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满是憾。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空,用手端住尖尖下吧。小榕却没理睬他,”
罗中夏手忙脚,算是吧。似是饶有兴味“哦,你倒说说看,后者却全无反应。罗中夏忽然发现,在郑和盘着的双腿之间,有什么东西正燃烧着。
她听到罗中夏呼喊,抬头去向小榕求助,
罗中夏摇了?大声叫他的,我干什么了?”
“你别忘了,”小榕微微一笑。我从小就最耐得。
“就是说我要尽量把自己和李白的同步率调高?”
若是平时,早就跳起来抗辩了,罗中夏被女生这么。但是现在他却听其任之,默默不语。
听到这个问题,韦势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反而是小榕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神色。罗中夏为了掩饰尴尬,又喝了一口茶。
“区区一个散笔僮儿还想忤逆笔灵?”
罗中夏的一位前辈说过:“打架的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架的地点。”华夏大学这一次犯了兵家大忌,危兵轻进,到了人家主场还主动挑衅。开始的时候,华夏大学尚还能跟师大对抗,后来师大学生越涌越多,演变成了一面倒的追击战,华夏大学的人四散而逃,而师大的人则在校园里到处巡视,只要看起来像是华夏大学的学生就会被痛打一顿。
欧子龙大惊,疾步后退,罗中夏也不追赶,还是挂着那么一副恍惚表情,嘴里不住嘟囔着:“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屋里二人浑然不觉外面有人偷听,自顾说着。
讲台上鞠老先生刚刚讲完《中庸》第一章,环顾台下,发现只有郑和一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其他人不是目光涣散就是东倒西歪,心里十分不悦,随手点了一个人的名字:“罗中夏同学,听完第一章,你可知道何谓『慎独』?”
“青莲居士吗?”
既然有了颜政当后盾,罗中夏恐惧之心渐消,怒火大盛。这也不怪他,谁刚刚被人狠狠揍了两回,性命几乎丧掉,也会发怒的——泥人尚有个土性,泰森逼急了还咬人呢。
太白诗境原本就是恃才放旷、诗随意转,全凭五内一股情绪驱驰。罗中夏这一怒,心意流转,元神与笔灵之间登时流畅通顺;青莲得了情绪滋补,愈加光彩照人。
那四个笔僮已经重新调整了阵势,在五色光的掩护之下再度杀来。罗中夏略定了下心神,终于想起一首合适的诗来——而且确定是李白的没错。
“床前明月光,”
轻声吟处,整条走廊登时青光满溢,五色光芒顿时矮了几分,瑟瑟不敢轻动。
“疑是地上霜。”
小榕刚才一直就在极力飞霜布雪,虽然屡屡被五色笔阻挠,不能成势,但走廊空间中已经冰冷无比,满布冰雪微粒。罗中夏是句一经唇出,这些飘浮在各处的微粒登时凝结一处,沉降于地,在地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冰霜银面。
五色光芒已被彻底压制,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小榕飞身上前,区区几个笔僮根本不在话下。转瞬间就有一个笔僮被冰锥拦腰斩断,重重倒在冰面上,化为两截断笔。另外三个笔僮见状不妙,转而去攻罗中夏。罗中夏就地一滚,就着光滑冰面避开锋芒,堪堪吟完后面两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两句精含感怀愿望,一举一低之间语多沉郁。一个笔僮欺身跟进,却忽然被笼罩在一片青光之内,动作一下子沉滞起来,关节处咯咯空响,慢如龟鳖。小榕见势,奋起咏絮笔,笔锋扫出两道冰气,把它彻底冻结。
黑暗中的五色笔吏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笔僮几秒钟内就损失了一半,五色光又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局势可有些不妙。
“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小榕不忘嘲讽他一句。这句是当年郭璞对江淹说过的原话,现在被小榕说出来,显然是嘲弄那人能力上不了台面。
这次五色笔吏学乖了,知道自己在口舌上争不过小榕,索性装没听见,只是沉沉喝道:“我就先彻底断绝你们的希望!”
残存的两个笔僮听了主人号令,立刻齐齐扑向颜政。他的意图很明显,颜政的笔灵只能恢复,却没有什么战力,只要先打残了恢复者,再对付敌人就容易多了。古代兵法先截粮道,电子游戏先杀恢复系的牧师,都是这个道理。
这一招围魏救赵让小榕和罗中夏大惊,一个挥袖飞出两枚冰锥;一个飞身上前,可惜反应都太慢。两个笔僮的竹拳转眼间已经砸到了颜政的面门和小腹,只消再往前半分,就能置他于死地。
但这半分却无法逾越。
颜政双掌一上一下,各自封住了一个笔僮的拳路。他轻轻一带,双手潇洒地划了半个圆圈,两个笔僮立刻被自己的力量朝前推去,扑通、扑通两声摔倒在地。颜政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腕,潇洒地摆出了一个起手势:“对不起,算命的告诉我,我有太极拳三段的命格。”
罗中夏惊讶地问道:“你居然会太极拳?”
颜政又换了个“揽雀尾”,笑道:“请称呼我为华夏大学网吧界六十公斤级以下男子组少数民族分组太极拳表演项目起手势第一高手。”
“…”
无论敌友,都被这一连串的华丽头衔所震慑,走廊一瞬间陷入略带喜剧感的沉寂。
“不要以为我读书少!”黑暗中的声音低吼着,他感觉受到了愚弄,很愤怒。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颜政没作声,而是偏过头去似沉思般地侧耳听了听,然后唇边露出一丝笑容。他收起招式,无比坚定地朝着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走去。
小榕和罗中夏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五色笔吏却立刻洞察了他的用心,变得大为紧张:“你要做什么?”
颜政也不回答,只是抬步疾走,五色笔吏急忙派那两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笔僮去拦截。笔僮迅速跑到颜政旁边,挥起横拳就砸,他举臂去挡,咔嚓一声右臂骨头应声而断。颜政暗哼一声,脚步却片刻不停,只是抬起左手摸了摸断臂。又一根指头的红光消逝,断骨。
这种手法貌似犯浑,却有效得很。笔僮连续打断了颜政的手臂数次,咔嚓声不绝于耳,却始终挡不住这个可怕的家伙前进。当颜政还剩两根指头尚有红光萦绕的时候,他终于走到黑暗走廊中的某一处。
“今、今天就算是打个平手吧!”
黑暗中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惊惶,五色光芒咝咝往回收去。在颜政听来,这声音却是近在咫尺,他挥起左手挡下笔僮的最后一记攻势,右手跟进恢复,随即用刚刚复原的左手向前一探,把一个人影抓在手里。
“平手可不符合我的作风呢!”
颜政低头去看,黑暗中看不太清对手的脸,但大致能看得出这人个子不高,是个矮胖子,好似还戴着一副眼镜。颜政拎着他脖领,像拎玩具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首脑一经被擒,那两个笔僮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眼镜胖子试图挣扎,却被颜政一拳打中小腹,发出一声惨叫。
“嘿,你打断了我胳膊起码有十七次,现在只还了一拳就受不了了?”
眼镜胖子瞥了一眼颜政仍旧闪着红光的右手中指,怯怯地回答:“最多也就七次啊…”颜政把中指单独伸到他眼前,骂了一句:“呸!七次也不少了!”
说完又是好几拳,打得那个眼镜胖子连连惨呼,很快就变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拳法不合太极冲虚圆融之道,只是一个狠字。末了颜政唰地收回拳头,正色道:“本来该多打你几拳,不过看在刚才我见着凉宫春日的份上,就少打你一下吧。”
“多,多谢…”眼镜胖子喘息道。
“但是你拿蜘蛛吓唬女孩子,罪却不能赦!”本来收回来的拳头又砸了过来。
“哇啊!”
这一拳打得着实厉害,正中眼镜胖子的鼻子,登时鲜血迸流。眼镜胖子涕泪交加,含混不清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