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观诗如观心,”
“我!他连自己怎么被逼,我就在附近。成为你的奴隶。你想把他炼,
韦,“一般来。”
罗中夏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了头,有些彷徨失措,感觉自己被逼上了一条两难的绝路。最可悲的是,”
“放心好了。相知愈深:相悦愈厚,笔灵寻主的方式分成『神会』和『寄身』两种,前者是笔灵通神,『寄身』;自选其主。两者威力不同,试想笔灵若与被植者性情迥异,威力便会大打,不能人笔相悦。我千辛万苦搜得这枝青莲遗笔,还没找到合适的神会对象,就被你生生寄身了。”
“劣僮,还不束手?”小榕威严地喝道,头上乍起一道青光,很快在头顶汇聚成一股雪白笔气,纷攘缭绕。
罗中夏其实并不擅长打架,原本只想大概打个照面就撤,没想到局势会越演越烈。他和其他啦啦队员很快被人群冲散。面对着周围一片“抓华夏大的,往死里揍”的喊声,罗中夏慌不择路,跌跌撞撞从球场一路往外逃。有好几个师大学生看见了罗中夏的身影,立刻追了上去。
飞字越流越多,黑笔越缩越短。最终整根黑色毛笔都消融在罗中夏体内,他仿佛听到一阵吟哦之声,又似是爽朗笑声,极空旷又极细切…
“鞠老先生一生爱笔,我家深受他的大恩,现在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
华夏大学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学校领导为了回应最近流行的国学热,特意开了一门新的选修课,叫“国学入门”,还请来市里有名的宿儒鞠式耕老先生主讲。罗中夏觉得好混,就报了名。孰料等到正式上课,罗中夏才发现实际情况与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不仅枯燥无比,偏偏老师讲得还特别认真。
声音低沉,带着森森阴气。老者借着窗外的闪电,看到来人背后背着一个奇特的木筒,这木筒两侧狭窄,却不甚长,造型古朴,看纹理和颜色当是紫檀所制。
所以在此我只能透露一点:事实远比你想象中复杂。
“你是…”赵飞白迷茫地看着罗中夏。
罗中夏也不客套,劈头就问:“你们和那个秦宜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飞白一听这个名字,又是愤恨又是扭捏,犹豫片刻方才答道:“那天郑公子拿来一枝毛笔,说让我给鉴定鉴定。我于此道不太精通,就请了一个朋友,哦,就是秦宜,我跟她是好朋友,嗯嗯…算是吧…来帮忙鉴定。秦宜那个女人虽然是外企部门主管,但是对毛笔很有研究,我就让她过来了,没想到她居然见利忘义,把我打晕…”
罗中夏大概能猜出整个事情的全貌了:郑和那天无意中偷窥到了颖僮追杀自己的情景,又听了小榕关于无心散卓的一番解说,便从鞠式耕那里借出笔来墨雨轩找人鉴定。谁想到赵飞白找谁不好,却找上了秦宜。秦宜见宝心喜,于是锁住赵飞白,还要拿郑和来炼笔僮。由此看来,秦宜似乎与诸葛家不是一路。
不过这些事稍微放后一点再详加参详,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罗中夏问赵飞白身体还挺得住吗?赵飞白点了点头。
“那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带郑和先走,救人要紧。”
赵飞白看了一眼郑和,大吃一惊,连忙低头在怀里摸出一把车钥匙:“赶紧送郑公子去医院吧,我这里有车。”
“有车吗?太好了,把我们送到华夏大学。”
“华夏大学?不是去医院吗?”
“听我的没错,赶快,不然人就没救了!”罗中夏跺脚喝道。
赵飞白虽不明就里,但凭借在古玩界多年的经验,多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当下他也不多问,和罗中夏一起搀扶着郑和从偏院小门出了旧货市场,直奔停车场。
在路上他们顾不得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一路狂奔。罗中夏与一个老头刚好擦肩而过,他回头一看,正是那天为自己算命的人。那个老头还是一身破旧干部服,手里拎着个小折椅,另外一只手里掐着个烟头,正悠然自在地朝旧货市场里走去。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
罗中夏心中慨叹,要不是为了来寻他,自己也就不会惹上这许多麻烦。而他现在纵然有心去问,也没有时间了。他只好冲那老头投去遗憾一瞥,匆匆离去。
赵飞白的汽车是一辆上海别克,车厢很宽。罗中夏把郑和推到后排横卧,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催促赵飞白快开车。赵飞白伸出头去一直看后视镜,却没有什么动作。
“开车啊!你往后看什么?”
“那个老头…”赵飞白道,罗中夏也把视线投向后视镜,恰好能看到那个算命老头的背影。
“那个老头怎么了?”
“那位老…呃,老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几日有女难之相…真让他给说中了。”
罗中夏推了他一把“现在还管这些,赶快开车吧。”赵飞白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打着火,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这辆别克风驰电掣,一路也不知被拍了多少次照,很快便开到了华夏大学。罗中夏指路,让他来到战神网吧门口,把车子停住。
“不是吧,现在来网吧?”赵飞白握着方向盘疑惑地问道。
“总比洗浴中心强吧!”
罗中夏丢下这句话,转身一溜小跑冲进网吧。现在是早上七点过一点,正是最清静的时段。他一进网吧,就看到颜政专心致志在柜台点数钞票。
颜政一见是罗中夏,用中指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心地点了点左边。罗中夏忽然觉得一阵冰冷刺骨的视线从背后射来,慌忙回头去看,看到小榕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抄胸直视自己,沙发前的地板上搁着一本已经冻成了冰坨子的《李太白全集》,摆在那里异常骇人。
“你女朋友…不是有特异功能吧?我还没见发火发成这样的…”颜政悄悄对罗中夏说,一脸的敬畏。
罗中夏顾不上搭理他,一个箭步冲到小榕身前,没等她发作就先声夺人“无心散卓找到了!”
“哦。”小榕不动声色。
“是郑和拿去了旧货市场。”
“哦。”
罗中夏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在那里发现有人试图把郑和炼成笔僮。”
这一句话终于动摇了小榕的冰山表情。笔灵的存在是千古隐情,历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现在居然有人在旧货市场试图炼笔僮,在小榕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诸葛家的人终于动手了?”小榕的口气充满了戒备。
“那些事容后再说,你先看看这位吧!”
罗中夏重新折回门口,恰好赵飞白搀着郑和冲进来,两个人把郑和直挺挺平放在一张玻璃桌上。
在柜台里的颜政目瞪口呆,紧接着不满地嚷道:“喂,喂,这里是网吧,不是太平间啊!”但他看到小榕的眼神,吓得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他就是郑和,被炼化到一半的时候被我救出来了。你看看,是否还有救?”
小榕看着不省人事的郑和,神情严峻。她虽然笔灵种下得早,但活生生一个人被炼成笔僮并强行中断的事却是从来没碰到过。她把眼镜取下来搁到一旁,用发卡把自己的长发扎起来,不那么自信地说:“那…我来试试看。”
小榕命令罗中夏把郑和的前襟解开,用手绢蘸冷水先擦了一遍,郑和面色铁青依旧,胸口略有起伏,证明尚有呼吸。小榕拿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搏,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冲罗中夏使了一个眼色。
罗中夏会意,转身对赵飞白说:“赵叔叔,请麻烦去附近药店买三个氧气包、两罐生理盐水和一包安非他命。”
赵飞白哪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连忙“嗯嗯”点头,转身出去。罗中夏见解决了一个,转向颜政,还未开口,颜政先翻了翻眼皮:“你不是也想对我用这招吧?”
“怎么会呢。”罗中夏生生把原先的话咽下去,赔笑道:“我是想问你这里是否有隔间,万一客人进来看到总不好。”
“哼哼,算了,姑且就算我上了你们的当好了。”颜政不满地抽动了一下鼻子,用手一指“那里是豪华包厢,虽然不大,多少也算是个隔离空间。”
“多谢多谢。”
罗中夏和小榕在颜政的帮助下把郑和架进包厢里。这个包厢是两排沙发椅加隔间磨花玻璃构成,从外面不容易看到里面的情况。99csw
颜政看了眼郑和,道:“你们真的不用帮忙吗?算命先生说我有做推拿医生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