清楚,这些都建立在自己跟谢清江的即将分离的事实之上。
当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自己所期望的路上展,她却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下午,魏晋带着何璐来探望田苗,手上还装模作样地提了个果篮儿。
何璐坐在凳子上削苹果,魏晋边搓手边顺着床沿儿坐了下来:"苗子,我今儿到这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也想顺道儿跟你赔个不是,那天在校门
口那会儿我心里着急,火气一上来说了两句冲话……“
田苗噗嗤一声就乐了:”行啊你,挺长时间没见,你丫人没长高,觉悟可是高了不少。“
魏晋瞄见何璐正往自己的方向扫过来,赶紧抓住机会遛狗腿:“嗨,那你看,这还不必须得是咱媳妇儿教育得好。”
田苗强忍住笑,正色说:“那天其实我也有不对,赌气归赌气,不能逮着谁就乱脾气,你们前脚一走我跟着都快要悔死了。”
魏晋抹了把脑袋嘿嘿一笑,说:“反正事儿都过去了,误会也算解开了,咱就不提那个了。哥们儿知道,你嘴皮子功夫爱耍狠,对谢三儿那是
好得没话讲儿,真到那关键的时候连命都能搭进去不要,就这份情儿,那绝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田苗听了两句,不耐烦地打断他:“得了得了,你少跟我递牙签子啊,要说什么你就直说,最烦有人跟我来假招子了。”
魏晋干笑了几声,说:“我这不是想帮你正视自己的内心么,你看,你跟三儿你们俩马上就要一起出国了……”
“嗯……嗯嗯?不是,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能给解释一下不?”
“谢叔跟章姨让我先留在这儿养病,等病好透了再说以后的事。”
“我擦,听这意思不会是叫三儿自己去国外吧,就他那样儿你也放心?”魏晋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