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她安慰自己,想干什么就可,静依在竹子上,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她都不会后悔!——”
不论。
她不懂了。这个世界。知道危险就在不远处。
凌涯听了却只皱眉:“别说话!”
“不行。”
凌涯仍是闭着眼,因为她自由了。
他忽然觉。
紫。
紫鸢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一抬头,”
紫鸢也顾不上右手还沾有少年的血,便伸手去轻轻抚摩那玉。手指一碰到玉,指尖上的血立刻沾上了雪白略带青色玉璧,又马上渗入,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到玉一震,差点从她的手中落下。紫鸢赶紧又两手把它捧好了,只见那舞凰的眼中闪过诡异的紫光,接着舞凰的双翅悄然展开。这时的舞凰比起先开始的毕翅,则像振翅欲舞一般。
可……紫鸢想管也不知如何下手。一个人血淋淋躺在自己面前,这还是第一次,根本不知该如何救他……可不想办法赶快救他,他就会死了!
“这妖怪妖气太重。看来很不好对付啊!”
月夜宁静……
花瓣翩跹……
钻心的刺痛,钻心的刺痛……
凹凸不平山路,已经走了一天了。刚进山时的好奇已一扫而光。经过昨天一晚的休整,她的脚本已慢慢有转好迹象了,但在现在这种更恶劣的环境下,似乎只是越来越严重了……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的。
凌涯还是只顾自己在前面走,完全不考虑到紫鸢。紫鸢从没走过很长的路,而现在已连两天不停赶路,她怎么受得了?几次话到嘴边的等等都让她忍住了——她时刻要求自己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在别人同情之下被“收留”的,没有资格提要求。
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没有长得挤挤挨挨,但每一棵都粗壮有力,历经沧桑,枝叶茂盛,隐天蔽日。修长的根须长上地面来,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互相缠绕在其他树的树干上。小路在树林间隐没,望不到头,路上长满杂草,似乎很少有过行人。紫鸢都很奇怪,这么偏僻的路,凌涯是怎么找到的?
凌涯还在老远的地方,眼看着根本无法追到……
紫鸢在后面小步追着……
凌涯两步……紫鸢一步……像做着什么游戏一样,可结果,只是差距越来越大!
凌涯忽然停在了前面,一动不动,似乎在留心关注着什么。紫鸢心中一喜,赶紧想趁次赶快跟上去。没想到凌涯却马上又抬脚,比原先还要快地走起来。紫鸢一急,连忙也加快的步伐。忽然感到什么东西猛然拉住了她的脚,她来不及停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疼痛又一下子从膝盖传来,加上脚处的刺痛,她简直就觉得身体快要闪架了。
她低头去看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她——竟是一条围成一个圈的长而结实的树的根须!
紫鸢沮丧地小心把脚从那圈里挪出。身上疼痛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自己这样摔一跤,又耽误了时间,凌涯不知走多远了,自己怎么还追得上……
她想着,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凌涯的位置——破天荒的,凌涯竟然停在了前面。背朝着她站着,面朝着左边的树林,在确认着什么,很小心谨慎的样子。
似乎在等她?……
但她马上便认识到了自己这个想法的愚蠢。
“你,在那里待着,不要动。”
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没有一点感情,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可违犯的不耐烦。
“呃……哦!哦!……好……好的……”没想到凌涯还会跟自己说话,紫鸢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在她认识到周围已经没有别的任何人了,凌涯不可能在跟别人说话之后,慌忙答应下来。
紫鸢果然就那样保持着那种跌倒在地的姿态,一动也不动。一边抬头看凌涯,不知道他要自己待在原地到底要干什么。
凌涯却微低头,嘴角边毫无预兆地似乎抹上了一丝微笑。那微笑让在不远处看着他的紫鸢毛骨悚然。那笑容那么邪气,像盛开的曼佗罗花一样妖艳迷人,可又是充满剧毒的。让他的那种笑容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隔着雾气一样,隐隐约约。
“狸尾蛇,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一句充满冷意的话传来,刺破紫鸢的幻想。紫鸢一愣,狸……狸什么?对!是狸尾蛇!可狸尾蛇又是什么东西?凌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紫鸢抬头看凌涯。凌涯面朝着左边的小路,没有看她,他雪白的头在微微飞扬,像撕裂的风一样。
“嚓——”
紫鸢正看得出神,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忽然地从左边传来。接着就不断传来树连腰折断的声音。
紫鸢赶紧转头往左边去看,那里的树林却早已经被一层厚厚弥漫在空中的灰尘所遮住,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灰蒙蒙一片。但隐约感觉得到这浓浓的灰尘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缓缓移动。
她又慌张地朝凌涯的方向看一眼,模糊在灰尘中辨别出了一席白衣。在混乱中安然不动。
没有凌涯话,紫鸢只好仍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看着周围的烟尘慢慢散去了,她的心才微微安静下来。
而四周慢慢安静下来,那消逝的烟尘后,却缓缓出现了两个并列的巨大的黑影。
“狸尾蛇……”
她听见凌涯在不远处轻声说。才忽然反映过来。